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曙光重现
巴黎圣路易医院的花园里，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远坐在长椅上，翻看着最新传来的案件报告。
一个月过去了，雅典娜组织的覆灭在国际上引起轩然大波。根据叶卡捷琳娜提供的U盘，国安局在国内逮捕了包括赵乙军和苏明婉在内的五名七使徒成员，另外两人已在行动中被击毙。这个潜伏十年的间谍网络被彻底铲除。
林警官。
轻柔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林远抬头，看到程小可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一束雏菊。她比一个月前健康多了，脸上有了血色，只是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阴影。
你妈妈呢？林远合上文件。
在病房里陪叶卡捷琳娜姐姐。小可坐到旁边，医生说姐姐今天可以坐轮椅出去走走了。
林远微笑。叶卡捷琳娜的恢复堪称奇迹。那一刀离心脏只差一厘米，失血超过40%，但在巴黎最好的外科医生手下，她挺过来了。
给你的。小可递给他一朵雏菊，妈妈说谢谢你救了我。
林远接过花，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本该恨叶卡捷琳娜——她参与了程志的谋杀，即使是被迫的。但看到她为救小可不惜性命，又恨不起来了。
她不坏。小可突然说，仿佛读懂了林远的心思，叶卡捷琳娜姐姐在飞机上一直照顾我，给我讲故事。她说爸爸是个英雄。
林远喉咙发紧：她还说什么了？
说她很后悔。小可摆弄着花束，她说如果早点认识你，可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脚步声传来，卜梅拿着两杯咖啡走近：国内最新消息，赵乙军和苏明婉已经全部招供，包括十年来他们经手的十二起科技窃密案。
林远接过咖啡：量子算法呢？
安全移交军方了，程教授的实验室由张亦冉接手继续研究。卜梅坐到另一边，对了，叶卡捷琳娜的申请批下来了。
什么申请？
政治庇护和证人保护。卜梅压低声音，鉴于她提供的关键证据和救人行为，加上她是被胁迫参与间谍活动，最高检同意不起诉，只限制出境五年。
林远松了口气。这个结果比他预期的好多了。
她想见你。卜梅补充道，说有重要情报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病房里，叶卡捷琳娜靠在床头，金发披肩——她染回了原本的发色，看起来更像个大学生而非间谍。程太太正在给她削苹果，见林远进来，识趣地借口带小可去散步。
你看起来好多了。林远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叶卡捷琳娜——现在应该叫她的本名卡特娅了——微微一笑：多亏巴黎的医生。她停顿了一下，林警官，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关于雅典娜的真正目的。
林远坐直身体。难道量子算法不是最终目标？
伊万服务的不是普通军火商，而是一个叫新纪元的国际组织。卡特娅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他们计划在未来十年内颠覆全球五个关键国家的政权，而量子通信技术是他们计划的核心。
林远倒吸一口冷气。这远比单纯的科技窃密严重得多！
证据呢？
卡特娅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信封：这是我五年来偷偷收集的资料，包括新纪元的成员名单和行动计划。本来想用它换取自由...
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因为...卡特娅苦笑，名单上有一些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名字。高层政要、跨国集团cEo、甚至...王室成员。
林远接过信封，感觉重若千钧。这已超出普通刑侦案件的范畴，涉及国际政治和国家安全的最敏感层面。
我会亲手交给局长。他郑重承诺。
卡特娅点点头，靠回枕头上：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我想重新开始。程太太邀请我去美国和小可一起生活，等禁令解除后。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在这一刻，她看起来不像个前间谍，只是个普通的年轻女孩。
你值得这个机会。林远站起身，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林远在走廊上遇到了杜邦。法国人热情地拍他肩膀：林！正好找你。我们抓到那个亚洲买家了，猜猜他是谁？
日本最大军工企业的前cEo，现为某神秘组织亚洲区负责人。杜邦眨眨眼，和你朋友给的情报完全吻合。
林远握紧那个信封。卡特娅的情报已经得到初步验证，新纪元确实存在，而且已经开始行动。这将是一场比雅典娜更隐蔽、更危险的暗战。
但今天，至少此刻，阳光依然明媚，受害者得到解救，罪犯伏法，一个误入歧途的灵魂找到了救赎。对林远来说，这就足够了。
他走向医院大门，口袋里装着那个可能改变世界命运的信封，心中却想着病房里那个金发女孩的话：如果早点认识你，可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有时候，破案不仅是追凶，也是救赎。而今天，他两者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