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池的净化光罩渐渐散去,新渗出的灵脉水泛着莹白微光,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沈惊鸿扶着青禾坐在池边,看着他胸口仍在微弱闪烁的印记,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胸口的玉佩——两道印记的共鸣还在持续,像是在预警着什么。
“那些受控弟子体内的黑纹,比青禾最初感染的更诡异。”玄清长老撕下衣角包扎好肩膀的伤口,眼神凝重地盯着地上昏迷的弟子,“寻常黑纹只会吞噬灵力,可这些黑纹却能操控心智,甚至能让弟子保留部分战斗本能,显然是经过黑袍人改造过的。”
沈惊鸿蹲下身,指尖凝聚一丝微弱的灵脉之力,轻轻点在一名弟子的眉心。灵脉之力刚渗入,弟子突然浑身抽搐,眼中闪过一丝黑芒,竟试图张口咬向他的手指。“果然还没彻底清除。”沈惊鸿立刻收回手,对玄清长老道,“必须尽快找到黑袍人,他手里肯定有控制黑纹的核心法器,否则这些弟子迟早会再次失控。”
青禾靠在池边,缓过一口气后,突然开口:“我记得……被黑袍人抓走时,他带我去过学院的‘禁书阁’。那里的书架后面,有一道暗门,里面藏着很多刻有黑纹的卷轴,还有一个泛着暗紫色光芒的盒子。”
“禁书阁?”玄清长老脸色一变,“那里存放的都是上古禁忌术法,常年由三位长老轮流看守,怎么会有暗门?难道……”他突然停住话头,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能在禁书阁设下暗门而不被发现,必然是学院内部之人。
三人不再耽搁,沈惊鸿扶着青禾,玄清长老在前引路,朝着禁书阁的方向走去。学院的长廊里空无一人,原本巡逻的弟子不见踪影,只有地面上偶尔残留的黑纹印记,暗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争斗。
“不对劲,太安静了。”沈惊鸿突然停下脚步,胸口的玉佩泛起一阵微弱的刺痛,“黑袍人肯定知道我们会来禁书阁,说不定设了埋伏。”话音刚落,长廊两侧的墙壁突然射出数道黑纹箭,直刺三人要害。
玄清长老立刻展开古籍,金色光盾再次浮现,将黑纹箭尽数挡下。“快走!禁书阁的防护阵还没被破坏,只要进去就能暂时安全!”他带着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禁书阁门口。
禁书阁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沈惊鸿示意玄清长老和青禾留在门外,自己则握紧玉佩,悄悄推开门——只见一名黑袍人正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一卷泛着黑纹的卷轴,似乎在寻找什么。
“果然是你!”沈惊鸿低喝一声,体内灵脉之力涌动,刚想上前,却突然愣住——黑袍人转身时,兜帽滑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学院的“墨长老”!
“沈惊鸿,别来无恙。”墨长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中的卷轴泛着暗紫色光芒,与青禾描述的盒子颜色一模一样,“没想到吧,一直在你们身边的‘自己人’,才是真正的敌人。”
玄清长老和青禾听到声音,立刻冲进禁书阁,看到墨长老的脸时,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墨长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学院待你不薄啊!”玄清长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墨长老平日里温和谦逊,负责教导弟子们阵法知识,怎么会是黑袍人?
墨长老冷笑一声,将卷轴展开,上面的黑纹瞬间活了过来,朝着三人扑去:“待我不薄?当年若不是学院将我逐出‘众灵守护者候选名单’,我怎么会沦落到只能研究这些禁忌术法?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最适合成为守护者的人!”
沈惊鸿立刻挡在玄清长老和青禾身前,胸口的玉佩爆发出金光,将黑纹挡在半空:“你以为改造黑纹、操控弟子,就能成为守护者?守护者的职责是守护,不是掠夺!”
“守护?那是你们这些天真之人才会相信的谎言!”墨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将手中的卷轴扔向禁书阁中央的“灵阵台”,“我要用学院所有弟子的灵脉,还有本源池的灵脉之力,激活上古‘蚀界召唤阵’,让蚀界本源降临,到时候,我就是三界唯一的主宰!”
卷轴落在灵阵台的瞬间,黑纹顺着阵台蔓延,整个禁书阁开始剧烈震动。书架上的书籍纷纷掉落,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泛着暗紫色的光芒——蚀界召唤阵,竟真的被启动了!
青禾体内的印记突然剧烈闪烁,与阵台的黑纹产生强烈共鸣,他闷哼一声,差点摔倒:“不行……召唤阵的力量太强,一旦完全激活,整个学院都会被蚀界吞噬!”
沈惊鸿握紧玉佩,看向玄清长老:“长老,你知道召唤阵的弱点吗?我们必须尽快阻止它!”
玄清长老脸色苍白,快速翻着手中的古籍:“古籍上说,蚀界召唤阵需要‘三源之力’才能启动——弟子灵脉、本源池灵脉,还有……守护者的传承之力!墨长老肯定是想抓你,用你的传承之力完成最后一步!”
墨长老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没错,沈惊鸿,只要你自愿献出传承之力,我可以饶学院弟子一命,否则,他们都会成为蚀界本源的养料!”
沈惊鸿看着阵台越来越强的暗紫色光芒,又看了眼青禾苍白的脸,心中做出了决定。他缓缓走向灵阵台,胸口的玉佩泛着金光:“我可以献出传承之力,但你必须先停止召唤阵,放了学院的弟子!”
墨长老以为沈惊鸿妥协,立刻大笑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配合,我不会伤害他们的!”他刚想伸手去抓沈惊鸿,却没注意到沈惊鸿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胸口的玉佩,正与青禾的印记产生着前所未有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