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阳二气虽少,却品质极高!
它们如同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本源,一出现,便展现出惊人的灵性,
自主梳理着墨鳞体内冰火冲突留下的狂暴能量,并如同拥有生命般,贪婪地吞噬着外界的天地灵气!
“轰——!!!”
仿佛平地惊雷,又似深海巨啸!
以墨鳞所在的酒楼为中心,方圆十里内的天地能量瞬间被引动、沸腾!
夜空中,一个巨大无比的灵气漩涡凭空出现,疯狂旋转,搅动风云,将月光都遮蔽了大半!
磅礴的天地灵气如同百川归海,化作肉眼可见的实质光带,疯狂地向着墨鳞所在的顶层房间灌注而去!
房间内,景象更为恐怖!
无形的能量乱流化作毁灭性的风暴!昂贵的红木桌椅被轻易撕碎,如同纸片般卷入空中,狠狠砸在墙壁上,瞬间化为齑粉!
厚重的窗帘被扯成漫天布条狂舞,精美的瓷器、摆设连叮当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在这狂暴的能量场中化为乌有!
墙壁上出现道道裂痕,地板吱呀作响,整个房间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瞬间沦为一片废墟!
墨鳞处于这能量风暴的最中心,身体被浓郁得几乎液化的灵气紧紧包裹,如同一个发光的人形茧子。
新生的阴阳二气疯狂运转,将海量灵气转化为精纯斗气,推动着他的修为节节攀升!
一星斗灵!
二星斗灵!
势如破竹!直到达到二星斗灵巅峰,墨鳞才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扼制住继续突破的欲望,将汹涌的能量导向四肢百骸,用于锤炼肉身、巩固这来之不易的根基。
然而,就在墨鳞刚刚完成突破,还没来得及感受体内暴涨的力量,甚至没来得及向身后护法的云韵嘚瑟一下时——
异变再生!
一直在他身后,全力辅助他稳定气息、同时也吸收着逸散阴阳二气的云韵,娇躯猛然一震!
一股远比墨鳞突破时更加浩瀚、更加磅礴的气息,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骤然苏醒,毫无保留地从她体内爆发出来!
三星斗皇的壁垒,在这股蕴含着精纯的阴阳能量的冲击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
“嗡——!”
一道无形的能量光环以云韵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这光环蕴含着斗皇强者的恐怖威压和刚刚突破时无法完美收敛的能量冲击!
“咔嚓——轰隆!!!”
本就摇摇欲坠的客房天花板,在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如同被一柄无形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四分五裂,整个房顶被狂暴的能量直接掀飞了出去!
砖石瓦砾如同暴雨般落下,但尚未靠近云韵周身三尺,便被那强大的气场震成粉末!
月光毫无阻碍地洒落下来,照在相对而坐的两人身上。
墨鳞刚刚突破,气息还未完全平复,就遭遇了这近距离的斗皇破境冲击波!
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迎面撞来,整个人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被吹得东倒西歪,差点从破开的大洞中掉下去!
他手忙脚乱地催动刚刚掌握的斗灵力量,在身前布下一层厚厚的冰盾,才勉强稳住身形,
但依旧被狂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发丝乱舞,看起来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突破时的意气风发?
只能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心中暗骂这女人突破起来动静也太吓人了!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云韵,此刻被浓郁的青色斗气光华笼罩,身影若隐若现,气息节节攀升,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四星斗皇的层次!
同时,她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更加空灵缥缈,周身仿佛有清风环绕,眼眸开阖间,精光流转,威势惊人!
良久,夜空中的灵气漩涡缓缓消散,房间内的能量风暴也渐渐平息。
尘埃落定……或者说,尘埃基本都吹飞了。
墨鳞撤去冰盾,灰头土脸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想开口抱怨两句,却对上了云韵那双刚刚睁开、还带着突破后莹润光华的眸子。
看到墨鳞那副如同刚从工地搬砖回来的狼狈模样,再对比自己此刻状态绝佳,
云韵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掩唇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下格外清脆动人。
“哈哈哈……墨鳞,你……你这造型……挺别致啊……”
墨鳞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喂!云芝姐姐!你还好意思笑!你突破就突破,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差点把我连人带屋顶一起送上天!”
云韵闻言,笑得更欢了,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戏谑:“哦?方才不知是谁,信誓旦旦说要融合阴阳,动静小得了吗?我这不过是沾了点光,顺便突破了一下而已。”
“顺便?!我看你是故意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墨鳞佯装恼怒,一个箭步窜到云韵身边,伸出“魔爪”就朝着云韵身上最怕痒的地方挠去——纤细的腰侧、修长的大腿外侧、白皙的脖颈……
“啊!不要!墨鳞你放肆!”云韵没想到墨鳞会来这一招,顿时花容失色,一边娇笑着一边慌忙躲闪。
她身为斗皇,本可轻易避开,但不知为何,却并未动用斗气,只是如同普通女子般嬉闹起来。
“哈哈哈……住手……我错了……”
“让你笑话我!此仇不报非君子!”
“墨鳞!你……你无赖!啊!别碰那里……痒死了……”
就在这时——
“怎么回事?!”
“天怎么亮了?”
“快看!悦来酒楼的屋顶怎么没了?”
“刚才那大风和光柱是怎么回事?”
两人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先是灵气漩涡,又是屋顶爆炸,早已惊动了漠城无数沉睡中的人。
一时间,附近区域的灯火陆续亮起,人声嘈杂,许多身影从窗户探出头,或直接跑到街上,惊疑不定地望向酒楼顶层那诡异的“露天包间”。
墨鳞和云韵的动作瞬间僵住。
听着楼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掌柜带着哭腔的呼喊:“我的楼啊!顶楼的天字房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尴尬。
“咳咳……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墨鳞摸了摸鼻子。
云韵也迅速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裙和发丝,恢复了那副清冷模样,但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是暴露了刚才的嬉闹。
墨鳞从纳戒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估摸着足够赔偿酒楼损失还有富余,运用巧劲,隔着老远精准地丢进了下方估计是掌柜房间的窗户里。
“走!”
墨鳞拉起云韵的手,两人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从破开的屋顶跃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隔壁街区的阴影里。然后迅速回到青鳞的房间。
房间里,青鳞居然还在酣睡,只是被刚才的动静惊扰,微微蹙着眉,翻了个身,怀里紧紧抱着七彩小蛇,嘟囔了几句梦话,又沉沉睡去。
这小丫头的睡眠质量,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墨鳞和云韵相视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墨鳞轻轻将青鳞连人带蛇抱起来。
于是,在这深更半夜,漠城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刚刚突破、气息不稳的少年斗灵,一个刚刚晋升、威压尚存的美艳斗皇,还有一个抱着漂亮小蛇、睡得天昏地暗的小女孩,
三人如同做贼一般,趁着夜色和人群的混乱,迅速消失在了漠城的街巷深处,寻找新的、更结实的落脚点。
这一夜,对漠城许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而那被掀了屋顶的悦来酒楼,则成了次日全城热议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