长影时的阳光刚照进野麦田,松老人就拄着木铲蹲在田垄边,指尖捏着一片卷曲的麦叶 —— 叶背上爬满了芝麻大的蚜虫,黑压压的一片,轻轻一碰就掉下来,沾得指缝里发黏。“不好了!麦叶要被这些小虫子啃光了!” 他的喊声惊动了正在附近除草的农耕组,那时放下石锄跑过来,拨开麦叶一看,眉头立刻皱紧:靠渠边的半块麦田,麦叶已经黄了大半,蚜虫还在往中间的好麦田爬。
“得赶紧找东西治虫!” 那时转身往储存棚跑,阿果和三个女孩跟在后面 —— 她们早上刚采集了半藤筐薄荷,原本想用来泡水,现在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储存棚里,巴图正翻找之前烧草木灰剩下的陶瓮,瓮里的草木灰堆得半满,是前几天烧荒时攒的。“用草木灰撒在叶上,说不定能呛走蚜虫!” 巴图抱起陶瓮往麦田跑,瓮沿的草木灰撒了一路,在地上留下浅灰色的痕迹。
到了麦田边,众人却犯了难:该撒多少草木灰才够?巴图想直接往麦叶上倒,那时赶紧拦住:“倒太多会压弯麦秆,得少点撒。” 他从旁边拿了个小藤碗(前 30 章筛粟种用的,底径 3 寸),从陶瓮里舀了一碗草木灰,往黄得最厉害的麦丛里撒 —— 草木灰像细沙似的落在叶背,蚜虫果然慌了,有的掉在地上,有的往麦秆底下躲。
“这样撒管用!” 阿果赶紧学着用小藤碗舀草木灰,女孩们也找了些宽大的树叶当 “小铲”,捧着草木灰往麦叶上轻撒。松老人则蹲在田边数 “撒过的麦丛”:“这边撒了三丛,那边撒了两丛,中间还有好多没撒到……” 可他数着数着就乱了 —— 麦丛长得密,刚数完一垄,又忘了上一垄撒到哪,只能指着黄叶子的地方喊:“先撒黄得厉害的,别漏了!”
那时看着众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发现了问题:没有统一的 “撒施量”,有的麦丛撒得厚,有的撒得薄,薄的地方蚜虫没怎么少;而且没算清麦田范围,陶瓮里的草木灰撒到一半,靠中间的麦丛还没撒到。“得留个人记‘撒了多少处’,再留个人看草木灰够不够。” 那时让阿果负责 “记处”—— 每撒完一垄,就在田边插根小木棍;让巴图守着陶瓮,每次舀一碗就喊一声,避免浪费。
夕阳斜斜照在麦田时,半块发黄的麦田终于撒完了草木灰,陶瓮里的草木灰也见了底。阿果数了数田边的小木棍,一共插了八根:“撒了八垄,每垄都撒到黄叶子的地方了。” 那时蹲下来检查麦叶,撒得厚的地方蚜虫少了大半,撒得薄的地方还有零星几只在爬:“明天得再补撒一次,而且得算准 —— 到底要多少草木灰才够撒完整块麦田,不然又会不够用。”
晚上的互助组会议上,那时把白天的问题摆出来:“今天撒草木灰,因为没算清‘要撒多少处、要多少灰’,浪费了不少,还没撒匀。以后不管是治虫还是施肥,都得有个‘准头’,不然再好的法子也没用。” 松老人点点头,摸了摸胡子:“我年轻时也遇过虫灾,那时用的是野艾熏,也是因为没数清要熏多少丛,最后还是有半块田的麦子没保住……”
阿果坐在旁边,手里攥着那片爬过蚜虫的麦叶,突然说:“要是能像记‘收了多少捆麦子’那样,给草木灰也标个‘记号’,比如‘一瓮灰能撒几垄’,是不是就不会乱了?” 那时眼睛一亮:“阿果说得对!我们得找个办法统一‘计数’,不然下次再遇到虫灾,还是会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