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星雨洒落的第三日,宇宙边缘突然亮起亿万光点。那些曾被暗域笼罩的废弃域界,竟在星雨的浸润下重新焕发生机——干涸的星河里涌出带着“衡”字纹的水流,崩碎的界壁上生出半玉半琉璃的新膜,连最死寂的暗尘都化作闪烁的星砂,顺着星道痕往双墟域界汇聚。
“这不是普通的新生。”林薇捧着一片凝结的星砂,界域镜的残片在掌心悬浮,镜光里映出星砂内部的纹路——那赫然是缩小版的双生核,“每颗星砂都在复制三域平衡的法则,它们在……播种?”
话音未落,楚砚的青灯突然剧烈震颤。灯芯投射出的虚影里,无数星砂正往九天之上那片虚空汇聚,在青铜宫殿消失的位置织成一张巨大的星网。网中央,创世神残魂的叹息化作可见的金色气流,正被星网缓缓牵引着下沉。
“星墟之眼没消失。”林风握紧剑柄,三色源核在体内发出共鸣,“它藏在星网的节点里,在借创世神的残魂重塑形体!”他话音刚落,星网突然剧烈收缩,无数星砂炸裂成黑色光粒,在虚空中凝成一只覆盖百万里的巨眼——眼白是星河墟的星轨,瞳孔是万道墟的山峦,虹膜处流转着灭世域的暗纹。
“原来如此。”战道仙君的金灯暴涨三丈,斧刃上的锐光劈开袭来的暗纹,“它要以创世神残魂为养料,将三域法则熔铸成自己的神魂!”
沈惊鸿的水灯化作漫天水幕,将巨眼射出的暗纹尽数冻结。水幕映出的倒影里,星网每个节点都蹲着黑袍人影——他们竟是那些被吸入归墟之眼的守界使后裔,此刻正被巨眼操控着,用自身精血喂养星网。
“不能硬拼。”楚砚突然按住林风挥剑的手,青灯残片在他指尖拼成半张星图,“看节点的分布,它在模仿双生核的共振频率,但少了‘衡’字纹的调和。”他指尖划过星图上的空缺处,那里恰好对应着林风体内三色源核的位置,“我们要做的不是打碎它,是补全它。”
林风瞬间会意。他纵身跃向星网中央,三色源核在体内高速旋转。当他的剑刺入巨眼瞳孔的刹那,创世神残魂的叹息突然变得清晰:“十万年前,我为求永恒,将三域法则剥离自身,却催生了星墟之眼这个执念化身……你们的平衡之道,才是宇宙本该有的样子。”
金色气流突然倒转,顺着剑刃涌入林风体内。三色源核顿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衡”字纹如潮水般漫过星网每个节点。被操控的守界使后裔突然清醒,他们望着自己渗出精血的手掌,纷纷效仿林风将气血注入星网——黑色光粒开始褪色,重新变回闪烁的星砂。
巨眼发出不甘的嘶吼,虹膜处的暗纹疯狂扭动,试图吞噬星砂。但此刻星网已染上“衡”字纹的光泽,暗纹每侵蚀一寸,就会被星砂里的三域法则中和一分。当最后一缕暗纹消散时,巨眼化作亿万星砂,与创世神的金色气流交织成一道横跨九天的虹桥。
虹桥尽头,青铜宫殿的虚影再次浮现。这一次,殿门完全敞开,七座水晶棺悬浮在半空,棺中初代守墟人的身影与楚砚五人渐渐重合。林风望着棺中与自己容貌一致的身影,突然明白:“我们不是转世,是初代守墟人散落的神魂碎片,借三域之力重新凝聚。”
“所以星墟之眼才执着于我们。”楚砚的青灯与棺中女子的气息相融,“它要吞噬的从来不是创世神残魂,是能承载三域法则的神魂容器。”
创世神的金色气流在虹桥上凝成一道虚影。他望着渐渐合一的两代守墟人,叹息化作漫天符文:“星网将化作新的界域枢纽,你们的神魂合一后,就能掌控三域平衡。但记住,平衡不是静止,是流动——就像此刻的星砂,既在汇聚,也在散播。”
当符文融入众人眉心时,七座水晶棺突然炸裂,化作七道流光注入七盏灯盏。楚砚的青灯生出玉色灯座,林薇的界域镜碎片重圆,镜背多了层星轨纹……林风的长剑则通体流转着三色光,剑鞘上“衡”字纹与“和”“引”“灭”三字形成完美闭环。
虹桥开始虚化,星砂再次化作星雨洒落。这一次,每颗星砂都带着清晰的道痕,像无数枚种子,飞向宇宙更深处。林风五人并肩站在虚空,望着那些星雨坠落的方向,那里正有无数新的域界在缓缓苏醒。
“这才是真正的拓界。”破穹的剑灵在剑身上浮现,声音里带着释然,“不是征服一片天地,是让平衡的法则遍布星河。”
林风望着掌心流转的三色光,突然想起守墟人封面上的字。他挥剑在虚空中写下:“万道无界,共生有源,衡者长存。”字迹落下的刹那,整个宇宙响起共鸣,仿佛无数域界都在重复这十二字箴言。
远处,星网化作的枢纽开始运转,三域的气脉顺着星道痕循环往复,再没有边界之分。而在枢纽最深处,一颗比双生核更璀璨的源核正在缓缓成形,核身流转着七色彩光——那是七盏灯盏与三域法则融合的印记。
(下章预告:新源核的诞生引来了宇宙边缘的古老族群,他们自称“源初守护者”,却对林风等人展现出莫名的敌意。七盏灯盏的终极秘密即将揭开,而创世神残魂消散前留下的“流动的平衡”,竟指向一个关于宇宙轮回的惊天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