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曙光微现
门被撞开的瞬间,方大锤的心跳几乎停止。但他很快发现,这些闯入者并没有携带武器,只是粗暴地将他按在墙上。
“方大锤是吧?”为首的蒙面人声音低沉,“有人让我们给你带个话——见好就收,别再闹了。否则下次来的就不是我们了。”
方大锤强作镇定:“你们这是非法入侵!我已经报警了!”
蒙面人冷笑一声:“报警?你看看警察是信你还是信我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蒙面人明显慌乱起来:“妈的,真报警了?快走!”
几人迅速撤离,消失在夜色中。方大锤瘫坐在地上,浑身冷汗。
五分钟后,警察赶到现场。带队的正是林远副局长。
“方师傅,你没事吧?”林远关切地问,“我们接到记者报警,说你可能遇到危险。”
方大锤将刚才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林远眉头紧锁:“这些人太猖狂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此事。”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加强了对工人代表们的保护。同时,在林远的推动下,赵志辉案被列为重点案件调查。
中央媒体的深度报道如期播出,引起了巨大反响。节目详细揭露了赵志辉通过空壳公司转移资产、逃避债务的全过程,还曝光了他与某些政府官员的利益往来。
报道播出后,上级政府成立专项工作组,彻查此案。曾经敷衍了事的政府部门开始积极行动起来。
一个月后,案件取得重大突破:警方通过那个秘密账本,成功冻结了赵志辉在境内的剩余资产;同时,通过国际警务合作,开始追查他在海外的资产。
最让工人们振奋的是,法院重新启动破产程序,并裁定赵志辉必须用个人资产承担公司债务。
春节前夕,工人们终于拿回了全部欠薪。方大锤永远忘不了那个发薪日的情景:工友们排着长队,每个人眼中都闪着泪光。虽然金额不足以弥补所有损失,但至少让大家能过个安心年。
老张的家人也拿到了应有的补偿。在老张墓前,方大锤轻声说:“张哥,我们赢了。你可以安息了。”
然而,正义来得太迟。很多工友已经被迫离开家乡,外出打工;有些家庭因为这场变故支离破碎;还有像老张这样,永远看不到这一天了。
方大锤接回了妻子女儿。看着女儿终于能喝上牛奶,妻子不再为生计发愁,他感到一丝欣慰。但他知道,这场胜利代价太大。
更让他深思的是,虽然赵志辉受到了法律制裁,但造就赵志辉的土壤还在。只要资本可以肆意妄为,只要法律不能真正保护劳动者,就还会有更多的赵志辉出现。
春天来临的时候,方大锤和几个工友一起开了个小焊接作坊。他们立志要做一个对员工负责、对社会负责的企业。
开业那天,林远副局长特地前来祝贺。他握着方大锤的手说:“方师傅,你们的斗争不仅为自己讨回了公道,也推动了很多制度的改革。市政府正在制定新的规定,要建立工人工资保障基金,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方大锤望着窗外吐露新芽的树木,轻声说:“林局长,我希望以后再也不需要工人用这种方式来维权了。”
是的,冬天终于过去,春天已经到来。但方大锤知道,要真正温暖每一个劳动者的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拿起焊枪,火花再次闪烁。这一次,他焊接的不是冰冷的钢铁,而是希望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