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景阳宫的偏殿里却还亮着灯。苏清颜坐在桌前,面前摊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人名和关系,像一张复杂的网。
“主子,这是我们查到的所有‘对食’名单,还有他们的关系网。”容嬷嬷指着纸上的名字,“您看,这个周瑞和洗衣房的小翠是一对,小翠的表哥在御膳房当差,而御膳房的总管又是德妃的远房亲戚。他们之间肯定有勾结。”
苏清颜点了点头,指尖划过“周瑞”的名字:“这个周瑞,果然不简单。之前王太监的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还有那个给惠嫔下毒的小太监,他的相好是御药房的宫女,这背后说不定也有人指使。”
“是啊,”容嬷嬷忧心忡忡地说,“这些‘对食’小团体,就像一个个毒瘤,在后宫里蔓延。他们互相勾结,传递消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不加以整治,后果不堪设想。”
苏清颜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必须整治!但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得先把情况摸清楚。”
接下来的几天,苏清颜让容嬷嬷和小李子继续深入调查,收集更多关于“对食”小团体的证据。她们发现,这些小团体不仅传递消息、克扣份例,还经常被高位嫔妃利用,成为她们争权夺利的工具。
比如,德妃就经常通过周瑞和小翠的关系,了解浣衣局和御膳房的情况,还让他们在其他嫔妃的衣物和食物里动手脚。之前荣妃发疯,很可能就和他们有关。
还有惠嫔,她也利用“对食”关系安插眼线,监视其他嫔妃的动向。那个给她下毒的小太监,说不定就是被她的对手利用了。
“这些高位嫔妃,为了争宠夺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苏清颜看着调查结果,气得浑身发抖,“他们把这些底层宫人当成棋子,随意摆布,根本不把他们的性命放在眼里!”
容嬷嬷叹了口气:“这就是后宫的现实啊。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些情况告诉皇上?”
苏清颜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手里的证据还不够充分,而且牵涉太广,万一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她顿了顿,又道:“我们得先制定一个章程,明确‘对食’的罪名和处罚措施。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有法可依,让那些人知道害怕。”
“那这个章程该怎么定呢?”容嬷嬷问道。
苏清颜想了想:“‘对食’本身就违反宫规,必须严惩。而且,那些知情不报的人,也不能放过。要让他们知道,包庇也是有罪的。”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对食连坐制”几个大字,眼神越来越坚定。她知道,这个制度一旦出台,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但为了后宫的安宁,为了那些无辜的底层宫人,她必须这么做。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纸上,照亮了那几个沉甸甸的字。苏清颜看着它们,仿佛看到了后宫的未来。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这深宫之中,会少一些阴谋诡计,多一些安宁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