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岁和的惩罚时间正好到十分钟。
她拍了拍手坐回自己的座位,伸了个懒腰,又拉伸了下手臂。
四人拿起新的牌看了起来,开始下注。
牧景山依旧在放水散筹码。
温秋云跟了一轮便停手,温沐阳刚被打击过,反倒重拾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念头,眼神里满是斗志。
路鱼也不相让,反正最后一局了,她看过其他三人的筹码,笃定自己做不成输家。
“我加注,敢不敢跟?”路鱼说着,故意瞥了眼温沐阳面前的四枚硬币,语气里带着挑衅。
温沐阳梗着脖子:“怎么不敢!我跟!”
牧景山也跟着放了筹码。
温秋云看着自己面前的五枚硬币,思索片刻,没再跟注。
第三轮,牧景山照旧弃牌。
温沐阳和路鱼揭牌时,许岁和好奇地凑了过去。
温沐阳是红桃A、方块10、黑桃5,路鱼则是黑桃J、梅花8、红桃3。
温沐阳瞬间扬眉吐气,得瑟地晃着脑袋:“怎么样,哥的气运可不是盖的。”
路鱼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第二局我赢了,就算这局输了,也轮不到我做惩罚。”
于是所有人都低头看自己面前的硬币。
温秋云沉默了,眉头微蹙。
不太妙,好像她是输家。
清点下来,温秋云5枚,路鱼8枚,温沐阳13枚,牧景山11枚。
“三个优点吗……我想想。”温秋云拖长了语调,指尖轻点着膝盖,眼神落在温沐阳身上。
温沐阳一下子正襟危坐起来,背脊挺得笔直,耳朵微微泛红,明显有些小紧张,却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
许岁和看在眼里,悄悄弯了弯嘴角。
温沐阳这人虽然中二,对自己姐姐却很尊重听话。
而且温秋云也不是总打压他,很多时候都在带着他一步步往正道上走。
许岁和托着腮静静看着姐弟俩,忽然觉得人类之间的亲情,真奇妙啊。
“第一,敢拼敢闯,不服输。倒是得了我的真传。”温秋云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赞许。
温沐阳的耳朵更红了,有些不自在道:“那当然,我们温家血脉就没一个孬种。”
温秋云被他逗笑了,继续说道:“第二,懂得反思,输了没耍赖,这点值得夸奖。”
她顿了顿,看着温沐阳期待的眼神,补充道:“第三……纵有天马行空的念头,也知何事可为、何事当止,既有锋芒又懂敛藏。”
温沐阳听完,腰杆挺得更直了,刚才输牌的沮丧一扫而空,眼里亮晶晶的,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许岁和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笑弯了眼。
路鱼也在一边露出了姨母笑。
看得人尸体暖暖的~
牧景山也静静看着,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亲情暖意,但也知这样的感情很是珍贵,眼神柔和了几分。
温沐阳正经不过两秒,立刻兴奋地宣布:“到我定惩罚了!下把还玩炸金花,输家要给赢家按摩十分钟!”
许岁和闻言,撇了撇嘴:“又是按摩啊,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温沐阳已经默认赢家会是自己,得意地说:“这多好啊,彰显赢家实力~”
许岁和调侃道:“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哦~”
温沐阳把头一扭:“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其他四人都没意见。
路鱼见状,说道:“那我做庄开牌啦?”
温秋云重新分配了硬币,一人九枚,路鱼开始发牌。
许岁和拿起自己面前的牌,翻了下空间里小草记下的笔记,确认了自己的牌型。
她面不改色,手指轻轻摩挲着牌面,实则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牧景山快速扫了一眼牌,神色平静,让人猜不出他的牌到底如何。
温沐阳拿到牌后,瞄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牌很有信心。
温秋云和路鱼也各自看了牌,表情各异。
温沐阳见大家都准备好了,推了两枚硬币出去:“好了,我先下注,两枚。”
许岁和挑眉看他:“一上来就下这么大?”
“牌好,想下多大下多大~”温沐阳扬起下巴,一脸狂妄。
路鱼瞅了眼自己手里的单张,觉得没必要跟,果断弃牌。
温秋云也是单张,她无奈,自己这运气,也太差了点。
跟注讨不到好,也跟着弃了牌。
温沐阳得意地撩了下头发,臭屁道:“我的牌已经连杀两个了~”
许岁和没接话,默默跟了两枚硬币。
温沐阳反倒纳闷了:“你怎么不呛我?”
许岁和淡淡抬眼看他,语气一本正经:“杀人是犯法的。”
说完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温沐阳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这是在跟自己玩文字游戏?一点都不好笑。
这时牧景山也跟了注。
温沐阳看着对面两人都不说话,头皮有点发麻,再加上路鱼和温秋云还在旁边盯着,更觉得浑身不自在。
“继续?”他说着又放了两枚硬币。
许岁和依旧默默跟注,心里笃定自己的牌不出意外就是最大的,不信这两人手气能比她好。
牧景山也跟着跟了注。
到了第三轮,温沐阳捏着手里的金花犯起了嘀咕。
许岁和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神清亮,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别打哑谜呀,说句话呗。”温沐阳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试图打破沉默。
许岁和语气肯定:“我牌比你们都要高,绝对的。”
温沐阳翻了个白眼:“话术谁不会啊,我还说我是豹子呢。”
“不一样,我是真有。”许岁和表情严肃,眼神里没半分玩笑的意思。
温沐阳被她这表情唬住了,莫名萌生了退意。
要退吗?可退了的话,之前的赌注就收不回来了。
他又瞟了眼牧景山,对方神色平静,看起来不像是会弃牌的样子。
就算自己退了,也有人垫背做输家。
温沐阳故作无奈地摆摆手:“那我就让你一回呗,按摩了十分钟也累了吧?让给你了让给你了。”
许岁和呵呵一声,直接放了两枚硬币在桌上:“怎么不跟了?这么心疼我?给你一个机会帮我按摩哦~”
说完看向牧景山,挑眉问道,“你呢,觉得自己牌比我大不?”
牧景山放下两枚硬币,眼神落在她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比你大。”
许岁和心里咯噔一下。
这家伙难道真拿到更大的牌了?
但她面上没露半分怯意,反而勾起一抹笑:“那可就得开牌见真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