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和一双杏眼里满是警惕,一眨不眨地盯着牧景山。
鼻子因为紧张而微微皱起,粉色的鼻尖俏皮地耸着。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握拳,手臂微微弯曲,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牧景山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她墨绿色的短发看着很蓬松,那双杏眼如同清澈湖水,纯净又灵动。
纤细的身躯在宽大外套里,更显娇小,整个人像一只受惊后努力自保的小猫。
牧景山身姿挺拔,没有多余的动作,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她。
许岁和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大脑飞速运转,猜测着这个男人的意图。
好像是自己先动的手,这男人一直没主动出手,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吧?
他会不会是在憋大招?
之前在车上就一直盯着她,她承认自己的魅力很大。
但你这眼神也太恐怖了啊喂!
他身上没有罪恶的气息,或许不是个小心眼的人。
她咬了咬下唇,硬着头皮,一边用余光紧锁住牧景山,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门口蹭。
牧景山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许岁和的背影。
许岁和刚踏出门口,紧绷的脊背瞬间松弛下来。
抬手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这人从头到尾就直勾勾地盯着,也不说话,吓死草了!
害她紧张得以为要来一场生死大战。
许岁和正满心懊恼地往外面跑,脚步猛地一滞。
“坏了!”她一拍脑门。
在搜刮实验室的时候她碰到了不少女性实验体,就顺便把她们都聚集在一起了。
现在人还在原地等着自己去救呢!
办公室内,两人还站在原地。
温沐阳自刚才察觉到异样后,便乖巧地闭紧嘴巴,没敢吭声。
姐说的,让他少说话,多看景山哥做事。
刚才那女孩看起来是想把他们灭口。
“景山哥,”温沐阳小心翼翼地开口,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你看起来对她很感兴趣。”
他认识牧景山这么久,以往但凡有人敢对牧景山露出哪怕一丁点儿威胁之意,牧景山都绝对不会手软。
就算是女孩,像刚刚那样的情形,也会被他一道雷电电得冒烟。
牧景山闻言,收回视线,随手整理了下衣服。
刚想下意识地说出“她不一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确实不一样,在这个陌生的小世界里,女孩是他见过的唯一熟悉的存在。
“别多想,”牧景山神色恢复如常,语气平淡,“走吧,你姐还等着呢。”
一提到温秋云,温沐阳就急了起来。
他怎么把姐姐给忘了!
也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在爆炸的区域内。
温沐阳越想越觉得心慌。
他看着牧景山依旧不紧不慢地找路,终于忍不住开口:“景山哥,咱能不能快点啊!我真担心我姐会出事。”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在牧景山身边打转,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姐姐身边。
牧景山无视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温沐阳,停下脚步看向右上角墙壁上的通风管道。
温沐阳急忙“刹车”,顺着牧景山的视线看了过去。
就看到通风管道上有个金属箭头,指着左边。
“是哦!我姐习惯留记号!”
兴奋劲儿一上来,伸手拉住牧景山的胳膊,风风火火地就要往前冲,嘴里还念叨着:“快走快走,可算有我姐的消息了。”
两人顺着那一连串记号一路疾行,转过一个拐角,实验室的场景映入眼帘。
只见前不久见过的女孩正站在那儿,身旁是温秋云,她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复杂。
温秋云刚好路过实验室,她也想找合适时机把空间里的路鱼放出来,想办法让人知道路鱼昏迷后一直由她照顾着。
实验室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个女性实验体,她们面色苍白,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
温沐阳见状,眼眶瞬间红了,朝着温秋云飞奔过去:“姐,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温秋云脸上难得露出欣慰的笑容,抬手摸了摸温沐阳的头:“傻弟弟,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难得的一次“姐慈弟孝”,好几天不见面,温秋云感觉弟弟没那么蠢了。
温沐阳则是觉得姐姐没那么暴力了,他还以为又要挨一巴掌。
与此同时,牧景山的目光也落在了许岁和身上,两人目光交汇。
许岁和大惊,这人怎么也跟来了!
牧景山看着女孩的表情,心里有些疑惑,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然而许岁和只是害怕他,当然其中也夹杂的讨厌。
大部分人对上这种对自己有威胁性的生物,很难不讨厌。
温秋云敏锐地捕捉到许岁和与牧景山之间那微妙的气氛。
她来回打量着两人。
许岁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恐,仿佛牧景山是什么洪水猛兽。
而牧景山呢,神色一如既往地淡然,平静之下似乎又暗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一位实验体艰难地抬起头,望向许岁和,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求你们救救我们!”
这些人里,只有这个女孩看起来最好说话,而且先前还救过她们。
她们都没指望那两个男人会施以援手,长达数月的折磨,她们对男人只有畏惧。
说出这句话后,她又有些忐忑,她拿不出来任何东西来报答她们。
她们对任何人来说都毫无价值,眼前的人会救她们吗?
女人们眼里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黯淡了下去,心里无比紧张地等待许岁和的回答。
许岁和听到这话,自己的情绪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一众受伤的实验体身上。
“你们能走吗?”
她倒是能分出两根小草拉着她们走,但十多个人,也不好拉。
女人们见有希望,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但有几个伤势严重的眼神黯淡。
“可以的!我们不会拖后腿的!”
那几个伤势严重的女人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她们是累赘,走不了了。
许岁和点点头,语气转冷,“我只能带你们出研究所,之后的路就得你们自己走了。”
她是出于同情才会帮她们,但不打算负责她们后半辈子。
地上的女人们开心极了,只要能走出实验室,逃出这个地狱,她们就满足了。
她们互相搀扶着站起身,等待许岁和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