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云帆舟悄无声息地滑过天际,将那片笼罩在沉寂与反思中的云岚山远远抛在身后。舟上,气氛却并非凝重,反而洋溢着一种归家的松弛与暖意。
“总算回来了,还是家里的空气闻着舒坦。”墨鳞舒展了一下筋骨,一手自然而然地揽上云韵纤细的腰肢,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与惊人的弹性。
云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轻轻拍开那只意图不轨的手,但眉宇间却不见多少恼意,反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与安心。
历经云岚山的风波,此刻能安然无恙地依偎在他身侧,与姐妹们共处一舟,心中唯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满溢的安宁。
雅妃笑吟吟地接口,声音婉转动听:“可不是嘛,你们这一去数月,这别墅少了你们几个闹腾的,可是冷清了不少。”
她目光流转,含笑扫过墨鳞、云韵,以及安静坐在一旁的小医仙和韩月,最后在气质清冷的美杜莎女王和活泼好动的紫妍身上略作停留,语气熟稔自然,仿佛只是家人久别重逢的寻常寒暄,不着痕迹地将新成员也纳入了“家”的范畴。
小医仙乖巧地点点头,柔声道:“雅妃姐,这段时间辛苦你打理家里了。”
她与云韵、雅妃早已熟识,在墨鳞前往迦南学院前,三女曾在这湖畔别墅共同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光,彼此间情谊深厚,默契十足。
韩月也微微颔首,清冷的容颜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浅笑:“雅妃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她作为后来者,言行举止间既保持着对雅妃、云韵这两位“姐姐”的尊重,又透着一份自然而然的亲近。
美杜莎女王(彩鳞)依旧一副遗世独立的清冷模样,紫眸望着舟外飞速掠过的厚重云层,仿佛神游天外。紫妍则兴奋地趴在船舷边,指着下方逐渐清晰的帝都轮廓欢呼:“哇!快到了快到了!我要吃雅妃姐做的蜜汁烤翅和桂花糕!”
这番互动,全然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与尴尬。正如雅妃所言,在墨鳞离开的这三个月里,她不仅将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更是通过书信或云韵未被软禁时的时常往来,与云韵保持着紧密联系,对小医仙在学院的情况也了如指掌,甚至对墨鳞“拐”回一位韩月学姐也有所耳闻并持开放态度。
至于美杜莎女王,虽然关系微妙复杂,但同为世间罕见的奇女子,彼此心照不宣,维持着一种表面的平静与默契。
云帆舟平稳地降落在西城湖畔别墅宽敞的庭院中。脚踏实地,熟悉的景致让归来之人倍感亲切,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家的味道。
“回家了!”墨鳞朗声一笑,率先推开别墅那扇熟悉的橡木大门。
屋内灯火温馨,陈设依旧雅致,却比往日更多了几分精心打理的生活气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空气中飘着淡雅的兰麝幽香,茶几上摆放着错落有致的新鲜插花,处处可见女主人的巧思与用心。
“房间都收拾妥当了,还是按老规矩。”雅妃轻车熟路地安排着,语气从容,“月儿妹妹的房间在二楼东侧,采光极好;仙儿妹妹和韵儿妹妹的房间还在原处,东西都备齐了;彩鳞妹妹的房间在二楼西侧,清静些;紫妍就住一楼带阳台那间,方便她玩耍。”
她甚至无需思索,便将每个人的喜好与需求都考虑周全,安排得妥帖无比。
美杜莎闻言,只是淡淡颔首,便径直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紫色裙摆曳地,留下一缕冷香。紫妍欢呼一声,像只快乐的小鹿般冲向自己的新领地。小医仙和韩月也笑着向雅妃道谢,各自回房放置简单的行李。
云韵站在客厅中央,环视着这既熟悉又更添温馨的环境,心中触动,对雅妃真诚道:“雅妃姐,辛苦你了,把家里打理得这么好,这么……有家的感觉。”
雅妃走上前,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嫣然一笑:“这有什么辛苦的,你们不在,我总得找点事做,把咱们的家布置得舒舒服服的,才好等你们回来嘛。”
她特意加重了“咱们的家”几个字,目光似嗔似喜地扫过一旁得意洋洋的墨鳞,“就是某位爷不太安分,出去一趟,这‘家’的人口眼见着又要兴旺了。”
墨鳞脸皮厚如城墙,凑过来一手一个揽住雅妃和云韵柔软的腰肢,得意道:“这说明咱家人丁兴旺,福泽绵长!妃儿你这贤内助当得,功不可没!”
“去你的!少在这儿油嘴滑舌!”雅妃嗔笑着拍开他不安分的手。
云韵也羞赧地轻掐了他一下,但两女眼角眉梢却都漾着浅浅笑意,显然早已习惯了墨鳞这般插科打诨,彼此间也并无丝毫芥蒂。
毕竟,在墨鳞远赴学院之前,三女同住一个屋檐下,早已磨合出了深厚的情谊与相处的默契。
说笑间,小医仙和韩月也放置好行李下了楼。雅妃便招呼道:“都别干站着了,我准备了些清淡的夜宵,边吃边聊吧,也听听你们在学院的趣事。”
众人移步餐厅,长长的餐桌上已摆好了几样精致爽口的小菜和温润的羹汤,显然雅妃早有准备。
围坐在一起,灯光柔和,气氛轻松融洽。聊的话题多是分别后的见闻,迦南学院的奇闻异事,帝都这几个月的人情变迁,自然而然地,也谈到了韩月的加入。
韩月落落大方,言谈举止优雅得体,雅妃和云韵本就是见识广博、心胸开阔的女子,很快便找到了共同话题,相谈甚欢。
小医仙偶尔轻声补充几句,画面和谐温馨。美杜莎并未下来用餐,紫妍则风卷残云般消灭了自己面前的食物,又不知跑哪里撒欢去了。
墨鳞看着眼前这四位风姿各异、却相处得如此和睦的红颜,心中满足感油然而生。
雅妃的妩媚周到,云韵的清冷中蕴藏的温柔,小医仙的乖巧可人,韩月的端庄学姐风范,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云韵身上,见她因回到熟悉环境而彻底放松的侧脸,在柔和灯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动人,想到她今日在云岚山所受的委屈,一股怜爱之情夹杂着些许恶作剧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故意端起面前的汤碗,凑到云韵耳边,作势要低声耳语。
云韵不疑有他,以为他有什么正事要说,便微微侧首,将莹白如玉的耳廓贴近了他。
然而,墨鳞并未言语,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突然靠近,对着云韵那精致小巧、宛如贝雕的耳垂,轻轻地、带着温热气息,呵了一口气。
“呀!”
云韵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袭击!耳垂本就是她极为敏感之处,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娇媚的惊呼,娇躯猛地一颤,手中的银勺“叮当”一声落在骨瓷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本白皙的俏脸,瞬间飞起两抹醉人的红霞,直蔓延到耳根,如同熟透的蜜桃,娇艳不可方物!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立刻吸引了桌上其他三女的注意。
小医仙和韩月先是一愣,随即看到云韵通红的脸颊、微颤的娇躯以及墨鳞脸上那得逞的坏笑,立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
两人脸上也瞬间飞起红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假装专心用餐,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流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雅妃先是愕然,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美眸流转,嗔怪地瞪了墨鳞一眼:“你个坏到骨子里的胚子!吃饭也不安生,就知道变着法儿欺负韵儿!”
云韵又羞又急,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窘得无地自容,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色。她羞恼地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墨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你……你作死啊!胡闹什么!”
墨鳞却哈哈一笑,不仅不收敛,反而伸手揽住云韵的香肩,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桌边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语气充满了戏谑与霸道的亲昵:
“怎么了?我家韵儿宗主今日受惊了,为夫提前预告一下,今晚好好给你‘压压惊’,去去晦气,不行吗?”
如此直白露骨、意有所指的话语,让云韵的俏脸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美眸圆睁,又气又羞,伸手就去捂墨鳞的嘴,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你快闭嘴!不许再说了!”
她挣扎着想从墨鳞怀里出来,却被那条有力的臂膀搂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小医仙和韩月听得面红耳赤,连耳根都红透了,头垂得更低,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在极力忍住即将溢出的笑声。
雅妃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墨鳞道:“你啊你!真是没个正形!韵儿,听姐姐的,今晚千万别给他开门,让他睡书房好好反省!”
虽是这般打趣,但她眼中满是促狭与了然的笑意,并无半分醋意。她们几人关系早已融洽无比,对墨鳞这般“胡闹”也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独特而充满情趣的相处方式。
云韵羞得几乎要冒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再也坐不住,用力挣脱墨鳞的怀抱,站起身,羞恼地跺了跺脚,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上了楼,连背影都透着无限的羞涩与慌乱。
墨鳞看着云韵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得意地摸了摸下巴,心情大好。
雅妃止住笑,优雅地拭了拭眼角笑出的泪花,白了墨鳞一眼:“这下满意了?看把韵儿羞的。她脸皮最薄,你又不是不知道。”
墨鳞笑嘻嘻地凑近雅妃,压低声音:“怎么?妃儿你也想要个独家预告?”
雅妃俏脸一红,风情万种地啐了他一口:“想得美!今晚你呀,就好好去‘安抚’你的韵儿宗主吧,务必‘压惊’到位,本小姐可没空理你!”
说完,也优雅地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只是转身之际,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带着些许期待的弧度。
小医仙和韩月也红着脸帮忙收拾,然后借口今日奔波有些累了,也迅速告退,回了自己房间。
餐厅里转眼只剩下墨鳞一人,他悠闲地品着杯中清茶,听着楼上隐约传来云韵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咔哒”声,想象着她此刻在房内面红耳赤、羞恼交加的模样,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带着几分得意与宠溺。
他知道,今夜的湖畔别墅,注定又是一个温馨(或许还夹杂着些许甜蜜的“小报复”)的夜晚。而这几位早已彼此接纳、心意相通、关系和睦的绝色佳人,正是他在这异世界纵横捭阖之余,最为珍贵的温暖港湾与心灵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