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环住她的腰,打趣道:一顿排骨就把你收买啦?说着轻刮她秀挺的鼻尖。
那也得看是谁做的排骨!江莱傲娇地扬起下巴。
遵命,这就给老婆大人做最拿手的排骨~陈进笑着起身往厨房走去。
看着丈夫忙碌的身影,江莱心头涌起暖意。
晚餐很快准备好,江莱早已把散发着药味的东西收进冰箱。
她又擦了擦餐桌——虽然根本没弄脏,纯粹是心理作用。洗完手,乖乖坐在饭桌前等待。
糖醋排骨的香气瞬间驱散了先前的药味,令人食指大动。
陈进陆续端上几道配菜。
看着裹满酱汁、撒着芝麻的排骨,江莱胃口大开。接过筷子就夹起一块细细品味。
太好吃了!她又连夹几块,突然撒娇道,以后晚上不许做排骨了,会发胖的。
陈进忍俊不禁:好,以后晚上只做素菜。
江莱瞪他:你果然嫌我胖了?
陈进满脸疑惑,这不是她亲口说的吗?唉,跟女人说话真得字字斟酌。他无奈地摇头:小笨蛋,就算你胖成球我也喜欢。不行,我得把你喂胖点儿,省得被别人惦记。
江莱噗嗤笑出声。她就是存心逗他,但陈进的回应总能让她心头发甜。
开动吧!江莱夹起糖醋排骨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
见妻子笑得像只 ** 的猫,陈进才反应过来被戏弄了。可自己的媳妇除了宠着还能怎样?瞧她啃排骨的得意劲儿,他磨着牙暗想:晚上再跟你算账!
他闷头扒饭时,江莱已瘫在椅背上揉肚子:吃撑啦——
陈进盯着这只待宰小羊羔,正盘算着惩治方案,江莱突然警觉回头。
四目相对瞬间,她被他眼中绿光吓得一激灵,整个人突然悬空。喂!你干什么?
你饱了,陈进扛着人往卧室走,我可还饿着呢。
房门砰地关上,传出江莱的惊叫:不行!你......
月色渐沉,春宵苦短。
晨光透过窗帘时,床边只剩手机亮着屏。江莱的留言跳出来:
老公,我回别墅住几天。你专心做封悦的药膏,做完再见呀~
爱你哟!
陈进晃了晃脑袋,眼前浮现出江莱笑容灿烂朝他挥手的模样。这家伙哪是怕影响他做药膏,明明就是嫌弃药材的刺鼻气味。
他低头轻笑,自言自语:小滑头,还跟我耍心眼。手指飞快编辑短信:
有老婆陪着,干活更有劲!
很快收到回复:
不用啦,我在这边挺好的。
老公要加01油呀!(笑脸)
陈进失笑摇头:嘴硬的丫头。随即回复:
好,等你回来。
想你的老公。
虽然天色尚早,但昨晚消耗过大,此刻饥肠辘辘。他揉着空瘪的肚子,决定简单煮碗清汤面当早餐。
饭后,陈进正式开始他的伟大工程。他挽起袖子,从冰箱取出分装好的药材——每袋都标注清晰,既防潮又防混。
他抓了把药材放进药钵,开始研磨。虽然熟记制作流程,实际操作却远比想象艰辛。忙活半天才完成开头几步,进度堪忧。
正专注时,陌生来电打断了他的动作。陈进擦擦手接起电话:您好,哪位?
听筒传来冷淡的男声:陈先生,我是封藤。
那声音虽然礼貌客气,却冷得像冰,让人不自觉地想躲远些。
陈进暗自嘀咕,这人怕不是冰块雕出来的,当霸道总裁当出职业病了吧?他愣了一瞬,问道:“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他本来还想问封藤怎么拿到他手机号的,转念一想,这问题实在多余——以封藤的本事,查个电话号码还不是小菜一碟?
只是……封藤找他干嘛?不用在医院照顾封悦?公司的事都处理完了?有什么事值得他亲自打电话?
电话那头,封藤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些话想和陈先生谈谈,现在方便吗?”
光是听这声音,陈进眼前就浮现出一张冷冰冰的扑克脸。他俩能有什么好谈的?他压下疑惑,回道:“方便。”
“我在你家附近的咖啡厅,待会儿见。”封藤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进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断了。听着忙音,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真是当总裁当惯了,到哪儿都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嘴上问有没有空,结果人早就等在咖啡厅了,简直腹黑到极点!
他看了眼桌上堆满的药材和钵里捣了一半的白色粉末,叹了口气。
活儿才干了一半,一时半会儿也完不成,索性去看看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他盖上药钵,防止不小心打翻,免得一上午的功夫白费。确认药材都稳妥地放在桌子 ** 后,陈进这才出门。
咖啡厅里,封藤独自坐在靠窗的卡座,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陈进径直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刚坐下,服务员便拿着菜单走过来,轻声问:“先生,需要点什么?”
陈进冲她笑了笑:“一杯常温卡布奇诺,谢谢。”
服务员微笑点头:“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捧着菜单转身离开。
看着对方谨慎的模样,陈进忍不住弯了嘴角。封藤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实在强烈,难怪电视剧总把他塑造成万人迷的霸道总裁。
可现实恰恰相反。虽说封藤相貌出众,身家丰厚,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总透着股傲慢,实际并没多少女性真心青睐他。
封先生特意叫我过来,是有什么指教?陈进含笑望向对面。
封藤打量着这个与自己平起平坐的男人。明明是同级别的集团掌舵人,却毫无架子,更是救过妹妹的恩人。他放缓语气:听说陈先生告诉舍妹,她脸上的伤能痊愈?
陈进一怔。就为这事?当时不过是安抚封悦的情绪,正常人都会这么说吧?他何时承诺能治好了?这兴师问罪的时间点也蹊跷。
确有此事,有问题?他挑眉反问。
封藤沉声道:感谢你救封悦。但请不要给她虚假希望,那道疤痕根本无药可医。
原来如此。陈进恍然大悟,这位是来秋后算账的。
可这番话反倒暴露了问题。堂堂霸道总裁竟如此不通人情世故,宁可看妹妹消沉,也不肯说句暖心话?难怪他和元丽抒在医院陪护整上午,都没能开解封悦。
他突然有些心疼封悦,连带同情起爱慕封藤的元丽抒——这根本是个感情 ** 。
所以,陈进轻叩桌面,封总是专程来问责的?
封藤罕见地愣住。从没人敢对他这般单刀直入。
但商场尔虞我诈多年,他反而欣赏这份直率:陈先生确实对封悦作出承诺了?
侍应生恰时送来卡布奇诺,瓷杯与托盘轻碰出声响:您点的咖啡,请慢用。
陈进朝服务员礼貌地笑了笑:谢谢。
尽管封藤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但这对他毫无影响。他既不畏惧对方,也问心无愧。
他随意地耸了耸肩:没错,是我说的。不然怎么安抚封悦的情绪?
见他如此理直气壮,封藤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感谢你救了她。但封悦是成年人,应该直面现实,哪怕再残酷。总比她日后发现疤痕无法消除要好。
想到妹妹这几天的乖巧模样,封藤却不愿看她沉溺在虚假的希望中。他咨询过顶尖专家,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他厌恶所谓的善意的谎言。
他相信妹妹也不需要这种怜悯。
听着封藤冰冷的话语,陈进心头火起。果然是冷血总裁,自己又是献血又是开导他妹妹,分文不取,反倒落得埋怨?
他突然觉得这一上午都白费功夫,语气也冷了下来:如果我说,我能治好封悦的疤呢?
封藤怔住了。一个娱乐公司老板能治疤痕?这简直荒谬可笑。
虽然两人人脉圈不尽相同,但能请到的顶级专家都一样。要说陈进比专家还厉害,他绝不相信。可对上对方笃定的眼神,他不由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一切正如陈进昨日对江莱预言的那样。他勾起嘴角,声音依然冷淡:你可以不信。我们素不相识,若不是因为封悦,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这不是商业交易,健康和封悦的脸都不能拿来担保。
但除了相信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我救过封悦,不会害她。陈进端起卡布奇诺抿了一口。
他站起身俯视着封藤:我正在为封悦配制祛疤膏。若你信我,很快就能看到效果;若不信,我这就回去把药材全扔了,省得浪费彼此时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
封藤向来冷漠疏离,却没想到竟这般不通人情。
难道内心强大就该理所当然认为别人都同他一样?更何况,自己从不欠封家什么,何必平白受这份气。
望着满屋药材,陈进愈发烦躁。分明是在浪费时间,对方何曾领过情?真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抓起药材想全部扔掉,可眼前浮现封悦苍白的脸,终究狠不下心。
回到家,他胡乱将药材揉作一团塞进柜子。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陈先生,此前是我冒犯,郑重向您道歉。】
【我确信您不会伤害舍妹。您为她所做的一切,我由衷感激。】
【恳请您全力医治封悦,此恩没齿难忘。】
陈进怔住。那个倨傲冷峻、永远与人保持距离的封氏掌权者,竟会低头致歉?
果然再冷硬的人,遇上妹妹的事也会卸下铠甲。
他轻叹。本就不是为封藤才做这些,全因封悦罢了。只是对方居高临下的态度实在令人恼火,险些忘了初衷。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我所做一切与你无关。但善意若总被曲解——】
【大可将封悦扔进现实洪流里自生自灭。】
【另,我非风藤雇员,请收起你那套**。】
消息石沉大海。
封藤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生平第一次放下骄傲道歉,终究是为了封悦。
咖啡早已冷透。他独坐良久,不得不承认陈进说得对——那个救过封悦却分文不取的人,怎么可能存着歹念。
陈进说得没错,封藤确实可以选择不信任他,毕竟陈进也无法给出百分百的承诺。
但眼下除了相信陈进,封藤别无选择。国内外专家都咨询遍了,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他从不犹豫。可这次的事完全超出掌控,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陈进身上——或许封悦的脸还有转机。
经过深思熟虑,封藤最终给陈进发去长消息。看到回复时他并未动怒。自幼父母双亡的他,年纪轻轻就撑起风腾集团,商海沉浮让他见惯阴谋诡计,也养成与人保持距离的习惯。陈进直白的言辞反而让他欣赏,觉得这是个有血性的真汉子,值得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