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姒启松开初一的手,初一感激的朝着姒启点点头,如一把利剑冲上城墙,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姒启见初一独自冲出去,立刻举起枪,大声高呼:“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特战队各队员仿佛受到了初一情绪上的感染,如狼群一般嗷嗷持枪朝着楼道口冲上去。
众人在姒启的带领下,犹如猛虎一般重新在城墙上占领一块阵地,以沙袋为掩体,见穿道袍的便直接举枪射击!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本就被手雷炸得晕头转向的修仙者顿时乱了阵脚,被打得四处奔逃!
姒启见冲在前方的初一,满脸凝重,他第一次见到初一如此愤怒。
他一枪秒掉靠近过来的筑基期修仙者,与十五背靠背,大声嚷嚷道:“初一怎么如此愤怒?文琼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五瞥了一眼初一,一枪秒掉初一身后准备偷袭的提升,回应道:“不知道啊,应该是文琼出事了……我们先解决战斗吧!”
城墙另一端的乌大卫不屑的瞥了一眼在人群中放肆的初一,指挥十几个修仙者朝着初一杀去。
随他将目光锁定在姒启身上,嘴角冷冷上扬,缓缓抽出长刀,举手投足间金丹境的雄浑修为展露无遗。他猛然暴起,举着长刀狠狠地一刀朝着姒启的头顶劈去,他深知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能够阻碍他攻破秋浦关!
“哼!你的对手是我!”一个娇小的身影如闪电般疾掠而来,横刀劈去,来人正是姒月。
姒月手持夸张的大苗刀,横刀一挑,从容地接下了乌大卫落下的这一刀。
乌大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就是当初阻碍我的那个修仙者??”
“没错!既然你来了,就别想回去了,留下吧!”
“哼,你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和我同为金丹境,我还比你高一个境界,你有何能耐能留下我?”
姒月卧倒一抽,刀气凌然而出,冷声喝到:“废话少说!死吧!”
说罢,两大巅峰战力终于在时隔一月之后再度激烈碰撞。
憋闷了一个月怒火的乌大卫,一边疯狂嘶吼,一边奋力挥刀,他的霸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似在宣泄着他胸中的愤懑与憋屈!
而姒月则显得沉稳且灵动,她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一般,灵活地跳跃闪躲,时不时地侧身出刀反击。
两人上原本乌大卫更强一些,但姒月凭借手中那锋利无比的白钢大苗刀,在神兵的加持下刀气比乌大卫更加雄厚,居然稳稳地压制住了乌大卫,将他打得渐渐难以招架。
另一边,姒启和花汐正带着龙鳞特战队忙着收割那些被炸得晕头转向的筑基期修仙者,他们的步伐沉稳而冷酷,举枪、射击、拉栓、换弹,动作一气呵成,每一次射击都伴随着一个敌人脑浆迸裂。
眼瞅着一百多个筑基期修仙者就要被屠戮殆尽,乌大卫见战斗陷入焦灼,倘若拖延下去,定然援兵蜂拥而至,这些修仙者恐怕全部得交代在这里了。
顿时他心急如焚,大声吼道:“撤退!”
随即,他全力劈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暂时逼退姒月后,果断侧身跳下关隘,带着剩余的十几个人狼狈地逃回白虎军大本营。
众人满脸不甘地望着远遁而去的敌人,而后扭头看向已经被烧得只剩下钢架的三层平台,心中不由得暗自咒骂起来。
姒启让各队长清点一下人数,并嘱咐他们尽快将战场清理干净。
龙鳞特战队这次死伤了十七个人,普通的士兵反而伤亡不多,死的大多都是哨兵。毕竟这场战斗是筑基期级别的较量,普通燧发枪士兵根本无法参与其中。
姒启叫来花汐,让她连夜回城将此事告知鲁大师,必需想办法快速修复三层平台。
战斗结束后,他猛然听见两个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是谁哭得那么伤心?”
姒月说:“应该是谭丞相的两个儿子的声音,他们两个这段时间十分聪慧勇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姒启一愣问道:“两个人的哭声……难不成是他们的妹妹谭文琼?”
猛然他将目光锁定初一身上,初一浑身是血,面露悲怆,顿时姒启心头一凛,他可是听说过谭文琼和初一的事,只是没想到这干后勤的居然会出事。
来不及多想,带着人朝着楼下狂奔而去。
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一座废墟下那残破的少女,她的两位哥哥死死的抓住她冰冷的双手,撕心裂肺的哭泣。
姒启猛然转过头,愤恨的瞪了初一一眼。如果不是他有伤在身,他真的很想揍这个迂腐的家伙一顿。
他走上前,确认谭文琼的已经死去,他皱着眉头,此刻的姒启已经来不及为这位花季少女感到难过,毕竟现在死去的战士他们的命也是命。不能因为个人而非公,于是他吩咐众人将谭文琼身上的废墟全部清理,吩咐那些女人将谭文琼的尸身清理好,随着战死的士兵运回帝都,将其交给丞相府。
他看着颓废的众人,站在废墟之上,高声道。
“诸位将士们,今夜敌人敌袭,我们死去了很多的弟兄,我们都将永远铭记他们。但是我想说的是,敌人的进攻越来越激烈了,如果我们还是保持原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观念,不让这些女护工帮助我们,那我们将死更多的弟兄……你们敢保证自己一直不会负伤吗?”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
姒启接着说:“谭文琼是我允许进入军中的军医,她是我们谭丞相的爱女,但是谭丞相却将自己的小女儿送上如此危险的前线,大家还要辜负丞相的一片苦心吗?这段时间大伙已经看见了,文琼她虽然出身高贵,却从来不以身份压人,细心的照顾我们每一个伤员,每天的睡眠不到四个小时,那一颗治病救人的拳拳之心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我敢说她的形象很高,比很多城中只会子曰而不管百姓死活的摇头晃脑的书生高上十倍!”
谭旭臣站出来,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坚定的说道:“将军说的没错!我家小妹虽死,但是也是为国捐躯,她虽是一女子,但其精神不让须眉。”
谭旭民擦了擦眼泪,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枪,低吼道:“继续战斗,为死去的将士,为文琼报仇!”
初一满脸羞愧的站出来,跪在地上,掩面痛哭:“都怪我,是我害死了文琼……都怪我……”
姒启走过来,开口道:“我相信文琼死前已经传达了她的意志,如果你真的……真的感到难过,就放弃你的偏见,去接受她的信条。”
初一回想起谭文琼临死前的那句话。
“我……我……我只是想告诉你,男人……男人能做的事……我们女人一样……一样能做……甚至……甚至可以做得更好……”
思及此,他将目光投向那些义务过来帮忙的女性医务工作者,眼中的嫌弃和偏见已经荡然无存。
他走过去,当着众将士的面朝着那女人深深鞠了个躬。
姒启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大伙怎么看?你们还要拒绝她们的医治吗?还是想看着你们身边的弟兄在缺乏医疗条件下抱着自己原有的偏见含恨而死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有人开口嚷嚷道:“我们错了……”
一特战队队员走上前,看向一女医者,伸出一只断了小指的手掌,嚷嚷道:“请为我医治吧!”
这位队员的行为犹如给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荡起一层层波浪。
“没错!生死关头,谁还考虑裤裆中那点事儿!”
“没错,医者眼中没有性别,看个病而已,大家别那么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让女人小看我们这些爷们!”
“是的,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偏见呢?如果我们都倒下了,她们也都活不了。”
姒启见战士们的思想因为谭文琼而改变,欣慰的点点头。
谭文琼的死虽然可惜,但是打仗哪里会有不死人呢?她没有白死,姒启要用她的死引发更多的舆论,打破人们的固有观念,解放妇女,鼓励她们加入的社会生产,如此可以解放更多生产力。
但是姒启并不知道的是谭文琼的死,对初一的影响极为大,从此将他的性格变得更加沉稳。他的心中也无时无刻不想着那个坚毅果敢善良的女孩,谭文琼将永远成为他心中绝对无法释怀的白月光。
天亮后,众人望着那被烧得只剩下钢架的平台,不禁连连叹气。
在这段时间里,平台弓箭手和狙击平台为前线和城墙减轻了不少压力,如今平台被烧毁,前线城墙的压力必然会成倍增加。经过一夜的折腾,乌大卫并未有休息的打算,天一亮他便决定趁热打铁,再次对关隘发动猛攻。
此时,白虎军全军士气高涨,攻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城楼也多次被攻陷,幸得特战队拼死抵抗,才将城楼夺回。
虽然最后关隘保住了,但这一天也是近一个月以来战损比最高的一天,达到了惊人的二十比一!
傍晚,众人的士气都有些低落,默默地围坐在火堆旁,一言不发。
大约七点钟,管道上传来铛铛的马车铃声,一队队马车缓缓从远方驶来……
领头的是鲁大师的侄子,工部侍郎之一的鲁冰。
姒启看见马车行驶到城下,立刻下楼迎接,鲁冰恭敬地朝着姒启拱手行礼。
“王爷,叔父差遣我来修复平台!”
“有劳了!”
这时,有个士兵低声嘟囔道:“哎,修复好了又能怎样?修仙者眼力好,又不惧怕黑夜,他们要是再来夜袭,平台还不是会被他们再次烧毁……”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周围士兵的一片附和,看来他们的自信心被修仙者打击得颇为严重。
鲁冰闻听此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反驳,而是招手朝身后的工匠们说道:“动手吧!各位工友!让诸位兄弟见识一下咱们的本领!也让咱们为国家出一份力!”
随着一车车麻布被揭开,一块块黝黑的铁板呈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