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德隆那火热的目光，陈凡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还有吗？
有啊，楼下小卖部两块钱一瓶，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但这话他不能说。
他现在是“陈大师”，不是出租屋里那个混日子的咸鱼。
人设不能崩！
陈凡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震撼和荒诞压下去，脸上重新挂起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只有高人才配拥有的沧桑和无奈。
“没了。”
“此等‘神水’，并非凡物，乃是我派祖师爷偶以大神通，于梦中点化所赐。”
陈凡开始了他的即兴表演，反正吹牛不上税。
“每年不过寥寥数瓶，用以洒扫庭除，供奉神明。今日与你，已是破例，更是耗尽了今年的全部份额。”
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既解释了水的珍贵，又断了对方继续索要的念想。
果然，赵德隆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又惋惜又庆幸的神情。
惋惜的是神水如此稀少，庆幸的是自己居然抢到了最后一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连连点头，对陈凡的话深信不疑，“是在下唐突了，唐突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瓶水交给身后的保镖，千叮万嘱，一定要恒温保存，这才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纯黑色的金属名片，双手递给陈凡。
“大师，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以后但凡有任何差遣，一句话，上天入地，德隆在所不辞！”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明年……明年的神水若是有富余，还请大师务必第一个考虑我！价格不是问题！”
陈凡接过名片，入手冰凉沉重，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赵”字，逼格满满。
“随缘吧。”他淡淡地应了一句。
送走了赵德隆和依旧处于懵圈状态的王教授，陈凡“砰”的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演戏，真他妈累。
他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手机银行里六十六万的余额，傻笑了起来。
除去给王教授的分红五十万，他今天净赚十六万！
这比抢银行来得都快！
他从道袍里摸出那块八卦木牌，系统光幕自动弹出。
他回想起在道观里，李老板捐了一千香火钱，就换了十点功德。
那这十六万……
陈凡怀着激动的心情，看向自己的功德值一栏。
【当前功德值：0点。】
嗯？
零点？
陈凡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怎么回事？钱到账了，功德呢？系统卡机了？
他正想研究一下，一行新的提示突然在光幕上浮现。
【检测到宿主以‘白云观’名义获得巨额‘供奉’。】
【供奉金额：元。】
【正在进行功德转化……转化比例判定中……】
【判定宿主行为：‘欺诈’。】
【欺诈所得，不入功德。】
陈凡：“……”
好家伙，系统还带反诈功能的？
他心中一阵失望，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
要是靠卖假货就能刷功德，那这“三清实习生”系统也太没格调了。
功德虽然没到手，但十六万的真金白银可是实打实的。
有了这笔钱，他可以做很多事。
首先，就是改善白云观的环境。
一想到清风道长住的那个四处漏风的破观，还有大殿屋顶上那个大窟窿，陈凡就觉得这钱必须得花。
师父守着那破观四十多年，积攒了五千功德，自己这个做徒弟的，总不能心安理得地拿着骗来的钱享受吧？
对，是骗来的。
陈凡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大师，赵德隆也不是碰上了机缘，他就是个被忽悠瘸了的冤大头。
但一想到那老道长，陈凡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那老家伙自己都神神叨叨的，还揣着五千功德值，自己这行为，顶多算是发扬师门传统。
他决定了，等下次实习回去，就用这笔钱，把道观里里外外都翻新一遍！
正当他规划着未来时，系统光幕再次闪烁。
【追加判定：‘供奉者’赵德隆获得‘神水’后，心结解开，精神满足，对‘白云观’产生巨大虔诚与敬仰。】
【该行为间接弘扬了道门声威，具备积极影响。】
【综合评定，奖励发放。】
【功德值+100。】
卧槽！
陈凡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百点！
居然给了一百点功德！
原来这么操作也行？只要能把对方忽悠瘸了，让他从心底里信服，也算是弘扬道门？
陈凡仿佛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新道路！
他立刻打开了那个让他眼馋已久的系统商城。
有了100点功德，他终于不是那个只能看不能买的穷光蛋了。
【强身丹（入门）：巩固基础吐纳术效果，体质+5。兑换功德：50点。】
【开光桃木剑（凡品）：可斩杀基础阴邪。兑换功德：100点。】
是先买两颗强身丹，把身体素质再往上提一提？还是直接兑换一把桃木剑，增加点攻击手段？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他的手指划过商城页面，忽然停在了最顶端的“新手推荐”栏目。
之前因为功德不够，他都懒得看这一栏。
此刻，一个被金色边框圈起来的商品，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洞察天眼（体验版）：可观气运，辨灵光，识鬼魅。新手专享福利，仅需10点功德。时效：24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