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林苗苗盯着前面的荔枝移不开眼,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累累垂下的荔枝红中夹杂着一点浅绿,枝叶还带着几滴露水,鲜嫩得像是刚从枝头采摘下来。
少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摘下一粒,葱白干净的手指剥开胭脂红的外壳,露出里面如果冻白嫩晶莹的果肉,嗷呜一声塞进嘴里。
荔枝肉的清甜立即充斥了口腔,汁水如蜜般滑入咽喉,林苗苗幸福的眯起眼睛。
好好吃哦!
他当即将整束荔枝都抱进怀里,我的,都是我的!
罗森松了口气,眉眼含着即将得逞的得意,“苗苗,这荔枝你还满意吧,我特意精挑细选回来的。”
“满意满意。”
“那,......”罗森正打算让少年履行承诺,答应当自己的朋友。
不想林苗苗突然脸色大变,因为他看到言星奕同学了,对方也看到了他,脚步一转似乎朝这个方向走来。
想起被抢走的小羊,林苗苗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把推开罗森,“有话回头再说。”
然后抱着荔枝就跑,那仓皇逃窜的样子,像极了偷吃糖果怕被抓起来打屁股的孩子。
让人恨得牙痒痒,又觉得怎么这么灵秀可爱!
罗森徒劳的伸出手,眼睁睁看着林苗苗窜进自己家的轿车,车子像通了电一样,飞快地发动窜了出去,一溜烟消失在眼前。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悻悻收回手,不满地瞪了走近的言星奕一眼。
结果对方看都没看他,擦身而过径直走向路边,他的车就停在这个方向。
林苗苗坐在车里看着离学校越来越远,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总算保住荔枝了。
再低头看看怀里水灵灵的果子,顿时眉开眼笑,咕咕笑了起来。
司机被他笑得浑身发毛,犹豫了又犹豫,终于小声提醒了一句,“佳安少爷还在学校,还没接到。”
林苗苗眨了下眼,不以为意地道:“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等着或者自己打车回来。”
学校门口。
林佳安落寞的放下手机,眉宇间的愁绪怎么也掩盖不住。
“安安,你家司机怎么说,车子呢?”性子急的蓝星浩先开口问。
“他,他已经先回去了。”林佳安咬了下唇,轻声道,“千玺哥,你可以送我回家吗?太麻烦的话,我自己打车也可以的。”
傅千玺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拉住他,“说什么呢,我送你回去。”
蓝星浩则是愤恨的握紧拳头,“踏马的,是那个林苗苗搞得鬼吧,他越来越过分了,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你。”他胸膛气得起伏不定,“林伯父他们都不管的吗,就由着他作威作福?”
林佳安垂下头,洁白纤细的脖子弯下露出几分脆弱:“没关系的,我毕竟不是爸妈的亲生骨肉,他们能继续收留我,没有把我赶出去,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安安!”蓝星浩看着他满是心疼。
没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放在心里宠到大的人儿,被人欺负受委屈而无动于衷,蓝星浩咬紧了牙关,在心里将林苗苗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安安,你等着,我不会再放任他这么下去的。”蓝星浩眼里闪过凶光。
“别犯傻,就算要为安安出头也要从长计议。”傅千玺是傅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更加理智冷静。
尽管他也心疼林佳安的遭遇,恨不得将林苗苗除之而后快,却知道不能莽撞。
“别忘了他的武力值高出常人一大截吗?用以前的手段对付他是没用的。”傅千玺提醒他。
之前他们看不顺眼的人,用这种方式就足以将人教训得乖乖听话,对林苗苗未必适用。
反而可能会激起他对安安的怨恨,对安安更不利。
蓝星浩当然知道,他就是吃了这样的亏,在医院里躺了几天。
这仇他还没有报呢,林苗苗又变本加厉的欺负安安,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林佳安茫然不解的看着他们:“千玺哥,星浩哥,你们在说什么?不要为了我做不好的事,本来就是我欠他的。”
说着,他哽咽出声。
慌得蓝星浩忙安慰他:“安安,你误会了,我们开玩笑呢。”
傅千玺也温柔地搂住他:“是啊,我们说着玩呢。”
安安这么善良,有些事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傅千玺警告地看了一眼蓝星浩,俩人默契地闭口不再谈论此事,而是拉着林佳安上车 ,亲自将人送回林家别墅。
车上,傅千玺和蓝星浩故意说笑话,引得林佳安笑个不停。
等到了目的地,林佳安依依不舍地下车跟他们挥手告别,“千玺哥,星浩哥,我到家了,再见。”
“再见,明天见。”目送着林佳安进了林家大门,蓝星浩泄气地靠向椅背。
“以前安安但凡没有按时回家,林伯母早就担心地电话打过来了,现在她的心早就被那个野小子迷惑了吧。”他咬牙切齿,“不行,我受不了看安安受委屈。”
傅千玺冷静地道:“若是没有一击得手的完全计划,我建议你不要动手,要不然只会让他更警惕而已。”
上次方亦书就失败了一次,再来一次,如果让林苗苗逃脱了,傻子也会想到不对。
到时,对方迁怒到林佳安身上就不好了。
蓝星浩磨牙,俊眸阴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林佳安慢腾腾的走进家门,还没到客厅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林苗苗凑在林父林母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心里像是渗出了毒汁一样,嫉妒,怨恨,让林佳安心脏焦灼一样的疼痛。
不该是这样的,毫无保留的关爱,无微不至的目光,都该是属于自己的才对,如今都被夺走了。
林佳安可悲的发现,之前全身心都在自己身上的林母,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林苗苗抬头,冷不防对上了站在玄关处林佳安的眸子,里面阴沉得如化不开的墨水,毒蛇一样盯视自己。
他微微一笑,谁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