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在小耳房里静静等待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刺绣。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有些孤寂。王大人派来的两个太监守在门口,眼神警惕地盯着屋里的动静,像是生怕有人会对那支凤簪动手脚。
小福子已经不哭了,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上满是忐忑。苏清颜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孩子,怕是吓坏了。
“小福子,”苏清颜轻声道,“过来,喝点水。”
小福子愣了一下,慢慢走过来,接过苏清颜递来的水杯,小声道:“谢谢主子。”
“别这么紧张,”苏清颜笑了笑,“事情总会解决的。”
小福子点点头,却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容嬷嬷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苏清颜知道,她肯定是查到什么了。
“主子,”容嬷嬷凑到苏清颜耳边,低声道,“老奴找到刘管事了。他说,这支凤簪是上个月新制的,因为宝石上有个小瑕疵,一直没入库,更没分配给任何主位,一直在库房里放着。”
苏清颜的眼睛亮了——果然如此!宜妃根本就没收到过这支凤簪,何来“丢失”一说?
“还有吗?”苏清颜追问。
“有,”容嬷嬷点头,“刘管事还说,昨天下午,翠缕去过库房,说是宜妃娘娘想看看这支凤簪,借出去了半个时辰,后来送回来了。”
“半个时辰?”苏清颜挑眉,“足够做很多事了。” 她可以肯定,翠缕就是在这半个时辰里,给凤簪做了旧,然后找机会藏进了小福子的床底下。
“太好了!”小福子听到这话,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么说,我是清白的?”
“嗯,”苏清颜点头,“你是清白的。”
小福子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激动的泪水。
容嬷嬷又道:“刘管事还说,他愿意出来作证。”
“好,”苏清颜满意地点点头,“有他作证,事情就好办多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有旨,宣苏贵人、宜妃娘娘、小福子,还有相关人等,即刻前往御书房问话!”
来了。苏清颜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对小福子道:“别害怕,跟着我走。”
小福子点点头,紧紧跟在苏清颜身后。
一行人来到御书房外,只见宜妃已经等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看到苏清颜,眼神里满是挑衅。苏清颜懒得理她,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没过多久,太监再次通报:“皇上有旨,宣众人进殿!”
苏清颜和宜妃等人走进御书房,只见康熙正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地看着她们,手里拿着一份奏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臣妾(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纷纷跪下请安。
“起来吧。”康熙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宜妃,你说苏贵人宫里的小福子偷了你的凤簪,还人赃并获?”
宜妃立刻道:“回皇上,是的!那支凤簪是御赐规格,价值连城,臣妾一直珍藏着,没想到竟然被小福子这个贱婢偷了去,还藏在她的床底下!若不是臣妾及时发现,恐怕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看起来委屈极了。
康熙的目光落在小福子身上,小福子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康熙又看向苏清颜:“苏贵人,宜妃说的是真的吗?”
苏清颜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说:“回皇上,臣妾不敢欺瞒。宜妃娘娘说的凤簪,确实是从小福子的床底下搜出来的,但小福子并没有偷。”
“哦?”康熙挑眉,“那凤簪为何会在她的床底下?”
“回皇上,”苏清颜道,“臣妾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宜妃立刻尖叫起来,“皇上,您别听她胡说!人赃并获,她这是想包庇窃贼!”
“皇上,”苏清颜没理会宜妃的叫嚣,继续道,“臣妾有证据证明,这是一场栽赃陷害。”
康熙来了兴趣:“哦?什么证据?”
“回皇上,”苏清颜道,“臣妾请来了内务府库房的刘管事,他可以证明,这支凤簪根本就没分配给宜妃娘娘,一直在库房里放着,直到昨天下午,才被翠缕借走了半个时辰。”
康熙的目光立刻落在宜妃身上,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宜妃的脸色瞬间变了,结结巴巴地说:“皇上,臣妾……臣妾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那支凤簪明明就是臣妾的……”
“是吗?”康熙冷笑,“传刘管事进殿!”
很快,刘管事就走进殿内,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管事,”康熙道,“你告诉朕,这支凤簪的归属,还有昨天的出入库记录,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管事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出来,和苏清颜说的一模一样。
宜妃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得意。
康熙看着宜妃,眼神冰冷:“宜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宜妃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瘫软在地。
苏清颜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第一步,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