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和咽了咽口水,看牧景山的眼神瞬间变了:“原来你喜欢——”
话没说完,嘴就被牧景山一把捂住。
许岁和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牧景山清冷雅正的脸上染上薄红,太阳穴突突直跳:“我不喜欢。”
她张嘴想说话,伸手去掰他的手,没撼动分毫。
牧景山手掌贴着她嫩滑的脸颊,掌心下带着湿意的粉唇一开一合,擦着他的手心。
他脸不禁又红了几分,声音发紧:“不准说。”
许岁和只当他是被人误解或者是被戳破秘密后的窘迫,没往别的地方想。
可牧景山的手粗糙,磨得她脸颊不舒服,她更用力去拽他的手腕。
牧景山怕她说出更离谱的话,手不自觉加大了力度,直接掐住她的脸,指缝间都挤出点软肉。
许岁和被掐得有点喘不上气,“呜呜”声更急了,拽不动他的手,干脆伸手去扯他的衣领。
牧景山看着她扑腾的样子,不受控地咽了口唾沫。
许岁和憋得满脸通红,眼尾泛着水光,一双眼睛水光盈盈,他掌心也被蹭得愈发湿润。
为了挣脱,她整个人几乎栽进他怀里,发丝扫过他手腕,痒痒的。
牧景山这才发觉自己动作太逾矩,慌忙松手。
刚放开,就被许岁和一把拽住,张嘴就朝他虎口咬下去。
齿尖用力刺破皮肤,等解气了,她才一把甩开他的手。
牧景山低头去看,虎口浮现整齐的牙印,还有些渗血。
许岁和气呼呼瞪着他,压低声音骂:“你有病吧!”
牧景山盯着她脸上被自己捏出的红痕,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躁动。
她的嘀咕声、手上的灼痛,都被抛诸脑后。
他满脑子都是她牙齿硌着皮肤时,温软舌尖擦过皮肤的触感......
许岁和见牧景山脸色阴沉,目光紧盯着虎口上的咬痕,心里一慌,暗想:
这人不会生气了吧?
但她很快就理直气壮,就算气也活该。
谁让他先动手掐人的?自己没还手揍他就算好的了。
这么想着,她坐回原位,用灵力消去脸上的痕迹。
过了五六分钟,牧景山才动了动。
他面无表情抽了张湿巾,慢悠悠擦着虎口那还泛着水光的牙印。
许岁和偷偷瞟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牧景山突然转头,她立刻低头抠手指,装作若无其事。
下一秒,一道沉稳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我不是同性恋,书是误触的。”
许岁和抬头看他,见他表情是真的在意这误会,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脆只简单用神识回了句:“知道了。”
许岁和误会了,牧景山不过是天生表情冷峻,加上她心里有点发虚,才觉得对方在生气。
实际上,牧景山满脑子都是许岁和挣扎的模样,直到听见那句冷淡的“知道了”,才惊觉——
自己对许岁和,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皱着眉,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
几百年来,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但,他和她不是一路人。
他只是个普通飞升的修士,而她是精灵,还有成神的可能,两人如同云泥。
牧景山不停地擦着手发呆,久到许岁和都以为他厌恶自己的触碰。
这边牧景山还在纠结精灵会不会动情。
那边许岁和已经决定和他保持距离,只做普通队友,关系比陌生人亲近些,但到不了朋友的程度。
... ...
下午,太阳落山后,三辆车来到了淮城基地。
基地门口,不少外出回来的基地居民正在排队。
所有人都打量着停在大门那的三辆车,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估计是军方护送物资的吧?咱们基地物资都快见底了。”有人小声嘀咕。
“谁知道啊,说不定又有什么千金小姐富家少爷被调到这边来了。”
排队的人群听到这话,立刻就咋咋呼呼起来。
“他妈的,真恨贵族。”
“凭什么啊!老子在外面拼命找物资,他们倒好,动动嘴皮子就能活得滋润!”
“有钱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天天在变异兽堆里讨生活,他们连基地门都不用出!”
许岁和透过车窗,看着人群的眼神从羡慕嫉妒渐渐转为仇视,忍不住感叹:“人真是善变,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
张澜之的语气少了平日里的温和,多了几分烦躁:“没办法,末世里过得好的人,总会招来怨恨。”
路鱼倒是淡定,这种充满恨意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当年被路夫人收养,从旁支一跃成豪门千金,亲戚们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
她能理解那种落差——
大家都是普通人,作为路氏旁支,天天看着身边的有钱人和上流人士,却始终无法跻身那个阶层。
突然有人一跃而上,心里难免不平衡。
但眼前这些人不一样,纯粹是自己过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逮着机会就发泄怨气。
温沐阳不屑地哼了一声:”人菜屁事多,自己没本事就没本事,还在那怨天怨地的。“
这话直接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车厢里其他人都忍不住点头。
车外的人看不到车内情形,许岁和透过车窗打量着淮城基地。
大门和城墙修得又气派又结实,目测围墙得有五六米高,看着有些压抑,但真遇上兽潮,确实能多撑一阵子。
张澜之没下车,就坐在车里等守卫报备。
车身上的标识明摆着身份,没必要下去挨那些不怀好意的白眼。
等了十多分钟,才有个士兵走过来敲车窗:“是邯城基地来的队伍吗?所有人请下车接受检查。”
张澜之皱起眉头,示意其他人先留在车上,自己下车应对。
他看向眼前的三名士兵,严肃道:“邯城基地和京城基地早就通知过各基地,这次护送的是什么人。要是出了意外,谁都担不起责任。”
张澜之说话的音量适中,排队的人群本就盯着这边,一见有人下车,耳朵全竖了起来。
听完这话,不少人立刻笃定自己猜中了。
果然是给贵族当保镖的!
三辆车里坐着的,肯定又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眼神里的仇视更浓了,还有人小声骂骂咧咧,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