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奢华囚笼里,空气凝滞得如同固态的玻璃。苏晚瘫坐在深灰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昂贵的酒红色礼服像一团揉皱的玫瑰,湿冷地包裹着她颤抖的身躯。钻石choker紧勒着纤细的脖颈,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来窒息的压迫感。魏友泉背对着她站在吧台前,宽阔的肩膀线条紧绷,仰头灌下琥珀色威士忌的姿态,带着一种压抑的、风暴欲来的狂暴。
他最后那句“让你亲口承认,你属于我”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晚的心上。恐惧、屈辱、还有一丝被强行点燃的、连她自己都唾弃的陌生悸动,在冰冷的绝望中疯狂撕扯。
魏友泉将空酒杯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他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冰寒命令:
“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她抬起头,看着那个冰冷如神只的背影,倔强的火焰在眼底微弱地跳跃。
“如果…我不去呢?”她的声音干涩,带着破釜沉舟的试探。
魏友泉缓缓转过身。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眉骨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那双黑眸在阴影中亮得惊人,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暗流。他没有说话,只是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皮鞋踩在冰冷地面上的声音,如同丧钟,一下,一下,敲碎她最后一点虚张声势的勇气。
他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挡住了落地窗外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他蹲下身,与她视线平齐。冰冷的指尖,带着威士忌的微醺气息,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算粗暴,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让她无法移开目光。
“不去?”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眼神如同淬毒的冰针,刺穿她所有的伪装,“那就证明,你喜欢现在这副样子。”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地扫过她狼狈的湿发、红肿的唇瓣、以及礼服领口下若隐若现的、被他捏出的红痕,“喜欢被我弄脏的样子。”
轰——!
巨大的羞辱感如同海啸,瞬间将苏晚吞没!血液猛地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急速褪去,留下彻骨的寒意和眩晕。她像被剥光了所有羽毛的鸟,赤裸裸地暴露在他残忍的目光和话语之下。身体深处那点微弱的悸动,也被这赤裸裸的羞辱彻底碾碎。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不是楚楚可怜的哭泣,而是被彻底踩碎自尊后屈辱的泪水,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
魏友泉的眼神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分。他伸出另一只手,指腹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近乎是描摹般地擦过她湿漉漉的脸颊,拭去那滚烫的泪水。这个动作,与他冰冷的话语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眼泪解决不了问题,苏晚。”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少了些刻骨的寒意,却多了一种更令人心慌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穿透力,“在这个游戏里,你只有两个选择:屈服,或者被摧毁得更彻底。”他的指腹停留在她微肿的眼角,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灼热温度,“去洗干净。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这一次,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宣告。宣告她的挣扎徒劳无功,宣告她别无选择。
苏晚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俊美得如同神只,却也危险得如同深渊。他的眼神太深,太复杂,里面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暗流——有冰冷的掌控,有赤裸的欲望,甚至…有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被愤怒和某种激烈情绪扭曲了的…痛楚?
这丝错觉让她心脏猛地一抽。她猛地闭上眼,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剧烈地颤抖着。最终,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魏友泉松开了钳制。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短暂地覆盖了她,然后移开。
苏晚扶着冰冷的墙壁,艰难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虚软得不像自己的,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她不敢回头,不敢再看那个男人一眼,凭着直觉,朝着与吧台相对的、一扇磨砂玻璃门的方向挪去。那里,应该就是浴室。
推开玻璃门,里面是一个极尽奢华的巨大空间。光洁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巨大的按摩浴缸,墙壁上镶嵌着光洁的镜面,倒映出她此刻苍白狼狈、眼神空洞的模样。空气里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冷冽雪松香气。
她反手锁上浴室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剧烈地喘息。门外一片寂静,那个男人没有跟来。但这暂时的安全区,更像是一种缓刑。
苏晚走到巨大的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上泪痕交错,唇瓣红肿破皮,肩膀和锁骨上是他留下的刺目红痕,昂贵的礼服像破布一样挂在身上。那个在咖啡馆门口泼人咖啡、在会议室里强撑着汇报方案的苏晚,此刻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颤抖着解开颈后的钻石choker搭扣。冰冷的钻石链条滑落,在洗手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挣脱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她深吸一口气,手指伸向背后的礼服拉链。金属拉链冰冷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颤,她咬着牙,一点一点地向下拉。
丝滑的布料从肩头滑落,堆叠在脚边。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她赤裸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镜子里映出她年轻美好的胴体,雪白的肌肤在顶灯下泛着柔润的光泽,像上好的瓷器,却也布满了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印记——肩上的指痕,胸口的吻痕…如同被强行打上的烙印。
她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冲刷着她冰冷的皮肤,试图洗去宴会上的香槟味、他的雪茄味、威士忌味…洗去他身上那股霸道冷冽的气息,洗去那令人窒息的屈辱感。
水流滑过肩膀的红痕,带来微微的刺痛。苏晚闭上眼,任凭水流冲刷着脸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今晚的一幕幕:他当众宣布她是“未婚妻”时眼底的占有欲;他带着她在舞池中旋转时手臂的力道;他将她按在宴会厅外冰冷的柱子上,那个充满惩罚意味的、几乎夺走她呼吸的吻;还有刚才,在客厅里,他捏着她的下巴,用最残忍的话语撕碎她的自尊…
身体深处,那丝被强行压下的悸动,在水流的冲刷下,竟如同顽固的野草,又开始悄然滋生。那不仅仅是对强大力量的恐惧,还有一种更隐秘、更让她恐慌的…被绝对掌控下的、扭曲的臣服感?以及…被他那毫不掩饰的、如同烈火般要将她焚烧殆尽的欲望所点燃的…一丝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回应?
不!她猛地摇头,水流灌进口鼻,呛得她剧烈咳嗽。她怎么能有这种感觉?对一个把她当作战利品、当作玩物的男人?
她慌乱地关掉花洒,扯过旁边宽大的白色浴巾,将自己紧紧裹住。柔软的纯棉布料吸走了水分,却吸不走她内心的混乱和恐慌。
浴室里氤氲着温热的水汽,镜面被蒙上一层白雾。苏晚看着镜中模糊的自己,眼神迷茫而脆弱。她该怎么办?承认属于他?像他要求的那样?那她将彻底失去自己,成为他豢养的金丝雀,一个没有灵魂的附属品。
反抗?拿什么反抗?那份签着她名字的卖身契?他滔天的权势?还是他那足以将她碾碎的、狂暴的意志?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浴室的门锁,突然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苏晚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她猛地转身,惊恐地看向那扇磨砂玻璃门!
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魏友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走进来,只是斜倚在门框上。他不知何时也换了衣服,只穿着一件深黑色的真丝睡袍,腰带松松系着,露出大片线条紧实的胸膛。湿漉的黑发随意搭在额前,少了几分西装革履时的凌厉,却多了几分慵懒的、致命的性感。水汽缭绕中,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如同盯住猎物的猛兽,穿透朦胧的水雾,牢牢锁定了裹着浴巾、如同受惊小鹿般的苏晚。
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地扫过她。浴巾只堪堪包裹到膝盖上方,露出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和一双笔直纤细的小腿。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颈侧,水珠顺着细腻的肌肤滑落,没入浴巾的边缘。刚刚被热水熏蒸过的脸颊泛着自然的红晕,眼神里充满了未散的惊恐和迷茫,像一朵被暴雨蹂躏过、却依旧娇艳欲滴的花。
魏友泉的眼神瞬间暗沉下去,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浴室里弥漫的水汽和她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沐浴露清香的温热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点燃了空气里所有的暧昧因子。
他缓缓直起身,迈步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浴室的门。
“咔哒。”
门锁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如同最终判决的落槌。
空间瞬间变得更加狭小而私密。蒸腾的水汽,暖黄的灯光,空气中浮动的雪松与沐浴露的芬芳…一切都交织成一种令人心跳加速、浑身发软的暧昧氛围。
魏友泉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的步伐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睡袍的衣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更多壁垒分明的腹肌线条。
苏晚裹紧了身上的浴巾,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还凝结着水珠的瓷砖墙壁。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也让她无处可逃。
他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沐浴后水汽的滚烫体温。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从她惊慌失措的眼睛,滑过她泛红的脸颊,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最后,定格在她紧抓着浴巾边缘、指节泛白的手上。
“洗好了?”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奇异的慵懒,却比任何命令都更让人心慌意乱。
苏晚说不出话,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几乎要冲破喉咙。
魏友泉抬起手。苏晚以为他又要捏她的下巴,下意识地偏头躲闪。然而,他的手却只是轻轻拂开她脸颊上沾湿的一缕发丝。指尖带着薄茧,轻柔地划过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细腻的皮肤。
这个意外的、近乎温柔的动作,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中了苏晚紧绷的神经。她浑身猛地一颤,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停滞了。
“怕我?”魏友泉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垂,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磁性。
苏晚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浴巾下的肌肤泛起细小的颗粒。她不敢回答,也不敢看他。
魏友泉低笑一声,那笑声震动着他宽阔的胸膛,也震动着苏晚脆弱的神经。他的目光落在她紧抓着浴巾的手上。
“放手。”他命令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苏晚的手指瞬间攥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放手?在这样一个狭小、密闭、充满了他的气息和危险暗示的空间里?放手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想!
“不…”她发出细微的抗拒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魏友泉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那里面刚刚浮现的一丝慵懒被冰冷的锐利取代。他不再废话,直接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根一根地,强行掰开了她死死攥着浴巾边缘的手指!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和不容置疑的强势。苏晚的抵抗在他面前如同螳臂当车,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他轻易地掰开,脱离了对浴巾的掌控。
失去了手指的支撑,宽大的浴巾瞬间失去了平衡,顺着她光滑的肌肤,缓缓地、无声地向下滑落!
苏晚惊骇地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想要用手臂去遮挡!然而,魏友泉的动作更快!
就在浴巾滑落至她腰际的瞬间,他猛地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滚烫的手掌隔着薄薄的水汽和浴巾的布料,清晰地烙印在她腰侧的肌肤上,带着一种灼热的、不容逃脱的力道,将她整个人猛地拉向他!
浴巾最终滑落在地,堆叠在两人脚边。
苏晚瞬间暴露在暖黄的灯光和氤氲的水汽中!雪白的肌肤因为紧张和羞耻而泛着诱人的粉红,刚刚沐浴过的身体散发着温热潮湿的馨香,如同彻底剥开蚌壳后露出的、最娇嫩柔润的珍珠。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魏友泉滚烫的唇已经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压了下来!这一次,不再是惩罚,而是带着一种燎原之势的、纯粹的、要将她彻底吞噬的欲望!
他的手臂如同最坚固的铁链,将她死死地禁锢在自己滚烫的胸膛前。另一只手插入她湿漉漉的发间,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不容她有丝毫退缩的余地。他的吻强势而深入,带着一种要将她灵魂都吸吮出来的贪婪,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苏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挣扎、屈辱、恐惧,都在这个霸道而炽烈的吻中被焚烧殆尽。身体的本能压倒了脆弱的理智,一种前所未有的、被绝对力量征服后的空虚感和一种巨大的、渴望被填满的悸动,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瞬间在她体内燎原!
她攀在他肩膀上的手,由推拒变成了无意识地抓紧。身体在他的怀抱里软化,融化。细微的呜咽声被他的唇舌吞噬,化作破碎而暧昧的喘息。
魏友泉感受到了她的变化。他更加用力地拥紧她,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骨血里。他的吻沿着她纤细的颈项一路向下,留下灼热的印记。灼热的手掌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游移,带起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水汽弥漫的浴室里,温度急剧攀升。冰冷的瓷砖墙壁与身前滚烫的身躯形成了极致的冰火两重天。镜面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模糊地映照着两个紧密交缠的身影,如同最原始、最激烈、也最绝望的献祭与掠夺。
苏晚仰着头,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意识在欲望的浪潮中沉浮,时而清醒,时而迷乱。在某个被抛上浪尖的瞬间,她睁开迷蒙的泪眼,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到了镜中那个被男人紧紧拥抱、眼神迷离、全身心都沉浸在情欲中的自己。
那个眼神,充满了无助的沉沦和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虔诚。
她猛地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滑落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