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韩雨柔平时一副娇弱小白花的样子,却也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尤其这几天可算是久历战阵,跟荣嘉宝、韩春瑶、蒋琴厮杀了好几场,又在局子里蹲了两天,还在太平间历练了一番,她现在也是强得可怕。
区区的江翠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江翠花敢抓她的头发扇她的脸,难道她没长手吗?当然是以牙还牙,直接把江翠花的头发一把一把的薅住,连皮带血的往下撕。
江翠花骂她是个谎话精,骂她是个贱皮子,骂她父亲的尸骨未寒就敢算计着钻男人被窝要彩礼。
她就敢把她给自己下药,还给沈崇文下药的事情大声喊出来,她韩雨柔是受害者,江翠花才是算计男人的老贱货,药完了老子药儿子。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两个人把沈家的老底儿兜了个干净,丝毫不顾忌走廊外越聚越多的人。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谁还要那一钱不值的脸面啊!
~~
沈崇文见她俩不打了,江翠花还期期艾艾的靠过来。脸上半丝表情都没有,只沉声问了一句,
“你把老二怎么样了?”
江翠花一听,真是又气又委屈。沈屹舟那个小崽子害得她扑了个空不说,被不得不掏了三十块钱给大哥和侄子们做辛苦费。
整整三十块钱,她得从老大媳妇儿那收三个月伙食费才能攒下来啊。
现在听沈崇文问起,便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我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还能把他怎么样!”
沈崇文嗤笑一声,就知道这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但也没再多说,反是转向韩雨柔,幽幽然不见喜怒说道,
“沈屹舟住院了,他从家里要了五千块钱打算自立门户,你既然这么费尽心机欺天灭地都要嫁给他,就去医院找他吧,沈家已经没有你们的位置了。”
韩雨柔眼睛瞬间亮了,五千块?沈屹舟居然有这种本事?
但转念一想,沈崇文该不会是拿五千块钱当幌子哄她的吧。
于是张口喊出一声“爸”就要发问,被沈崇文直接打断。
“你爸韩青山刚刚咽气,你就敢隐瞒讯息到沈家来骗彩礼、讹婚事,你这么厉害有孝心,我不敢受你一声‘爸’,这福气我也受不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老大,把老二写的收条给她看看。”
沈梁宇拿出收条递给韩雨柔,她见果然是沈屹舟的字迹,还有大写的“伍仟元整”,脸上瞬间开了花。
有了这笔钱,足够她和沈屹舟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了。
至于沈崇文的嘲讽,是能让她掉块肉还是能让她少吃一碗饭?
一把年纪了,说这样的话幼不幼稚?
问清楚沈屹舟在哪家医院后,韩雨柔再没看屋里任何人一眼,利利索索的推门出去了。
~~
打发了韩雨柔,沈崇文又看向宋玉英,沉吟了良久,才徐徐开口,
“玉英,之前家里事情太多,忽略了你和梁宇。现在老二也算是跟家里断了关系,以后那些糟心的事情也不会再有了。”
“刚才我去土产公司办了手续,也看了房子,我们一家人搬到那边去后可以重新开始。你对梁宇和这个家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可以提,只要是合理的我们就改。”
“至于江翠花,你也放心。她收的饭钱我会让她退给你,以后她也绝不敢再生出拿捏你的心思,就是阴阳怪气的话人前人后都不许她再说。”
“这样的话,你能不能原谅老大,不要再提离婚的事,以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沈崇文这几句话说的很诚恳,脸上也是温厚长者的样子。
宋玉英进门三年都没有听他用这种态度和语气跟自己说过话,她的心甚至在一瞬间动摇了。
也许,人在经历过大起大落后是会改变心境的。也许,公爹真的大彻大悟,决定重新做人了!
这时,江翠花陡然厉声插了进来,
“老沈,哪有你这样跟儿媳妇说话的,还有没有点儿长幼尊卑了?什么叫退钱给她?什么叫我拿捏她?哎呦——,”
沈崇文一脚把江翠花踢出去好几米,打断了她不识时务的叽歪,但同时也断了宋玉英心中那一点点的侥幸和动摇。
“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爸了,我跟沈梁宇的事情没有什么可挽回可改变的余地,我的性格他也知道,你就言尽于此吧。”
沈崇文点点头,宋玉英的性格他也知道,他觉得他一个长辈该做的都做了,也算对大儿子有个交代,再多的他也做不来。
何况沈梁宇还年轻,工作好前途好,想再娶个条件好的媳妇儿不是难事儿。
反而是宋玉英,即便工作再出色以后也是个二婚头,还能找到什么好人?离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
“好。那你们的事情我不插手,你们自己商量。”
宋玉英听到这话也就没再多留,拖着两口大皮箱也要出门。
沈梁宇想追出去,可他现在这扮相是真的没脸见人,只能坐在宋玉英拖过来的那把椅子上,恨恨的看着江翠花。
沈崇文起身插上了门栓,眼神阴鸷狠厉,像条吐信子的蛇冷冰冰盯着江翠花。
“老沈,你这是想干什么?”
江翠花刚才挨了一记窝心脚,只觉得肋骨都断了两根。现在见沈崇文打发走了两个儿媳妇还锁了门,像要吃人一样的看着她,长期被支配的恐惧瞬间席卷了全身,瑟缩着往墙角退去。
“江翠花,我给你两条路选。”
“第一,我们离婚,你滚回你的乡下娘家去。”
“我选第二条!”
江翠花根本没等他说完,就大声嚷着要选第二条。
离婚?回乡下娘家?
不可能,她就是一头撞死,也要撞沈家的墙。
她嫁到沈家二十多年,就在乡下娘家颐指气使了二十多年。
上到老娘,中间到几个嫂子妯娌,下到侄儿媳妇,哪个不是被她从鼻孔出气欺负了个遍?
现在沈崇文想把她休回乡下去,那她还不得被那一群女人笑死?
而且乡下的田地宅子早就分完了,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难道那些被她欺负过的人,能给她一口饭吃,一张床睡?
更何况乡下不养闲人,男女老幼都是要出工干农活的。
她身娇肉贵了二十多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哪还能受得了那份罪???
“好,那第二条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