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结束了,乔欣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是啊,结束了,这场闹剧看起来跌宕起伏,很快,又很滑稽。
但她还是在担心着,是那两个孩子,那个站上台诋毁她的那个孩子,现在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现在留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受害者,哪怕是勇敢上台的末世年,他在镜头下公开挑衅长老会,他当众用最戏谑的表情嘲笑了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这不是一个7岁孩子能面对的,乔欣十分惊叹于世年的勇气与这份令人心痛的成熟。但他就像当年的王冕一样,是不会被自己拘束在这个小小的孤儿院的,但最起码,至少在他成年之前,自己把他带大,让他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不知在何时,乔欣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了,岁月的冲刷并没有洗去她的容颜,只是如今的她不敢再在那些孩子面前展露自己。
现在的她是这些孩子们的希望,现在的她,拥有了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想要保护好牵挂的人,在这世界上,只能是个独当一面的巨人。
“小伙计!这里!”
见创晓的众人正与自己招手。末世年笑着快步走近他们。
“小世年,你太棒了,在台下我们都看到了哦!你真的很厉害呢!”
“嗯嗯!世年好强!我第一次上台演讲是12岁,真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居然7岁就上台演讲了,还能讲这么好!”
面对乔木木与符敏的夸赞,末世年只是轻轻闭眼微笑着回应道。
双脚离地,待再次睁开眼时,自己早已被符敏姐姐给抱起来了。
还是那熟悉的温度,末世年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
他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跟着创晓一起前去鹤朗峰,他一直以带有目的性的行动,却碰上了真心待自己的人,末世年,心里多出了一丝愧疚。
“就是他!乱造谣我们乔家怜院!”
“就是!我记得你走之前欣姐姐还送了你不少好东西, 结果你居然这样对院长!”
“这个混蛋!打他!”
“大家住手!”
回头看去,是乔欣和孤儿院的孩子们闹了起来,在乔欣的身后,是那个上台诬告他们院长的少年,此刻的他跪在地上,眼里泪水不断滴落,抽泣声早已被围住他的孩子们盖过,他知道,这一切,是他这个卑鄙小人因得的。
“走开!别管我了!”
少年一把将乔欣推开,独自一人面对大家,这有什么办法呢?让乔院长来替自己解释,只会让他们更加憎恨自己。
没有必要了,少年心里只剩愧疚,就那么跪在地上,任由他的他人的打骂。
“这怎么行,那个小男孩明明是被胁迫的,木木姐,咱快去跟那些孩子解释解释吧。”
“等等符符,别冲动。”
乔木木喊住了正要前去的符敏,符敏不解,但还是乖乖回到了乔木木身边。
“事情已然如此了,不妨让这小鬼再出出风头嘛,反正这小鬼今天已经出尽了风头,再多这一次又何妨?”
叶剑林笑骂着一手盖在末世年的脑袋上,符敏看着,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让世年以后当童星吗?也对,这样小家伙以后也有出路了!”
大小姐,你脑袋里到底装的啥啊?……
“嗯呵……对,对……”
恨铁不成钢,恨铁不成钢啊……
换个人叶剑林都觉得对方是装的了,还会暗叹对方的演技好,但是这个笨蛋,这还真是她能想出来的活。
也不多说,低头与这小鬼对视一眼,对方眼里满是可靠,这让叶剑林松了口气,一旁的王冕章落对此也十分信任对方。
末世年再次走上演讲台,踮起脚将上方的麦克风取下,咳嗽两声。
众人闻声望去,依旧是那个少年,他一步一步走下台,站在了孩子们的视线之下。
“朋友们,我想大家都理解错了,我们,我们所有的人,都是这次阴谋的受害者,我,你们,还有他。”
“你?”
“你是谁啊?为什么……”
“正如我刚刚上台所讲,我记得我已经介绍过了我自己。”
麦克风的扩音声将那些不听道理的孩子们震住,使他们不得已闭上嘴继续听对方的讲述。
“抱歉,我是来为他开脱的,我们都不应该,把矛头指向一个无辜之人。”
末世年伸手,跪在地上的少年的视线里多出一只比自己还瘦小的手掌。
小少年听见末世年的声音,他的早已不知所措,之前的愧疚消去不少,不知该不该,但他还是握住了那只手,末世年将人牵起,看着对方头顶渗出的半边血液,世年温声问着。
“你叫什么?”
“马……马宁”
末世年微微颔首,转头继续讲道,他的手并没有松开马宁,反而握的更紧了些。
“马宁,我希望大家都能记住这个名字,他,也是一个内心坚强的人。”
马宁听闻,睁开对方的手,不敢确信的开口质问。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是个坚强的人?”
“你不坚强吗?”
末世年,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
“那段视频内,透过影子起来判断枪口的指向,那把枪指的不是你,是别人吧?是谁呢?你的养父母?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么多,想必在很早以前你就已经被施暴者所伤了,之前身受重伤的你没有妥协对方,之后的你被他们以养父母的性命做威胁,这才让你答应拍那段视频,才让你妥协来此站在乔院长的对立面?”
末世年的话语传到了每个孩子的脑海里,懂事的孩子们讲给没听懂的小孩听,纵使是心智幼嫩的他们,也理解了,马宁的苦衷。
“我想问问大家,这样的马克,配不配的上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孩子?”
“配!”
孩子们被说的眼中含雾,末世年洪亮的气势,把几个心薄的孩子吓得不敢言语,只能躲着暗暗抽泣。
“是啊!马宁,他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他的处境不比大家每一个人好,他也受了心术指示,但他的坚强并没有使他丧失理智,他也有重视的人,他做不到让无辜之人因他而死,可是,我们在场的,那一个不是无辜之人呢?”
“我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受欺凌的孩子,不应该去把这些罪责推卸到另一个受欺凌的孩子身上,而是应该去成长,去努力成为,那些欺凌者不敢再欺负我们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