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光刚漫过西大街的青石板,清鸢堂的门就被等候的百姓推开了。阿明刚将 “今日免费问诊前二十位” 的木牌挂在门口,队伍就蜿蜒着绕了半条街 —— 有抱着孩童的妇人,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有几个穿着体面绸缎的仆从,显然是替府中主子来排队的。
“阿明小哥,苏大夫今日什么时候能问诊啊?我家老夫人都等不及了!” 一个穿着将军府服饰的管家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刚做好的点心,“这是将军府给苏大夫的一点心意,还请小哥转交。”
阿明笑着接过食盒,指了指内堂的方向:“苏大夫正在给前一位病患诊脉,很快就好。您家老夫人的情况,苏大夫已经知道了,昨日就准备好了汤药,您稍等片刻就行。”
这管家口中的 “老夫人”,正是兵部王老将军的母亲。半月前,老夫人突发中风,半身不遂,言语不清,连水都咽不下去。太医院的太医们来了一波又一波,开了无数补气血的汤药,却丝毫不见好转,最后只能摇头说 “年岁已高,经络已堵,无力回天”。王老将军急得团团转,想起之前苏清鸢治好自己的风湿,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派人来请苏清鸢。
苏清鸢第一次去将军府时,老夫人正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右侧身体完全不能动,喂进去的汤药全从嘴角流出来。她仔细诊脉后,断定老夫人是 “气滞血瘀,经络阻滞”,并非普通的 “年老体衰”—— 太医院的补药虽好,却堵在了经络里,反而加重了病情。
她当即用 “醒脑开窍” 针灸法,将银针刺入老夫人的 “人中”“百会”“风池” 等穴位,又开了一副活血化瘀的汤药,用桃仁、红花、地龙等药材,疏通经络。连续针灸七日,老夫人竟能慢慢抬起右手;又过了十日,不仅能开口说话,还能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路。今日正是老夫人要复诊的日子,王老将军特意派管家提前来排队,还备了厚礼感谢。
“苏大夫,老夫人今日能自己吃饭了,还说要亲自来谢谢您呢!” 管家见苏清鸢从内堂走出,连忙上前,语气满是感激。
苏清鸢笑着点头,取出早已备好的汤药包:“老夫人恢复得比预期好,这是最后一副巩固的汤药,喝完后再注意饮食清淡,适当活动,就能和常人一样了。礼物您带回吧,我开医馆是为了治病,不是为了收礼。”
管家还想推辞,却被苏清鸢坚持拒绝,只能带着汤药包,再三道谢后离开。刚送走将军府的人,又有一个穿着翰林院服饰的官员匆匆走来,手里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孩童,正是翰林院学士李大人的儿子。
“苏大夫,求您救救犬子!” 李大人抱着孩子,声音带着哽咽,“犬子得了肺痈,高热不退,咳血不止,太医院说已经脓胸了,没救了,求您想想办法!”
苏清鸢连忙让李大人将孩子放在诊床上。孩童约莫五岁,嘴唇青紫,呼吸微弱,胸口起伏剧烈,偶尔还会剧烈咳嗽,咳出的痰中带着血丝。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又仔细听了听孩子的肺部,能听到明显的 “啰音”,确实是肺痈晚期,已引发脓胸。
“李大人别急,还有救。” 苏清鸢一边安抚,一边让阿翠取来银针和汤药,“孩子这是肺痈脓胸,热毒壅肺,需要先排脓,再清肺热。”
她快速将银针刺入孩子的 “肺俞”“膻中”“尺泽” 等穴位,又让阿莲端来一碗早已备好的 “清肺排脓汤”—— 这是她根据《毒医秘典》中的记载,用桔梗、苇茎、冬瓜仁、桃仁等药材熬制的,专门用于肺痈排脓。她小心翼翼地用小勺,将汤药一点点喂进孩子口中。
半个时辰后,孩童的咳嗽渐渐减缓,呼吸也平稳了些,高热也退了几分。李大人看着孩子的变化,激动得泪流满面,对着苏清鸢连连磕头:“苏大夫,您真是再生父母!太医院都说没救了,您却能治好他,您就是活菩萨啊!”
苏清鸢扶起李大人,递给他一张药方:“这是后续的汤药,每日一副,煎服两次,连服十五日。孩子痊愈后,记得多给孩子吃些润肺的食物,比如梨、百合,避免再受风寒。”
李大人接过药方,如获至宝,又让随从取来一百两银子,却被苏清鸢婉拒:“诊金按正常标准收就好,五两银子足够了。我开医馆是为了惠民,不是为了谋利,李大人不必多破费。”
这两件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王老将军和李大人都是朝中重臣,他们的家人被太医院判了 “死刑”,却被苏清鸢治好,消息一传开,百姓们更是将苏清鸢奉为 “神医”,清鸢堂的声望也达到了顶峰。
接下来的几日,清鸢堂的队伍从早排到晚,甚至有外地的官员专程赶来京城 —— 青州知府的母亲得了疑难杂症,当地大夫都治不好,听说苏清鸢的名声后,特意带着母亲,千里迢迢赶来;扬州盐运使的儿子得了顽疾,也是直奔清鸢堂。苏清鸢每天从清晨忙到深夜,却始终保持着耐心,对每一位病患都仔细诊断,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为了应对日益增多的病患,苏清鸢特意培训了阿明和阿翠 —— 阿明如今已能独立诊断一些常见的风寒、咳嗽,减轻苏清鸢的负担;阿翠则负责管理药库,确保药材充足,价格平稳。张嬷嬷忙着维持秩序,给排队的百姓递上薄荷汤和草药茶;周大叔和周大婶则将后院的草药园扩大了一倍,种满了薄荷、金银花、艾草、桔梗等常用药材,不仅能满足清鸢堂的需求,还能降低成本,让药材价格始终保持在低位。
甚至有一些投机取巧的人,在清鸢堂附近开了 “苏记医馆”“清鸢分堂”,试图模仿清鸢堂的模式赚钱,却都无人问津 —— 百姓们只认西大街的 “清鸢堂”,只认苏清鸢这位 “京城第一女医”。有人问起原因,百姓们总会笑着说:“苏大夫不仅医术好,心还好,药材平价,还常给穷苦百姓减免费用,这样的好大夫,哪里还有第二个?”
一日傍晚,苏清鸢送走最后一位病患,坐在诊桌前,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张嬷嬷端来一碗温热的姜茶,笑着说:“小姐,今日又诊治了八十多位病患,比昨日还多。刚才户部的刘大人还派人来,说想请您给太后寿宴上的宾客们做‘健康顾问’,您看要不要答应?”
苏清鸢接过姜茶,喝了一口,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知道,清鸢堂的声望越高,瑞王就越容不下她 —— 寿宴在即,瑞王定会借着她的声望,制造更大的事端,比如诬陷她 “借医术笼络人心,意图谋反”。
“刘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寿宴上的事,我还是婉拒吧。” 苏清鸢放下茶碗,语气凝重,“寿宴当天,瑞王定会有动作,我不想成为他的靶子。你让阿明和秦风联系,让暗卫多留意清鸢堂周边的动静,尤其是陌生的面孔,避免瑞王派人来捣乱。”
张嬷嬷点头应下,眼中满是担忧:“小姐,您也要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瑞王那边虽然危险,但有靖王殿下和相爷帮忙,定会没事的。”
苏清鸢笑着点头,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西大街上,还有百姓在清鸢堂门口徘徊,想问问明日是否还能免费问诊;远处的宫墙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寿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她知道,如今的声望既是铠甲,也是软肋 —— 百姓的信任能给她力量,却也可能成为瑞王攻击她的借口。但她并不后悔,开医馆惠民,是她的初心;治好每一位病患,是她的本分。就算面对瑞王的阴谋,她也会带着这份初心和百姓的信任,勇敢地走下去。
而此刻的瑞王府中,瑞王看着手中关于清鸢堂声望的密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苏清鸢不仅没被他打压下去,反而声望越来越高,甚至成了 “京城第一女医”。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在寿宴上除掉苏清鸢的决心 ——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他所用,就必须彻底毁灭。
“寿宴当天,一定要让苏清鸢身败名裂!” 瑞王将密报狠狠摔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一场围绕 “京城第一女医” 的生死较量,即将在太后寿宴上,拉开最终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