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凡拖着疲惫的身体,从下水道井口爬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林晚星和一众特事局的干员立刻围了上来。
“陈凡!你怎么样?下面……”
林晚星的话还没说完,她的通讯器里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兴奋的报告声。
“报告指挥部!1号区域受害者,眼皮开始颤动!”
“报告!3号区域第一位受害者已经苏醒!生命体征平稳!”
“醒了!都醒了!!”
一时间,整个临时指挥部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陈凡,那眼神里,混杂着敬畏、感激和难以置信。
一个人,潜入地下,悄无声息地,就解决了一场足以载入特事局S级档案的巨大危机。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强大”的认知范畴。
“干得漂亮。”
林晚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俏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看着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陈凡,递过去一瓶水和一条干净的毛巾。
“上头已经知道了,你的顾问费,再加一级。还有这次的特别贡献奖金,少说这个数。”
她伸出了八根手指。
陈凡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现在感觉脑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只想回去躺着。
“钱直接打卡上就行。”
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林晚星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那句“谢谢”咽了回去。
她知道,对这个家伙来说,任何感谢,都不如银行卡里的余额数字来得实在。
……
白云观。
陈凡回到道观时,清风道长已经起床了,正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看到陈凡回来,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 ? 的放松,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哟,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昨晚死在哪个温柔乡里了呢。”
陈凡没力气跟他斗嘴,径直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感觉身体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在四肢百骸里乱窜,让他很不舒服。
“师父。”
他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怎么,出去逞英雄,被人打傻了?”
清风道长放下扫帚,踱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当他的视线,落在陈凡胸前那块不慎露出来的八卦木牌上时,他脸上的调侃和轻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
“你把它拿出来!”
老道长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
陈凡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将那块木牌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了过去。
此刻的木牌,已经不复之前的温润。
它通体漆黑,表面上仿佛附着了一层洗不掉的污垢,更诡异的是,在木牌的中心,一道妖异的红光,正在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像一只正在呼吸的邪眼。
清风道长伸出手,想要去接,但他的手指在距离木牌还有一寸的地方,就猛地停住了。
他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邪气……怨气……这股力量……”
老道长死死地盯着木牌,嘴唇哆嗦着,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你……你用它做什么了?!”
他猛地抬头,盯着陈凡,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恐惧。
陈凡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将昨晚地下的情况,特别是最后关头木牌主动吸收怨气洪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清风道长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看着那块闪烁着红光的木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懊悔,有惊恐,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孽障……真是孽障啊……”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陈凡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陈凡,你听好了。”
老道长扶着石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抓着陈凡的肩膀,力气大得吓人。
“这块木牌,它不是什么善物!”
“它里面的东西……太强,太霸道!它不是你能掌控的!它现在被邪气侵染,就像一头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随时都可能反噬其主!”
他指着木牌,声音都在发颤。
“你以为你得了天大的机缘?我告诉你,稍有不慎,引火烧身,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你!”
陈凡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能感觉到师父话里的分量。
他也感觉到了,那股从木牌上传来的,丝丝缕缕侵入自己身体的阴冷寒意。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一道冰冷的机械提示音,突然响起。
【警告!系统核心遭受高浓度怨气侵染,能量平衡被打破!】
【检测到宿主神魂正受到持续性微弱侵蚀,请尽快处理!】
【新任务发布:拨乱反正】
【任务内容:在木牌内的‘存在’彻底失控前,驱散侵入的怨气,恢复核心平衡。】
【任务奖励:‘天师府驱邪咒’全套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