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陈凡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昨晚用一张【障眼符】兵不血刃地吓退了盗墓贼,让他对系统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看来,只要功德足够,自己也能成为一个“高人”。
他心情大好地打开“天眼”,想看看白云观现在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那几股代表着凶戾和贪婪的黑气,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比昨天更加浓郁了!
而且,数量也从昨晚的几股,变成了十几股!
他们正气势汹汹地从山脚下,沿着山路,直奔白云观而来。
为首的,还是那个瘦小的鬼手七。
但这一次,他的手上不再是罗盘,而是捧着一面古朴的铜镜。
那铜镜的镜面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在晨光下竟然没有半点反光,反而像一个能吞噬光线的黑洞。
陈凡的天眼看过去,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铜镜上散发出的阴冷、破败的气息。
是法器!
这帮家伙,有备而来!
陈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立刻将视角转回道观。
院子里,清风道长正拿着那把破扫帚,慢悠悠地扫着地上的落叶,仿佛对外面的危险一无所知。
“师父!别扫了!人又来了!”
陈凡急得用尽全力,再次尝试神念传音。
这一次,似乎是因为他精神力有所增长,传过去的声音清晰了不少。
躺椅上的清风道长扫地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向了道观门口的方向。
“来了么……”
他低声喃语了一句,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他扔掉扫帚,转身想回屋。
可走了两步,他又折了回来,重新捡起了那把扫帚,紧紧握在手里。
“老伙计,今天还得辛苦你一下了。”
砰!砰!砰!
沉重而粗暴的砸门声响起,震得整个破道观都在晃动。
“开门!里面的老东西,给老子滚出来!”鬼手七嚣张的叫骂声从门外传来。
清风道长没有理会,只是拄着扫帚,一步步走到院门口,拉开了门栓。
门外,鬼手七带着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堵住了门口。
看到开门的只是一个衣衫褴褛、睡眼惺忪的糟老头子,鬼手七脸上的表情愈发不屑。
“老东西,昨晚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清风道长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几只野狗在后山乱吠,也值得老道我出手?”
“你找死!”鬼手七被他轻蔑的语气激怒,眼中凶光一闪。
“我再问你一遍,这后山的将军冢,是不是你家祖坟?”
清风道长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开口。
“什么将军冢,老道不知道。这白云山,连同这白云观,都是我师门之地。尔等宵小,速速退去,否则,休怪老道这扫帚不认人。”
“哈哈哈!”鬼手七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这把破扫帚?”
他身后的混混们也跟着哄堂大笑。
鬼手七笑声一收,脸色瞬间变得阴狠。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先把这老东西废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混混们便发出一声呐喊,挥舞着棍棒一拥而上。
清风道长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直到第一个混混的棍子即将落到他头顶时,他才动了。
只见他手腕一抖,手中的扫帚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残影,后发先至。
啪!
一声脆响。
那扫帚精准地抽在了混混的手腕上。
“嗷!”
混混惨叫一声,手中的棍棒脱手飞出,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了下去。
清风道长动作不停,手中扫帚上下翻飞,时而如灵蛇出洞,点向敌人的麻筋;时而如猛虎下山,横扫一片。
明明是一把普通的扫帚,在他手里却使得密不透风,带着一股玄妙的韵律。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混混,还没靠近他三步之内,就一个个哭爹喊娘地倒在了地上,手脚骨折,失去了战斗力。
鬼手七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老道士是个练家子!
“有点门道,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鬼手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古朴铜镜,对准了清风道长。
“给我破!”
他将一股气力灌入铜镜,那镜面猛地亮起,射出一道碗口粗的黑色光柱,带着一股破除万法的阴冷气息,轰向清风道长。
远程看着这一幕的陈凡,心都揪紧了。
师父!
清风道长面对这诡异的攻击,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不退反进,手中的扫帚猛地向前一挥!
呼——
明明只是普通的挥舞,扫帚的帚尾,竟带起了一阵肉眼可见的清风!
那清风盘旋汇聚,形成一个小型旋涡,迎上了那道黑光。
嗤——
黑光与清风旋涡撞在一起,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反而像是烧红的烙铁碰上了冷水,发出一阵刺耳的消融声。
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清风磨灭、击散。
但清风道长自己,也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蹬蹬蹬”向后退了三大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握着扫帚的手在微微颤抖,脸色也多了一分不正常的潮红,胸口剧烈起伏,呼呼地喘着粗气。
陈凡看得清清楚楚。
师父赢了,但赢得很勉强。
他真的有伤在身,而且状态很差!
鬼手七也看出来了。
他脸上露出狂喜的狞笑。
这老东西是外强中干!
“他不行了!一起上!”鬼手七指着气喘吁吁的清风道长,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废了他!给我砸!把这破观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