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刁难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波接着一波。克扣炭火不成,又在份例上做文章,见苏清颜依旧过得安稳,便又动起了别的心思。
这日清晨,碎玉轩前院的锦鲤突然全都翻了白肚,浮在水面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毒死了。消息很快传开,宫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说苏清颜“命硬克主”,连鱼都克死了。
“太过分了!”春桃看着那些死去的锦鲤,气得直跺脚,“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投毒,想污蔑贵人!”
苏清颜却显得异常平静。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些锦鲤的尸体。鱼鳃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红色,显然是中了毒。
“容烟,去取些水样来。”她吩咐道,语气平静无波。
容烟很快取来水样。苏清颜闻了闻,又用银簪沾了一点,簪子的颜色没有变化,说明不是砒霜之类的剧毒。
“这毒很奇怪,”她皱起眉头,“不像是宫里常见的毒药。”
晚秋忽然开口:“贵人,奴婢知道这是什么毒。前几日在库房整理旧书时,看到一本医书上记载过,有一种叫‘水枯散’的毒药,无色无味,专门用来毒杀水中的生物,中毒后鱼鳃会呈现暗红色。”
苏清颜心中一凛。这“水枯散”如此罕见,德妃竟然能弄到,看来她为了污蔑自己,真是下了血本。
“看来,有人是铁了心要让我‘克主’的名声坐实啊。”苏清颜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贵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容烟问道,“要不要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
“禀报皇上?”苏清颜摇头,“就凭几条死鱼?没有证据,皇上只会认为是小题大做。而且,我们越是辩解,那些流言就传得越凶。”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春桃不甘心地问。
“当然不是。”苏清颜看着那些死去的锦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容烟,让人把这些锦鲤的尸体收好,妥善保管。”
“收……收好?”容烟有些不解。
“嗯。”苏清颜点头,“这些锦鲤死得蹊跷,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容烟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苏清颜的吩咐去做了。她让人把锦鲤的尸体装在一个大缸里,用冰块冻着,藏在了柴房的角落里。
消息很快传到了德妃的耳朵里。她正在永和宫喝茶,听周瑞的徒弟禀报说苏清颜并没有因为锦鲤的死而慌乱,只是让人把尸体收了起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个苏清颜,倒是比我想象中镇定。”她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丝不满,“看来,是我太小看她了。”
“娘娘,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周瑞的徒弟问道。
“还能怎么办?”德妃冷笑一声,“继续加把火。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镇定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关于苏清颜“命硬克主”的流言传得更凶了。有人说她克死了锦鲤,有人说她克得碎玉轩的花草都枯萎了,甚至还有人说,看到她夜里会放出黑气,是个不祥之人。
面对这些流言,苏清颜依旧不为所动。她每天照常核查月例,处理碎玉轩的事务,仿佛那些流言根本不存在。
春桃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心中既敬佩又担心:“贵人,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再这么下去,怕是连皇上都会相信那些流言了。”
“担心有用吗?”苏清颜微微一笑,“在这深宫里,想要活得长久,就要学会在流言蜚语中站稳脚跟。与其浪费时间去辩解,不如把精力放在该做的事情上。”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些相信流言的人,就算我们解释了,他们也不会相信。而那些不相信流言的人,根本不需要我们解释。”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苏清颜说的是对的。在这深宫里,辩解是最无用的东西。只有实力,才能证明一切。
傍晚时分,小李子又偷偷跑来报信,说德妃让人在御花园的必经之路上泼了脏水,想让苏清颜路过时滑倒,出个洋相。
苏清颜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知道了。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今日身体不适,不去御花园了。”
小李子应下,转身离去。容烟看着苏清颜,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贵人,您真是料事如神。”
“不是我料事如神,是德妃的手段太过拙劣。”苏清颜摇头,“她越是急着想要扳倒我,就越容易露出破绽。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总有一天,能抓住她的把柄。”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苏清颜平静的脸上。她知道,这场与德妃的较量,还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智慧。但她有信心,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赢得最终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