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玻璃,封藤正揉着妹妹的发顶将她揽入怀中。原来冰川般的男人,碰到妹妹就化成了 ** 。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二字。他唇角不自觉上扬——还好,他有他的小太阳。
老婆。他对着话筒轻唤,声线里淌着蜜。
楼下疗养公园里,江莱刚陪元丽抒走完第三圈。这位车祸中侥幸轻伤的女子,在封藤的冷脸和封悦的崩溃中硬撑了两天,直到遇见江莱才卸下铠甲。
此刻元丽抒情绪平复,江莱便拨通了电话。晚风捎来她的问询:悦悦好些了吗?
江莱耳畔传来陈进温和的嗓音,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他清俊的面容,心底涌起一阵甜意。明知此刻不该分心,却仍抑制不住这份悸动。
封悦情况如何?好些了吗?江莱压低声音询问。
情绪平稳多了,封藤正在给她喂饭。陈进转头望向病房,护士不知何时又送来了一份餐食。
病床前,封藤正细致地给封悦喂着饭菜,动作轻柔。
稳定了就好!我们马上到!江莱声音里透着雀跃。
先前听元丽抒描述封悦状态极差,现在看来已好转不少。
好,等你们。陈进望着病房里温馨的兄妹俩,对着手机露出浅笑。
当江莱和元丽抒赶到时,封悦已用完餐。
元丽抒难掩惊讶——清晨封悦得知面容受损后便拒绝饮食,甚至将她和封藤、郑琪统统赶出病房。后来郑琪因公务离开,只剩她与封藤守在门外,整整一上午封悦滴水未进。
此刻竟用完一整碗饭!
封藤欣慰地望着肯进食的妹妹,眉宇间尽是喜悦。
还是你有办法。元丽抒望向封藤的目光满是钦慕。
她眼中情意分明,但封藤始终视她如妹,与封悦并无二致。
不是我。封藤擦净手,笑着指向身侧,是宠溺的功劳。
元丽抒循着视线看去,竟是陈进!
她恍然大悟——原来陈进对封悦影响至深。难怪方才还抗拒见人的封悦,转眼便接受了兄长喂饭。
哭累的封悦饭后很快入睡。封藤凝视安睡的妹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陈进和江莱站在一旁,封藤向他们投去感激的目光,嘴角微扬:时间不早了,因为舍妹的事耽误了二位用餐,不如让我做东请客吧。
见封悦已经安然入睡,陈进和江莱也放下心来,笑着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时值午后一点半,四人就近选了家高档餐厅。此刻店内客人寥寥,反倒合了封藤心意,图个清静。
席间众人只是简单用餐——封藤本就寡言少语,加上彼此不算熟稔。饭后,陈进与江莱便先行告辞,封藤则和元丽抒返回医院继续照看封悦。
返程途中,江莱望着车窗外出神,忽然轻叹:要是封悦脸上的疤痕能痊愈就好了。同为豪门千金,她深知容貌对女生的意义。每月数十万的护肤开销已是常态,更遑论脸上留下伤痕。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叹了口气。
现代医学发达,总会有办法的。陈进握着方向盘,眼前浮现封悦苍白的脸庞,语气里带着怜惜。
江莱突然转头问道:老公,要是我脸上留疤,你会不会嫌弃我?她眨着眼睛,非要问个明白。
傻丫头。陈进轻笑摇头,我怎么会因此离开你?
见他不甚在意的模样,江莱轻哼一声:我是认真的,你到底会怎么做嘛?
陈进这才正色道:若你真成了小花猫,那我就在脸上也划一道。这样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江莱听到陈进的话,心里暖暖的。可看着认真开车的他,又觉得这人傻得可爱。
哪有人会因为她脸上有疤,就也要给自己划一道的?
她才舍不得他受伤呢!
但这份心意确实让她感动。江莱仰起脸望着陈进:那说好了,以后谁都不许嫌弃谁。
说完自己先笑出了声。
陈进瞥见身旁笑容甜蜜的江莱,嘴角也跟着上扬:老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清楚江莱最初接近自己是为了气江浩坤。可现在这个满眼都是他的小女人,要说没动心,鬼才信。
爱意藏不住,江莱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
这问题来得突然,江莱仔细想了想,认真答道:真说不上具体时间。就是不知不觉中,和你在一起就特别开心,见不到你会想念,你受伤我会心疼。
她是真的说不清。也许是他始终包容她的任性,也许是他总在江浩坤面前护着她,又或许是他的温柔打动了她。
每个回忆都带着甜,江莱俏皮地眨眨眼:可能就是莫名其妙爱上你了吧!
陈进笑而不语。
江莱凑近些:怎么?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怎么会,陈进连忙解释,我相信你是自然而然爱上我的。
其实他也一样。最初救下江莱只是出于正义感,后来朝夕相处间,感情早就变了质。但要问具体时间点,他也答不上来。
他只是感到自己提了个略显天真的问题。一个开放性的无解之题罢了。
江莱闻言怔了怔,追问道:你凭什么相信呢?
她原以为这个答复难以令他信服。
陈进凝视着江莱,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因为我也是猝不及防就爱上了你。
家中。
陈进回忆着封悦脸上的伤处。创面明明不大,为何会形成永久性疤痕?
雪白纱布覆在右颊,新鲜伤口渗出的血丝若隐若现。
虽未亲自检视伤情,但他确信有办法消除那道疤痕。
得知封悦将留下永久伤痕时,他心中早有计较。
只是封藤生性多疑,若当场声称能治愈连顶尖专家都束手无策的伤痕,对方断不会轻信。想到封藤冷峻的面容及暗中调查自己的行径,陈进不由蹙眉。
不如先研制祛疤药膏,用疗效说话?
在想什么?江莱歪着头打量自回家就呆坐沙发的丈夫。连唤数声都无反应,只得上前轻推这个神游天外的人。
陈进这才回神,发现素面朝天的妻子正叉腰俯视着自己。她总爱回家立即卸妆,说这样对皮肤好。没料到自己卸完妆,丈夫还在出神。
将带着茉莉馨香的柔软身躯揽入怀中,他轻声道:在想封悦脸上的伤。
江莱眼前浮现那张缠着渗血绷带的苍白面容,叹息间忽生疑惑: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江莱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低声说道:或许我能消除封悦脸上的伤疤。
江莱闻言怔住,随即欣喜地望向身旁俊朗的面容:当真?
感受到她激动地将手覆在自己手背,陈进顺势握住那纤细的骨节轻轻摩挲:约有**成把握。
其实他胸有成竹,只是初次制药难免忐忑。系统赋予的医术,他从未怀疑。
江莱暗自吃惊。连国际专家都束手无策的伤痕,他竟说得如此轻松?转念想到封悦黯淡的眼神,以及封藤夫妇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由盯着把玩自己手指的男人:为何方才在医院不提?
陈进松开她玉笋般的指尖,反问道:你认为封藤会允许我医治封悦吗?
那个男人向来谨慎,没有万全把握绝不会冒险。即便自己立下保证,对方又怎会拿亲妹妹的容颜作赌注?
江莱默然。虽未涉足商界,但封藤冷峻的作风早有耳闻。看着陈进笃定的神色,她想起封悦判若两人的憔悴模样,焦急道:总不能置之不理。
在她寥寥无几的挚友中,封悦占据着重要位置。
陈进一手与她十指相扣,一手抚过她如瀑青丝:不妨先配好药膏。
“自己配祛疤膏?”江莱轻声问道。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涌起一丝钦佩。他究竟还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本事?就像开盲盒似的,每揭开一层都有新发现。而对江莱来说,陈进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惊喜的存在。
陈进颔首。当听说封悦脸上的伤疤时,他脑海中已闪过十几种祛疤配方;见到封悦蒙着纱布的脸后,他迅速锁定了其中几种。但翻遍记忆,这些特效药膏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只能亲手调制。
“嗯,我能配出来。”他温声说。算算时间,等药膏制成时,封悦正好能用上。
江莱望着他自信的模样,眼里闪着光,一把搂住他雀跃道:“我老公真是块宝!”
陈进笑着将她揽入怀中,低头轻嗅她发间的玫瑰香,柔声道:“你也是我的珍宝。”
窗外日头尚高,阳光斜斜地铺满窗台。陈进掏出手机——才下午四点。得抓紧时间写配方、采购药材,回来研磨成膏。
“老婆,我先去写方子买药材。”他抚着江莱的发丝说道。
江莱仰脸笑着点头:“好呀,我等你回家。”
“乖。”他揉揉她的头发,却被江莱轻推着催促:“再耽搁天都要黑啦!”
陈进失笑,拿起车钥匙起身:“等我回来。”说罢推门融入暮色中。
和江莱在家温存许久后,陈进出门时才猛然想起忘记写药方了!
不过这不算什么,配方早已印在他脑海中,写不写都无妨。
他利落地启动车子驶离小区。
购置药材其实很方便,大型药店基本都有售卖。
陈进直奔一家大型药房,所需药材明确,很快就采购齐全。
接着他又购置了制药工具:捣药钵、过滤纱布等。
采买完毕走出店铺时,天色已晚。陈进顺路去超市买了些食材才回家。
推开门时屋内漆黑一片。
按下开关,暖黄灯光下只见江莱蜷在沙发上熟睡。虽是盛夏,空调房里她 ** 的手臂仍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陈进轻手轻脚取来空调毯,刚盖到她身上,江莱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
她揉着眼睛看向身上的淡蓝毛毯,仰脸对陈进绽开笑容:老公回来啦?
陈进挨着她坐下,目光温柔:怎么不去床上睡?
江莱伸着懒腰坐起来,嗓音带着刚醒的软糯:玩手机不小心睡着啦。
下次记得回房睡。陈进轻抚她发顶,当心着凉。
江莱裹紧带着体温的毯子,忽然瞥见茶几上几个鼓鼓的白袋子:材料都买齐了?
嗯,都在这儿。陈进指向袋子。
江莱隐约嗅到苦涩药香,皱眉道:你该不会现在就要熬药吧?
虽然想帮封悦,但想到满屋药味,她不禁皱了皱鼻子。
陈进笑吟吟地说:别担心,今天不做,改天再弄!
江莱皱起秀眉时,陈进就明白她受不了这个气味。
听陈进这么说,江莱舒展眉头,如释重负:太好啦。
那股味道总让她联想到黑乎乎的药汤,怕是要影响食欲。
别担心,今天我买了你最爱的排骨。陈进柔声道。
老公最好了!江莱眼睛发亮,搂住陈进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