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碑立起的第三个星轨周期,道则之河的尽头浮现出一片“无则之雾”。
雾气是半透明的灰白色,里面没有任何道则波动——既没有四域的物质法则,也没有归元界的道则纹路,甚至连虚无的无序印记都不存在,像是宇宙诞生前的“绝对空白”。沈惊鸿的仙光探入雾中,竟如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是‘未知之域’的边界。”时序仙君的时间碎片在雾前闪烁,却无法穿透那片空白,“元初域崩裂时,有一部分‘未被定义的空间’飘向了宇宙边缘,那里的法则从未被任何存在书写过,连混沌道种都感应不到它的气息。”
战道仙君的巨斧在雾前顿了顿,斧芒竟出现了瞬间的凝滞:“连道则都无法触及?那我们如何进入?”
沈惊鸿望着无则之雾,指尖的共生道纹突然与共生碑产生共鸣,碑上的终境共生纹流淌出一道彩虹光带,光带触及雾气的刹那,竟在雾中映出无数细小的光斑——那是元初共生网延伸至此的光丝末梢,只是被雾气掩盖了踪迹。
“它不是‘无则’,是‘等待被书写的道则’。”她的仙光顺着光带涌入雾中,光斑渐渐汇聚成一条模糊的路径,“混沌道种告诉我们,这里的法则需要‘所有存在共同书写’,单一界域的道则无法在此立足。”
三日後,跨域探索队组建完成。
沈惊鸿与战道仙君、寂灭仙君作为归元界代表,楚砚、赵磐、林薇率领低维同伴,蝉翼生物的新首领、忆灵的长老、造物灵的轮盘守护者……所有界域的核心力量齐聚无则之雾前。
“进去后,保持道则共鸣。”沈惊鸿的仙光与楚砚的木剑、赵磐的小盾、战道仙君的斧芒相连,形成一道贯穿队伍的共生光链,“我的共生道纹会作为锚点,你们的道则要像在道则花园那样,彼此交织,不能单独释放。”
踏入无则之雾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奇异的“失重”——不是物理上的漂浮,是道则层面的“剥离感”。楚砚的木剑上,四域符文与声纹、忆痕、情织等道则的连接开始松动,赵磐的小盾甚至泛起了淡淡的灰白,像是要被雾气同化。
“稳住!”沈惊鸿的共生光链突然亮起,将所有人的道则重新缠绕,“用共生道纹对抗剥离!”
战道仙君的斧芒主动撞上林薇的界域镜,斧中的守护之锋与镜中的跨域影像交融,竟生出一道“锋锐光盾”,挡住了雾气的侵蚀;寂灭仙君的青烟与蝉翼生物的共鸣音波结合,化作“净化音雾”,让周围的灰白雾气泛起了涟漪;楚砚的木剑弹出元初共生网的光丝旋律,将所有人的道则串联成更紧密的螺旋。
深入未知之域三日,他们终于看到了雾气的核心——那是一块巨大的“空白道碑”,碑体由纯粹的光粒构成,上面没有任何纹路,却散发着与混沌道种同源的气息。碑前,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道则笔”,笔锋流淌着各域的道则光液。
“是‘元初之笔’。”沈惊鸿的仙光触碰其中一支笔,笔锋立刻染上共生道纹的色彩,“未知之域的法则,需要我们用各自的道则共同书写在空白道碑上。”
楚砚第一个拿起笔,木剑上的螺旋纹路注入笔锋,在碑上画出四域的山川轮廓;赵磐的小盾印记化作盾形纹路,与蝉翼生物的共鸣纹交织;战道仙君的斧芒落下,刻出一道兼具刚猛与守护的锋线;寂灭仙君的青烟在碑上晕染出一片“枯荣共生”的图案……
当所有道则笔迹在碑上汇聚时,空白道碑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无则之雾如同退潮般散去,露出一片崭新的空域——这里的天空是流动的彩虹,大地铺满了融合各域特征的草木:长着声纹叶的四域松,开着情织花的忆痕草,结着造物果的维度藤。
“我们……创造了新的法则。”林薇的界域镜映照出空域的全貌,镜中,新法则正顺着元初共生网的光丝,反向滋养着所有已知界域,让道则之河的光流更加磅礴。
返程时,无则之雾已化作一道彩色的光带,连接着未知之域与道则之河。空白道碑上的笔迹开始自主流动,衍生出无数新的纹路——那是未知之域自己“生长”出的法则,既带着各域的印记,又有独特的生命力。
“未知从不是威胁。”沈惊鸿望着光带,仙光中带着释然,“是等待被接纳的新伙伴。”
战道仙君的斧芒上,第一次开出了一朵融合了未知之域光粒的共生花:“看来,我们的道则花园,要种满全宇宙了。”
楚砚的木剑指向更远的星空,那里,又有新的雾气在闪烁,像等待被点亮的星辰。他知道,探索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手中的道则笔还在,只要身边的同伴还在,无论多么遥远的未知,都会变成共生的新篇。
道则之河的光流中,空白道碑的新纹路与元初共生网的光丝、共生碑的终境共生纹,在宇宙的画布上,共同画出了一道没有尽头的彩虹。
而他们的脚步,正沿着彩虹,走向更璀璨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