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源核的银黑光刚在恒通网边缘凝稳,楚砚突然发现木剑的清光在微微共振。剑身上,流、忆、译、辨、界五核的气脉正顺着纹路往一处汇,汇向恒通轮最中心的空白处——那里本该是九核的枢纽,此刻却像块未被填满的拼图,正发出若有若无的嗡鸣,像在呼唤着什么。
“五核在‘找根’。”他指尖轻叩剑身,共振声愈发清晰,“流源核转气,忆源核记源,译源核通语,辨源核存真,界源核守疆……可它们的气脉都往轮心涌,像是少了个‘总枢’,把所有力拧成一股。”
守墟人的光杖突然“铮”地一声竖在轮心。杖头的光斑急速旋转,将五核的气脉一一牵引进空白处:流痕虫的转纹、忆痕虫的回纹、译痕虫的转译纹、辨痕虫的辨纹、界痕虫的界纹,在光斑里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网眼处渐渐浮出另外四枚源核的虚影——显、解、持、和,正是之前未显核形的四者。
“九核本是一体。”老人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显传意、解明意、和融意、持守意,需与流、忆、译、辨、界五核共振,才能生‘总枢’。”光斑猛地炸开,九道核影在轮心同时亮起,各自的气脉像九条龙,盘旋着往中心钻,“恒通网铺到极致,该收‘根’了。”
林薇的界域镜死死盯着轮心,镜光里,九核的气脉碰撞处,正凝出一点金芒。那金芒刚出现,恒通网的每一道痕都跟着震颤:生痕的根须往回收,贴向最近的持丝;异痕的琉璃纹舒展开,与译痕虫的转译纹对齐;老痕的玉色光里,忆痕虫的回纹亮得格外醒目……所有道痕都在往九核共振的方向“归位”,像百川归海。
“是‘墟源核’!”她的声音带着激动,镜光里的金芒越来越亮,九核的虚影渐渐融入其中,凝成一颗通体浑圆的核——核身流转着九色光,每转动一圈,恒通网的道痕就稳固一分,连最边缘的界纹都泛起层金光,“是万道墟的‘本源核’!之前的九核都是它的‘肢’,现在总算聚成了‘身’!”
战道仙君的巨斧早已插在轮心旁,斧刃的金光与墟源核的金芒相融,竟在虚空中劈出一道光轨——光轨从轮心出发,顺着恒通网的脉络往四面八方延伸,所过之处,道痕的气脉都顺着轨序排列,生痕不再乱长,异痕不再迷性,戾界残脉的冲劲有了方向,老痕的沉淀有了依托,像无数散乱的线被穿成了规整的网。
“奶奶的,这才叫‘齐活’!”他望着光轨上流转的九色光,斧刃上的稳劲与墟源核的气共振,竟让恒通网的每个节点都泛起层暖意,“之前总觉得网够大了,现在才知道,大不如‘整’——整整齐齐的,才经得住折腾!”
沈惊鸿的混沌水化作细雨,落在墟源核上。雨水渗进核身,九色光突然漫出轮心,顺着光轨往道痕里钻:流进生痕,根须上生出“忆纹”,记着自己的生长需护疆;流进异痕,琉璃纹裹着“辨纹”,融得再深也不失本真;流进戾界残脉,冲劲里缠着“和纹”,勇而不躁;流进老痕,玉色光里混着“流纹”,沉而不寂……
“墟源核的意,是‘归而不死,活而不乱’。”她望着道痕的新貌,“万道共生,不是各自为营,也不是千篇一律,是在总枢的牵线下,各归其位,各尽其用,像棵大树,根在地下盘缠,枝在天上舒展,却共用一颗心。”
楚砚的木剑悬在墟源核旁,剑身上的清光与九色光共振,映出恒通网的全貌:那张曾布满裂痕、挣扎求存的网,此刻已长成一片壮阔的光域——内里,生痕与老痕交错,异痕与戾脉共生,显、解、和、持四虫的光纹在道痕间流转;外围,界纹清晰,流痕有序,译痕虫的虹光往更远处延伸,像在邀请新的道痕;最中心,墟源核静静旋转,九色光如同呼吸,一收一放间,万道的气脉随之起伏,生生不息。
守墟人缓缓收回光杖,杖头的光斑与墟源核的金芒融为一体。他望着楚砚五人,眼中带着释然:“你们看,万道墟的故事,从‘织网’到‘通心’,从‘恒守’到‘共生’,最终是要让所有道痕明白——‘归墟’不是终点,是找到自己在万道中的位置,然后带着这份‘归’的稳,继续往前铺,往更远的虚空铺。”
五人并肩望着那片光域,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墟源核的出现,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恒通网有了总枢,道痕有了归依,那些曾在混沌中漂泊的残脉,如今在这张网里扎了根,而根扎得越深,往虚空铺展的勇气就越足。
远方,墟源核的九色光还在漫延,带着流、忆、译、辨、界的力,带着显、解、和、持的意,往恒通网的每个角落渗透。持虫的银灰丝、解虫的明意影、显虫的传意光、和虫的共生纹……所有守护与通心的力,都在墟源核的共振里,凝成了万道墟最坚实的骨。
新的归程,正在源与痕的交界,悄悄沉淀,而沉淀之下,更绵长的铺展,才刚刚开始——往虚空的尽头,往万道的边际,直到所有道痕,都能在这墟里,找到自己的根,也成为别人的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