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缝斜射了进来,隐隐绰绰能看到房间里的情景。
施素菲随手关上门,将光线关在门后,然后熟练地走过去,直到床边停下。
她微微弯腰低头看着床上施飞妍的方向,然后伸手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
‘啪’,明亮的光线似乎惊醒了陷入睡意中的施飞妍,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施素菲那张过分美丽让人嫉妒的面孔,只是今晚这张面孔显出几分妖异。
施飞妍心口一紧,吓得迅速坐起身,张嘴就要喊人,却因为嘴巴的伤痛得张不开嘴,下意识地吸了口冷气,好痛啊,肿起来了!
捂着腮帮子,她警惕地看向施素菲——你来干什么?
施素菲冷冷一笑,突然举起手,手上有寒光闪过,那是一把针。
施飞妍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对方,跳下床逃跑。
但是施素菲动作更快,一把按住人,然后脸色狰狞地cos容嬷嬷往她身上扎,开始发疯报复:“贱人,不是诬陷我偷偷拿针扎你吗?我现在如你所愿,爽不爽,快不快乐,说啊!”
“啊——!”施飞妍痛得面目扭曲,身体像条蛇扭来扭去拼命地躲闪,救命啊。
她以为自己发出的声音很大,实际上因为嘴巴受伤发炎,她的喉咙都开始变得沙哑,粗糙得跟鸭子叫似的。
而且因为这间房间偏僻,远离其他房间,一时竟然没人听到她的求救。
施飞妍没想到施素菲这么小心眼,过去了这么久的事还来翻旧账。
“不,放过,我。”施飞妍不是对手,害怕得开始求饶。
施素菲嗤笑:“我不但对你无仇,还有恩,你放过我了吗?凭什么我要为没做过的事受惩罚不算,还要看着你踩着我上位,今晚就还回来吧。”
既担了个凌虐堂妹的坏名声,就不能白背着黑锅,她要把以前傻乎乎错失的都弥补回来。
密密麻麻的针扎在背上,手上,屁股上,施飞妍痛得全身打哆嗦,望着施素菲的眼神都是恐惧。
施素菲却笑了,反手抓起她拖下床,往卫生间走去,“这才哪到哪,你欠我的太多了。”
“啊,不,不要。”施飞妍拼命挣扎。
打开卫生间的灯,将施飞妍摔在地上,施素菲拿起淋浴头就朝着对方冲下。
身上又痛又麻,被冷水一激,施飞妍都快叫得破音了。
她全身蜷缩成一团缩在角落里,头发杂草似的糊在脸上,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从到施家后,她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施素菲才扔掉淋浴头,踢了施飞妍一脚,“哭什么,我不是在践行你说过的话吗?今天就先这样吧,以后我会一一补上的。”
补上什么?她曾经所有污蔑陷害施素菲做过的事。
施飞妍欲哭无泪,不要啊,那太多了,多得她自己都忘了说过什么。
拍拍手,施素菲心情愉悦地回了自己房间。
她觉得太谢谢林苗苗同学了,他说得话有道理,果然发疯使人快乐,自己要是早点明白过来,就不会憋屈这么久了。
在她身后,施飞妍头昏脑胀地挣扎着往浴室外爬,谁来救救我?
施飞妍是第二天一大早被前来关心的施彬发现的,那时候她躺在房间门口,整个人已经昏过去了。
施彬立即将人送往医院,好在检查过后只是发烧了,还有炎症,需要打点滴住院几天。
三天后,施飞妍才拖着虚弱的身体回了家。
这几天她住院施杰铭夫妻一个人也没去看她,也没有电话问候,只有施彬忙前忙后,让施飞妍的心都凉了。
她一气之下真想不回去了,可是现实告诉她不能,施家是自己能抓住的最好的救命稻草。
她绝对不能离开。
“大伯,伯母。”施飞妍看着一脸无所谓陪着施素菲坐在沙发上的施家夫妻,心里暗恨。
真是无情。
施彬小心地扶着堂妹坐好,放下一袋子药品,才转头对着施素菲发难:“施素菲,是你害得飞妍住院,你大晚上拿针扎她,还用冷水冲她,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狠毒冷血的妹妹。”
住院期间,施飞妍都把那晚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
结果施素菲还没开口,刘音先一步发难,拿靠垫砸向儿子,“你骂谁呢?施彬,你还记得谁才是你的亲妹妹吗?”
施彬也怨恨父母是非不分,偏听偏信施素菲的鬼话,却对受苦的施飞妍视若无睹,“她是我妹妹也不能无法无天。”
“你给我闭嘴。”刘音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转头喷施飞妍,“你又要诬陷素菲了是吧,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真是屡教不改,无可救药。”她气得胸口起伏。
施飞妍委屈得哭了,她抹着泪道:“我没有说谎,没有。”
这次真的,施素菲真的虐待自己了。
然而,施杰铭夫妻是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施飞妍愤恨地对上施素菲似笑非笑的神情,流露出怨毒的光芒,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你为什么要变呢?
在施素菲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让施飞妍过得水深火热的时候,林苗苗还在等着她求助的消息。
奇怪,他举着手机看了又看,施校花为什么没联系自己呢?
要不要主动联系施校花?可是万一被误会自己图谋不轨怎么办?
到底要不要呢,发,还是不发?
林苗苗还在犹豫不决,头上飞来一块毛巾,接着就是言星奕的骂声:“林苗苗,多晚了你还玩手机,信不信我缴了你的手机,还不快去洗澡。”
“哦!”林苗苗放下手机,老老实实地拿起换洗衣服走向卫生间。
别骂了,别骂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