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豪杰,当属诸位!
大乔小乔在此谢过!
七月初八,破晓时分。
蔡瑁和蒯越脸色铁青地站在山谷入口,正忙着收容残兵、清点人数。
昨夜那场山林大火,到现在还在熊熊燃烧。
这个时代根本没人专门负责灭火,都是任由山火自己熄灭。
所幸谷外是片开阔地带,逃到这里的士兵们总算保住了性命。
但越是清点人数,心里就越发冰凉。
谁能想到孙澎居然早就在山谷外埋伏了一支精兵?
就在荆州败兵逃出山谷的瞬间,孙河带着三千精锐突然杀出!
从浓烟中逃出的荆州兵已精疲力竭,多数人被熏得双目难睁。孙河率三千以逸待劳之师,依徐庶所布战阵封住谷口,荆州军如飞蛾扑火,死伤无数。
此战令孙河畅快至极,宛如堵住敌营出口肆意收割。待三千将士杀至力竭,他才按计划率军撤离。
蒯越、蔡瑁因先前赶往前军,撤退时反倒落在后方,侥幸逃过此劫。而负责押后与指挥的张允、王威,却在突围时最先撞上孙河,双双殒命。
报!发现张允将军 ** !
军师,王威将军尸首已寻获!
黄忠将军仍无音讯!
文聘将军尚未归营!
刘磐将军被士卒救回,现昏迷不醒!
蔡瑁与蒯越听闻噩耗,恨不能效仿刘磐昏厥逃避现实。但刘磐仅为先锋将领,既非主将亦非军师,战败之责无需他担——选路行军、夜营布置皆由蒯蔡二人决断。
至正午时分,蔡瑁清点残部:昨日五万大军,今仅剩两万八千余人。溃逃间士卒多弃兵器于谷中,大半将士手无寸铁。
当蔡瑁欲遣人寻回兵器时,蒯越急忙劝阻——谁敢保证谷中已无伏兵?何况刘磐昏迷、王威张允阵亡、黄忠文聘下落不明,更有何人敢率军犯险?
遭遇伏兵如何应对?这些可都是荆州历经沙场锤炼的精锐老兵。
军械物资损失尚可重新置办,倘若因贪图山谷中遗落的装备,将好不容易突围的将士再度送入险境,那代价可就远非金银所能弥补了。
蔡瑁年纪尚轻便能执掌襄阳蔡氏全族,自然绝非庸碌之徒。
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大损失,他迅速稳住阵脚, ** 数道军令,当即着手控制战损。
而蒯越此刻已然丧失了作为军师应有的镇定。
徐庶这把火,将其所有自负烧得荡然无存。
虽然荆州军在兵力上仍占绝对优势,但无论是蒯越还是蔡瑁都心知肚明——此战已难以为继。
正当蔡瑁整肃部队准备撤离时,南方又传急报。
孙澎主力突袭桂阳,正向郴县疾驰!
蔡瑁闻言色变,此番他抽调三万大军出征,郴县只剩赵范麾下几千守军。
赵范那些未经战阵的兵卒,维持治安尚可,若遇孙澎这等虎将,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孙澎既现身桂阳,从昨日至今自己究竟在与何人交战?
鏖战至今,蔡瑁始终认定对手是孙澎。
此刻得知孙澎动向,反而愈发困惑。
莫非是太史慈与周瑜亲至?
听闻周瑜足智多谋,对!定是周瑜之计!
虽遭败绩,身为主帅的蔡瑁仍需向刘表复命。
将昨夜战况着意渲染后,又强拉蒯越联署,方遣快马向襄阳报损。
蔡瑁却不知,徐庶设下的连环计,此刻方才显露锋芒。
仅以火攻重创蔡瑁,使其仍握三万兵卒,远未达徐庶预期。
若纵其率部归返,以这些老兵为骨干,刘表转眼便能再征五万大军!
荆州求学期间,徐庶对当地财政状况了然于胸。孙澎此刻尚不具备吞并荆州的军事实力,此役过后,双方势必暂时休战。正因如此,此战对刘表的打击越重,日后孙澎面临的威胁就越小。届时孙澎便可全力对付曹操。
当士卒押解着黄忠、文聘来到面前时,徐庶难掩喜色。尤其是这位被孙澎反复强调要谨慎应对的老将黄忠——能让武艺高强的孙澎将其与昔日吕布相提并论,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这员猛将必须招致麾下。
火攻本为清剿敌军之计,谁知残缺的八阵图竟使黄忠、文聘误入吕蒙所设陷阱。翌日清扫战场时,士兵在陷阱中发现昏迷的二人。虽严令禁止触碰战利品,但见其精美铠甲,士卒仍将二人捆缚带回。
这倒成了意外之喜。徐庶边说边让士兵加绑绳索——面对怒目圆睁的两位将领,安全措施必须到位。
三日后,当孙澎从桂阳返回西昌,太守孙静呈上的战报令他震惊不已。原本只要求徐庶依托地形牵制敌军,谁知战果远超预期。
徐庶不仅圆满完成任务,还率军焚毁荆州军近半兵力,并生擒黄忠、文聘两员大将!
更令人振奋的是,他仅凭五千兵马就不断追击溃逃的荆州军。就在昨日,徐庶联合吕蒙、徐盛夜袭敌营,火光冲天之际,早已成为惊弓之鸟的荆州军瞬间土崩瓦解——这正是徐庶善用的心理战术,雪上加霜的绝妙计策。
随着黄忠、文聘被俘,荆州军再无顶尖战将坐镇,吕蒙等人冲阵的风险骤减。最后这把烈火点燃后,徐庶明白战局已至收尾阶段。
襄阳城内,刘表近日频频呕血。五万大 ** 瞬折损过半,他厉声质问全权指挥的蔡瑁、蒯越:这就是你们给本官的交代?!
当留守的蒯良请示如何处置囚禁多时的张承、张玄时,暴怒的刘表咆哮道:拖出去斩首!在蒯良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劝谏后,刘表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杀掉使者除了泄愤毫无益处。可想起张承在狱中狂妄的言论——刘表不敢动我们过几日就该他们来求见了——又让他恨得牙痒。
忍一时心头火起,退一步如陷泥潭。
这段时日刘表尽是糟心事,踏入内室见到蔡氏夫人,更是怒从心起。
他面色铁青打断蒯良的谏言:张承张玄二人,杀不得也放不得,本官倒要看看孙澎小儿能奈我何!
数日后,徐庶率部返抵庐陵西昌与孙澎会师。见礼时徐庶肃然抱拳:幸不辱命!亲耳听得之称,孙澎喜胜凯旋。
元直以寡敌众,此战必当名扬四海!
全仗主公运筹帷幄,庶不过略尽绵力。
既说绵力,怎笑得这般开怀?元直此言不诚!孙澎调侃道。
二位要互捧不妨留待庆功宴?孙静笑着插话。
三叔今夜定要畅饮!
正合我意!乐起!舞来!
......
翌日晨起,孙澎犹觉头痛。樊氏伺候梳洗毕,用过早膳方至正厅议事。
忽得急报:襄阳方面仍拘押张承使团。孙静拍案:刘景升此举有失州牧体统!
孙澎指尖轻叩案几:既然他不要体面,我们便替他周全。
徐庶暗惊主公霸气之言,这等睥睨天下的气概确非常人可及。
请主公示下。
不如再赴荆州?说不定明年军粮都有着落。程普笑道。
程将军这是食髓知味了?
黄将军休要冤枉!当日留守汉宁县的可是某,分明是你在郴县抢得最欢!
“老程,你变了。”
孙澎见两人越扯越远,出声打断:“行了,我派的人必须救回来。刘表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次就别怪我翻脸。”
众人暗想:难道之前你对他还算客气?
孙澎无视旁人眼神,继续道:“眼下七月中旬,很快就是秋收——你们猜我想做什么?”
厅内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荆州**
这几日的刘表如坐针毡。
扣留张承成了他最后的固执。
他清楚自己不会再对张承下 ** ,徒劳无益;更明白孙澎早看穿这点。
可明知如此,他仍不放人——虽显狭隘,但谁还没点脾气?
只可惜,没人会惯着他的任性。
很快,刘表便尝到苦果。
“你说什么?孙澎率军现身长沙?!”
“他竟敢在长沙抢收粮草?!韩玄是死的吗?!”
从襄阳赶回的蔡瑁愁眉不展:“没法管……韩太守手头无兵可用。”
刘表暴怒:“放屁!我明明留了万人给他!”
蔡瑁低头噤声——这话怎么接?
难道说“我五万大军都败了,他一万人顶什么用”?
可孙澎不也只带了一万人?
同是一万兵马,凭什么认定韩玄必败?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韩玄那一万残兵,绝不敌孙澎的虎狼之师。
至于为何只剩一万人?
——败军之将刘表,自然要把主力攥在手里才睡得着。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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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心中忧虑孙澎再度来袭,连一万人都不愿留给韩玄,只勉强分出半数兵力,已算顾念大局。
五万大军出征,仅剩两万余人归来。
此刻竟还要分兵给韩玄,刘表愈发懊悔当初不该招惹孙澎。
他长叹一声,心中暗恨——全怪赵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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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快步走入,禀报道:“主公,刘表派使者求见。”
孙澎抬眼:“何人?”
“自称南阳宋忠。”
“送终?”孙澎挑眉,“这名字倒是吉利。”
徐庶一噎,赶紧解释:“此乃南阳名儒,在荆州颇负盛名。”
孙澎不以为然:“再有名,这名字也不适合当使者。”
徐庶哑然,只得闭口不言。
稍作停顿,孙澎摆摆手:“罢了,带他进来吧,我孙澎还不至于慢待名士。”
徐庶如蒙大赦,匆匆退出去引路。
当年宋忠曾至鹿门书院讲学,徐庶还听过他的课,如今自己却成了长沙赫赫有名的军师,世事变迁,倒有些讽刺。
宋忠进门,恭敬行礼:“南阳宋忠,拜见平南将军。”
孙澎淡淡一笑:“原来是仲子先生,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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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
咋接这话?
只能咬牙硬撑。
宋忠拱手:“在下奉刘荆州之命,向平南将军问安。”
孙澎微微颔首:“先生客气,刘荆州有心了。”
......
孙.冷场天王.话题 ** .澎。
宋忠后背发紧——这年轻人言辞恭敬,却三言两语就让他掌心冒汗,脖颈后的青筋突突直跳。
必须抢回主动权!
城外商田里,孙澎的兵马仍在收割粮秣。韩玄那窝囊废躲在城墙后头,连个屁都不敢放。想到这儿,宋忠突然挺直了腰杆。
“将军无故劫掠荆州,不怕遭天下人唾骂?”
“睡糊涂了就回家躺着。”
“竖子狂妄!”宋忠怒指的手还未抬起,就被孙澎森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装什么糊涂?”孙澎猛然拍案,“我为何折返,刘表心里没数?”
当然有数。老迈的宋忠被这记变脸惊得指尖发颤,半晌才找回声音:“刘荆州已释放贵部使团,望将军速速退兵......”
“呵!”孙澎截断话头,“他是老糊涂了还是当我傻?”
宋忠攥紧袖口,竟忍住了怒意。
“放人就想了结?我大军开拔耗费几何?扬州积压多少政务?谁在三湘囤兵三万挑事?”孙澎语速越来越快,“刘表活了大半辈子,还做这等春秋大梦?先生既为明理之人,也该劝他醒醒!”
字字如箭,射得宋忠哑口无言。桂阳那三万兵卒,确实是戳破太平假象的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