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来。
“小鱼,你和秋云姐怎么认识的?你俩看着就不像一路人。”许岁和直接问道。
路鱼想起前几年的事,嘴角不自觉扬起,眼里都带了笑意:“我们是大学认识的,她搬过一次家,刚好搬到我隔壁,做邻居后感情才好起来的。”
见许岁和一脸好奇,路鱼笑着讲起她们的相遇:“大一刚开学时,我俩就不对付。
开学前就有很多她的传闻,说什么‘温家大小姐冷血冷情,利用完别人就甩’之类的坏话满天飞。我那时候被路夫人保护的很好,人也蠢,听到这些难免对她有意见,何况还是室友。”
华大第一学期强制住校,不然以那些少爷小姐的脾气,宿舍恐怕只剩家境一般的学生住,一人住单间都绰绰有余。
“学校里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少,颜值都不差,但当时我家和温家是商圈重点。路家和温家一直是竞争对手,没少明争暗斗。”
许岁和敏锐注意到,路鱼提到路家时,嘴角弧度瞬间放平,神情也变得淡漠。
显然对路家有意见,或曾有过不愉快。
“大三那年,路家的亲生女儿找了回来。我其实也是路家血脉,不过是旁支。路夫人当年被迫和亲生女儿分离,精神受了刺激,我亲生母亲被家族处理了,我至今没见过她。
亲爸觉得这是我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把我送进了路家……”
意识到话题跑偏,路鱼连忙打住:“说远了!我和秋云是在那女孩回来后关系变好的。当时大家都孤立我,只有她愿意跟我说话,虽然态度冷淡,却比那些人莫名其妙的眼神舒服多了。
简而言之,就是落魄千金与冷面总裁的救赎故事。”
许岁和听得入神,没想到路鱼的经历这么丰富。
她这会儿不再好奇温秋云,反而对路家的事来了兴趣。
既然路鱼主动提起,想必不介意多聊。
“那个亲生女儿当年怎么被分开的?后来又是怎么找回来的?”她追问。
路鱼对此并无怨恨。
毕竟在路家吃喝十几年,虽常哄路夫人开心,但她清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必留恋。
“那女孩小时候被路家竞争对手绑架,她挺机灵,自己跳车逃了。可路家人赶到时,她已经跑丢了,全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至于后来怎么找回来的……”
路鱼思索片刻,“听秋云说是她自己找上门的,其他细节我不清楚。离开路家后,我所有消息都靠秋云转述,她忙的时候,我也不想拿这些破事烦她。”
许岁和还想接着聊,低头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明天还要早起赶路,便止住话头:“睡吧,不早了。”
路鱼也困了,应了声好后,躺下就闭上了眼睛。
仓库卷帘早被牧景山拉到底,此时整个仓库就只有月光照进来的微弱亮光。
小草静静贴在仓库四边窗玻璃上,扫视着四周动静。
... ...
大冷天的凌晨六点,世界像块冻透的蓝水晶。
许岁和坐起来伸懒腰,浑身骨头酸痛,后腰坠得跟挂了袋水泥似的。
垫底的软垫不够厚实,地板湿气透过垫子渗进来,浑身又酸又软,还隐隐作痛。
另一边的路鱼还在睡,蜷缩成一团,看着睡得也不踏实。
许岁和爬过去摸了摸她的手——温乎的,不是冰凉的就好。
路鱼体质似乎偏弱,湿气入体怕是比自己更难受。
念着她昨天讲了不少趣事,许岁和将手轻轻搭在她腕上,丝丝灵力顺着苍白的皮肤渗进经脉。
这才发现,路鱼身体底子比想象中还差,脉象不是普通的虚弱,而是透着久病的沉滞。
许岁和用灵力简单梳理了一遍她的经脉,虽不能彻底改善,但至少能让她比现在好受一倍。
疼痛或许还在,但不会更糟了。
日子还长,慢慢来。
让许岁和意外的是,路鱼的警惕性极高。
自己竟然完全没办法偷看她的记忆。
想起之前接触温秋云时,至少能看到当天的片段,而路鱼的精神力竟比温秋云还强几分。
或许是那时温秋云重伤,精神力比较薄弱?
等许岁和穿戴整齐,路鱼刚好醒来,捏着酸胀的胳膊打招呼:“岁和,早呀。”
“早呀,我出去刷牙。”许岁和撩开帐篷帘子出去,给路鱼留出换衣空间。
牧景山早已洗漱完毕,把卷帘门拉到顶。
许岁和出门时,正好撞见睡眼惺忪的温沐阳刷完牙回来。
“早啊,岁和姐。”
“早啊,沐阳。”
打过招呼,温沐阳回了仓库。
许岁和挤好牙膏,含了口杯子里的水漱了漱,吐掉后开始刷牙。
她边刷边打量四周,天还没全亮,远处灰蒙蒙的,像蒙了层薄纱。
刷完牙坐回车上,刚关上门就被一股浓郁的木质调香味裹住。
她转头问驾驶座上捧着书的牧景山:“你喷香水了?”
牧景山看书的动作顿了顿,她这才注意到书名是《科普华夏:科技百科全书》。
哟,在修仙界靠法术飞天遁地,到这儿改走科学探索路线,准备靠知识征服世界啦?
话到嘴边,瞥见后座正啃面包的温沐阳,又咽了回去。
牧景山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些许疑惑:“没有,很重的味道?”
“倒也不是,挺香的。”许岁和实话实说。
“我和景山哥在车里睡了一晚,是我们两人的味道哦。”温沐阳说道。
这孩子说出来的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那你们俩很香了。”许岁和边说边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和保温杯。
先喝了一口温水通畅胃才吃面包。
温沐阳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应该是车里都是我和哥呼吸出的味道。”
“你们俩木头成精了?呼出来都是木头味。”许岁和吃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但两人还是听得清楚。
温沐阳用力嗅了嗅:“也没多浓啊,景山哥身上本来就这味儿。”
“牧景山你是木头成精?”许岁和转头将炮火对准了牧景山。
疑似木头成精的男人眼皮动了动,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像被掐住脖子的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 ...”
四人收拾妥当吃过早餐,已是早上七点,天色刚好放亮。
温沐阳有些兴奋:“就差变异蚂蚁和变异蜘蛛了,感觉今天能全搞定!”
他们效率真的很高,别人得花七天甚至更久才能完成的任务,他们两天就能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