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书阁的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沈惊鸿胸口的玉佩突然泛起一阵细密的刺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预警都要强烈。他停下脚步,抬手按住玉佩,能清晰感知到一股陌生的灵脉波动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与三界灵脉的频率逐渐重合,却带着一丝邪异的扭曲。
“不对劲。”沈惊鸿眉头紧锁,将玉佩的光芒凝聚在指尖,一道淡金光线射向天空——光线在空中散开,化作一张临时的灵脉图谱,图谱上,东洲、西域、北境的灵脉光点竟同时闪烁,颜色从莹白转为淡紫,与之前蚀界召唤阵的光芒如出一辙。
青禾凑近图谱,胸口的印记也跟着发烫:“我的印记能感知到,这些紫色光点里藏着黑纹的残息,而且它们正在以本源池为中心,慢慢形成一张巨大的‘灵脉网’。”
玄清长老脸色骤变,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灵脉珠”——这是监测三界灵脉的法器,此刻珠身已布满细密的紫纹,原本稳定的灵脉波纹变得紊乱不堪。“墨长老说的是真的,蚀界本源的气息已经渗入三界灵脉,若不尽快找到源头,这张灵脉网会将所有灵脉污染,到时候连本源池都救不了三界!”
三人快步返回本源池,刚到池边,就见池中的灵脉水泛起诡异的紫色涟漪,之前净化黑纹时渗出的新水,竟也被染上了淡紫。沈惊鸿蹲下身,指尖触碰水面,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玉佩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这不是普通的污染,而是蚀界本源在“同化”灵脉。
“必须找到灵脉网的‘枢纽’。”沈惊鸿站起身,眼中闪过决断,“灵脉网是围绕本源池形成的,枢纽肯定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而且需要强大的灵脉之力支撑。学院里,只有‘万灵塔’有这样的条件!”
万灵塔是学院存放灵脉结晶的地方,塔底连接着三界灵脉的分支,常年由长老轮流看守。三人赶到塔下时,只见塔门大开,里面传出阵阵诡异的低吟,塔身上的灵脉符文已被紫纹覆盖,原本莹白的塔身变得暗沉。
“果然在这里!”青禾的印记剧烈闪烁,指向塔的顶层,“枢纽的气息就在上面,而且……还有一个熟悉的气息,像是……之前逃走的黑袍人!”
沈惊鸿握紧玉佩,率先冲进塔内。塔中的灵脉结晶已被紫纹包裹,散发着邪异的光芒,每一层都有被黑纹控制的学院弟子守着,他们眼神空洞,手中的法器泛着淡紫,见人就攻击。
“尽量别伤他们!”沈惊鸿避开一名弟子的攻击,用玉佩的金光轻轻点在弟子的眉心——金光渗入,弟子眼中的紫纹暂时消退,陷入昏迷。青禾和玄清长老也跟着效仿,用灵脉之力和古籍符文暂时压制弟子体内的黑纹,快速朝着顶层冲去。
抵达顶层时,眼前的景象让三人瞳孔骤缩——塔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紫色晶石,晶石周围缠绕着无数紫纹,与三界灵脉的光点相连,形成一张巨大的灵脉网。而晶石旁,站着一名黑袍人,兜帽下露出的侧脸,竟与墨长老有七分相似!
“你是谁?为什么和墨长老长得一样?”沈惊鸿厉声问道,胸口的玉佩爆发出金光,警惕地盯着黑袍人。
黑袍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墨长老完全相同的脸,只是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紫:“我是‘墨’的分身,由蚀界本源凝聚而成。墨长老的执念,不过是我用来打开灵脉网的工具罢了。”
“你想干什么?”青禾向前一步,印记的光芒与紫色晶石产生对抗,“灵脉网一旦完全成型,三界灵脉都会被同化,你也会跟着一起毁灭!”
黑袍人轻笑一声,抬手将紫色晶石的光芒增强:“毁灭?不,我要的是‘新生’。将三界灵脉同化为蚀界本源,到时候,我就是新的三界主宰,所有生灵都会成为我的子民!”他抬手一挥,无数紫纹从晶石中窜出,朝着三人扑来。
沈惊鸿立刻展开玉佩的金光,挡住紫纹的攻击:“玄清长老,你有没有办法破坏晶石?这是灵脉网的核心,只要毁掉它,灵脉网就会自动消散!”
玄清长老快速翻着古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古籍上说,紫色晶石是‘蚀界晶核’,需要用‘双生灵脉’的力量才能破坏——你和青禾的印记共鸣,就是双生灵脉的力量!只要你们能靠近晶核,将印记的力量注入,就能彻底净化它!”
黑袍人听到这话,立刻加强了紫纹的攻击:“想破坏晶核?没那么容易!”他纵身跃起,手中凝聚出一把紫色长剑,直刺沈惊鸿——只要解决了拥有传承之力的沈惊鸿,就没人能阻止灵脉网的成型。
沈惊鸿侧身躲开长剑,对青禾使了个眼色:“我来缠住他,你趁机靠近晶核!记住,一定要将印记的力量全部注入,不能有丝毫犹豫!”
青禾点头,趁着黑袍人注意力被沈惊鸿吸引,悄悄绕到晶核后方。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灵脉之力注入印记,伸手朝着晶核按去——就在印记即将碰到晶核的瞬间,黑袍人突然回身,一道紫纹朝着青禾的后背射去。
“小心!”沈惊鸿嘶吼着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紫纹。紫纹穿透他的肩膀,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紫色的毒素顺着伤口快速蔓延,沈惊鸿闷哼一声,却依旧死死缠住黑袍人,给青禾争取时间。
青禾眼中闪过泪光,不再犹豫,将印记狠狠按在晶核上——双生灵脉的力量瞬间爆发,金色与淡青色的光芒交织,顺着晶核的紫纹蔓延,将所有邪异的紫色一点点净化。
黑袍人感受到晶核的力量在消散,彻底陷入疯狂,他挣脱沈惊鸿的束缚,朝着晶核扑去:“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可已经晚了,晶核在双生灵脉的力量下,渐渐恢复成莹白的颜色,周围的灵脉网也开始消散。黑袍人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晶核恢复正常,三界灵脉的光点也重新变回莹白。沈惊鸿靠在墙边,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却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们……成功了。”
青禾立刻跑过去,用灵脉之力为他包扎伤口:“别说话,好好休息。玄清长老已经去通知三界各族,灵脉网已经消散,以后不会再有危险了。”
玄清长老走过来,看着恢复正常的晶核,眼中满是欣慰:“你们不仅拯救了学院,还拯救了三界。以后,你们就是真正的众灵守护者了。”
三人站在万灵塔顶层,望着远处渐渐恢复生机的学院,心中清楚,虽然这次的危机解除了,但守护三界的责任,永远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