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捏着那枚刻有“东海”二字的黑色符篆,指尖能清晰感受到符面残留的邪煞波动——这波动比落魂渊母核的气息更浓郁,甚至带着一丝深海独有的咸腥气,显然与灵墟宗在北境的布局并非孤立。
“东海……”林小婉捂着仍在渗血的手臂,眉头紧锁,“灵墟宗先是在落魂渊炼蚀魂石,又在东海搞动作,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风蹲下身,查看石坛残留的邪煞痕迹,语气凝重:“说不定是想同时污染地脉与海脉,双脉共振之下,整个天下的灵脉都会紊乱。到时候,灵墟宗就能趁机掌控邪煞,称霸三界。”
沈惊鸿将符篆凑近灵脉灯,淡金色的灯光下,符面边缘隐约浮现出几缕极细的银色纹路——这是海脉符纹特有的标记,前世他在东海封印邪物时曾见过类似的印记。“这符篆不只是标记地点,还是开启某个阵眼的钥匙。”他指尖凝聚起一缕破邪之力,轻轻点在符篆中央,“而且,灵墟宗能同时调动地脉与海脉的力量,背后肯定有更强大的邪物在支撑。”
话音刚落,归墟剑突然在鞘中剧烈嗡鸣,剑身上的裂痕亮起刺眼的金光,仿佛在呼应符篆的波动。沈惊鸿心中一凛——这是剑中本源剑意的预警,说明东海的危机已近在眼前,若不及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必须立刻回镇岳宗,将此事禀报宗主。”沈惊鸿收起符篆,目光扫过洞穴内的狼藉,“落魂渊的母核虽已销毁,但灵墟宗的余党可能还在附近,林小婉,你先带受伤的弟子回宗门疗伤,我和林风去探查一下渊底的地脉情况,防止还有残留的邪煞。”
林小婉点头,从怀中取出一瓶疗伤丹递给沈惊鸿:“师兄,你们小心,这丹药能压制邪煞侵蚀,若遇到危险,一定要用传讯符联系我。”
待林小婉带着弟子离开,沈惊鸿与林风顺着渊底的地脉纹路前行。地面的淡蓝色光纹已逐渐恢复清澈,唯有一处隐蔽的石缝中,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黑色雾气。沈惊鸿俯身查看,发现石缝深处竟藏着一枚破碎的黑色晶石,晶石上的符纹与东海符篆的印记一模一样。
“看来灵墟宗早就将落魂渊与东海的阵眼连在了一起。”林风握紧灵脉剑,“若我们晚来一步,地脉与海脉的连接恐怕就彻底稳固了。”
沈惊鸿捡起破碎的晶石,将其收入怀中:“这晶石是重要证据,回宗门后交给宗主,或许能从古籍中找到破解之法。我们走,不能再耽搁了。”
两人快步朝着镇岳宗的方向赶去,沿途的风雪似乎比来时更急,天地间一片苍茫。沈惊鸿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暗下决心——这一世,他绝不能让灵墟宗的阴谋得逞,更不能让东海重蹈前世被邪煞吞噬的覆辙。
回到镇岳宗时,已是深夜。沈惊鸿顾不上休息,直接带着符篆与晶石前往宗主玄真道长的闭关室。玄真道长听闻此事,立刻结束闭关,当他看到符篆与晶石上的印记时,脸色瞬间凝重:“这是‘双脉引邪阵’的标记!古籍中记载,此阵需以地脉与海脉为引,汇聚天下邪煞,若被灵墟宗成功启动,整个天下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我们该怎么办?”林风焦急地问道,“东海的阵眼肯定有灵墟宗的重兵把守,我们若贸然前往,恐怕会中了他们的埋伏。”
玄真道长沉思片刻,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开其中一页:“要破‘双脉引邪阵’,需找到地脉与海脉的‘共鸣点’,用镇岳宗的本源剑意切断两者的连接。惊鸿,你已觉醒本源剑意,且对灵墟宗的阴谋最为了解,此事非你莫属。”
沈惊鸿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宗主放心,我定不辱使命。只是,灵墟宗在东海的布局肯定不简单,我需要带几名精锐弟子一同前往,再请南疆的木灵族与西漠的沙灵族协助——他们对海脉与地脉的掌控,比我们更精通。”
玄真道长赞同道:“此事我会立刻安排,传讯符已备好,你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东海。记住,务必小心,灵墟宗的宗主极有可能亲自坐镇东海,他的实力深不可测,若遇到危险,切勿硬拼。”
沈惊鸿接过传讯符,郑重地行了一礼:“弟子明白。”
走出闭关室时,夜色已深,镇岳宗的弟子们早已进入梦乡,唯有巡逻的弟子还在风雪中坚守。沈惊鸿望着宗门的灯火,心中满是感慨——这是他重生后守护的第一个家园,他绝不会让这里重蹈前世的覆辙。
回到房间,沈惊鸿将归墟剑放在桌上,剑身上的裂痕依旧在微微发光,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他从怀中取出东海符篆,指尖轻轻摩挲着符面的印记,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灵墟宗,我们东海见。”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沈惊鸿便带着林风与几名精锐弟子,踏上了前往东海的路。玄真道长亲自送行,将一枚刻有镇岳宗印记的令牌递给沈惊鸿:“凭此令牌,可调动南疆与西漠的支援。惊鸿,镇岳宗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沈惊鸿接过令牌,郑重地点头:“宗主放心,弟子定不负所托。”
风雪中,沈惊鸿与弟子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朝着东海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都清楚,这一次的旅程,注定充满艰险,但为了守护天下苍生,他们别无选择。而此刻的东海深处,灵墟宗的弟子们正紧锣密鼓地布置着“双脉引邪阵”,一场关乎天下存亡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