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的偏殿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燃着,映得德妃的脸忽明忽暗。她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老嬷嬷——这是她的心腹,姓刘,平日里负责打理永和宫的杂事,实则是她传递隐秘消息的眼线。
“刘嬷嬷,你可知我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德妃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被窗外的风声掩盖。
刘嬷嬷躬身道:“回娘娘,奴才猜,娘娘是想让奴才去联系八阿哥?”
德妃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枚雕刻着“八”字的玉佩:“你拿着这枚玉佩,去城外的静心庵,找一个叫慧能的尼姑。她是八阿哥的人,只要你拿出这枚玉佩,她就会带你去见八阿哥的亲信。”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你告诉八阿哥,我可以帮他争夺储位——后宫之中,我还有不少旧部,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在宫里散播对苏清颜不利的消息,牵制住苏清颜的势力。而我要的,只有一个——帮我扳倒苏清颜,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刘嬷嬷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娘娘放心,奴才定不辱使命。只是……八阿哥会同意吗?毕竟,跟后宫嫔妃合作,风险不小。”
“他会同意的。”德妃冷笑一声,“八阿哥素有‘贤王’之名,身边聚拢了不少官员,可他最大的短板,就是没有后宫势力的支持。如今太子之位空悬,各位阿哥都在暗中较劲,他若是能得到我的帮助,就能在后宫安插眼线,及时掌握皇上的动向——这对他争夺储位,百利而无一害。”
她站起身,走到刘嬷嬷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此去一定要小心,路上不要跟任何人说话,也不要露出破绽。若是遇到盘查,就说你是去静心庵为太后祈福的,这是太后赏赐的令牌,你拿着。”说着,她又递过去一块刻着“慈宁宫”字样的木牌。
刘嬷嬷接过木牌,躬身道:“奴才明白,定当小心行事。”
次日清晨,刘嬷嬷换上一身粗布衣裳,背着一个装满香烛的布包,从皇宫的侧门出去。她没有直接去静心庵,而是绕了几个圈子,确认身后没有尾巴后,才加快脚步,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静心庵坐落在半山腰,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刘嬷嬷走到庵门前,敲了敲木门,一个小尼姑探出头来:“施主有何事?”
“我找慧能师太,是来为太后祈福的。”刘嬷嬷压低声音,从怀里取出那枚刻着“八”字的玉佩。
小尼姑看到玉佩,眼神一变,连忙打开门:“施主请跟我来。”
跟着小尼姑走进庵内,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间偏僻的禅房。禅房里,一个穿着青色僧袍的尼姑正坐在蒲团上打坐,正是慧能。她看到刘嬷嬷,站起身道:“施主是德妃娘娘的人?”
“正是。”刘嬷嬷点头,“我家娘娘有要事想跟八阿哥商量,不知师太能否联系上八阿哥的亲信?”
慧能走到窗边,向外望了望,确认没人后,才道:“你随我来。”她带着刘嬷嬷从禅房的后门出去,沿着一条小路走到山腰的一座凉亭里,凉亭里已经站着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男子,面容俊朗,眼神锐利——正是八阿哥的亲信,名叫魏东亭。
“这位是魏大人,八阿哥身边的得力助手。”慧能介绍道,随后便退了下去。
魏东亭看着刘嬷嬷,开门见山:“德妃娘娘让你来,有什么事?”
“我家娘娘说了,她可以帮八阿哥争夺储位。”刘嬷嬷直言不讳,“后宫之中,娘娘还有不少旧部,只要娘娘下令,他们就能在宫里散播对苏清颜不利的消息,牵制苏清颜的势力。娘娘的条件很简单——八阿哥帮她扳倒苏清颜,让苏清颜永无翻身之日。”
魏东亭皱了皱眉:“跟后宫嫔妃合作,风险太大。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对八阿哥不利。”
“魏大人放心,”刘嬷嬷道,“我家娘娘做事向来谨慎,绝不会留下把柄。而且,苏清颜现在在后宫推行新制,得罪了不少人,只要咱们稍微推波助澜,就能让她陷入困境。八阿哥若是能借此机会掌控后宫的消息渠道,对争夺储位,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魏东亭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德妃的话有道理——八阿哥虽然在前朝有不少支持者,但后宫一直被苏清颜掌控,若是能得到德妃的帮助,确实能弥补短板。他抬头看着刘嬷嬷:“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八阿哥,至于是否合作,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好。”刘嬷嬷点头,“我在静心庵附近的客栈等着,希望魏大人能尽快给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