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清鸢堂的门刚推开,张嬷嬷就提着一个紫檀木盒子,快步走向街那头的县衙。盒子里装着李掌柜雇托儿造谣的全部证据 —— 皱巴巴的假药方、店小二的证词笔录、周大叔画的壮汉肖像,还有从托儿身上搜出的五十两银子和那张 “闹事指南”,每一样都用棉纸小心包裹,标注得清清楚楚。
“张嬷嬷,您慢些走!” 阿明追出门,递上一把油纸伞,“今天可能会下雨,您带着伞,别淋着了。”
张嬷嬷接过伞,笑着点头:“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咱们这些证据铁证如山,定能让李掌柜受到应有的惩罚。”
县衙门口,早有林大人派来的幕僚等候。见到张嬷嬷,幕僚连忙迎上前:“张嬷嬷,林大人已经打过招呼,县令大人正在里面等着,您随我来。”
张嬷嬷跟着幕僚走进县衙,县令大人正坐在公案后,看到证据盒子,立刻让人打开查验。假药方上混乱的剂量、“闹市指南” 上李掌柜的笔迹(幕僚早已带来回春堂的账本比对,确认一致)、店小二的签字画押…… 每一样证据都指向李掌柜恶意造谣、扰乱秩序的恶行。
“岂有此理!” 县令大人拍案而起,脸色铁青,“这李掌柜不仅经营不善,还想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诋毁同行,简直是败坏风气!来人,立刻去回春堂传李掌柜到案,再派人去茶馆、西大街一带取证,务必查清此事!”
官差们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就将还在回春堂里唉声叹气的李掌柜带到了县衙。面对铁证,李掌柜起初还想狡辩,说 “是苏清鸢陷害他”“托儿是自愿来的”,可当店小二和周大叔作为人证出现,指着他说 “就是你给的银子让我们闹事” 时,他终于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大人,我错了!我不该雇托儿诋毁苏清鸢,我不该扰乱秩序!求大人饶了我这一次!” 李掌柜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县令大人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经营回春堂多年,不思提升医术、降低药价,反而嫉妒同行,用卑劣手段打压,若是不严惩,以后谁还敢开医馆惠民?”
他沉吟片刻,当庭宣判:“李三(李掌柜本名),恶意雇佣托儿诋毁清鸢堂,扰乱公共秩序,证据确凿。判回春堂停业整顿一个月,罚银五百两,其中三百两赔偿清鸢堂名誉损失,两百两上缴国库。若再犯,严惩不贷!”
“大人!五百两太多了!我拿不出来啊!” 李掌柜哭喊着,却被官差强行拉了下去。
消息很快传遍了西大街。百姓们围在县衙门口,听到宣判结果,纷纷拍手称快:“好!判得好!就该让李掌柜受点教训!”“五百两不多,他毁苏大夫的名声,这点钱算便宜他了!”“以后再也不去回春堂了,还是清鸢堂靠谱!”
张嬷嬷拿着县衙出具的赔偿文书,回到清鸢堂时,苏清鸢正在给一位老人诊脉。老人听说李掌柜受到惩罚,笑着说:“苏大夫,您真是好人有好报!那李掌柜心术不正,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苏清鸢笑着点头,对张嬷嬷说:“赔偿的银子,咱们不用留着,拿出一百两,买点米和油,分给附近家境贫寒的百姓。剩下的两百两,用来添置药材,降低部分草药的价格,让更多人吃得起药。”
“小姐说得对!” 张嬷嬷连忙应下,心中满是欣慰 —— 苏清鸢从未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始终记得 “惠民” 的初心。
回春堂停业的告示贴出来后,原本就冷清的回春堂更是门可罗雀。门板上的封条随风晃动,像一道耻辱的印记。偶尔有百姓路过,也只是指指点点,低声议论李掌柜的恶行,再没人愿意踏进一步。小伙计们也纷纷辞工,另寻出路,只留下李掌柜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药铺,对着满架的药材唉声叹气 —— 他知道,回春堂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就算一个月后重新开业,也再也不会有百姓上门了。
清鸢堂里,却依旧热闹非凡。百姓们听说赔偿的银子用来救济和降价,更是对苏清鸢赞不绝口,甚至有远郊的村民特意赶来看病,说 “要找苏大夫这样的好大夫”。阿明和阿翠忙得脚不沾地,却始终带着笑容;周大叔和周大婶在后院种的草药也长势喜人,薄荷、金银花郁郁葱葱,随采随用,大大降低了药材成本。
夕阳西下时,林大人派幕僚送来一封信,信中说 “已吩咐县衙多留意清鸢堂周边动静,若有闹事者,从严处理”。苏清鸢看完信,心中满是感激 —— 林大人的支持,让她在对抗国舅爷和瑞王的路上,多了一份底气。
她站在医馆门口,看着街上往来的百姓,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李掌柜的惩罚只是一个小插曲,国舅爷和瑞王的威胁还在。她知道,国舅爷不会因为李掌柜的失败而放弃,反而可能会更快地动手,用更狠的手段来打压她。
晚风渐起,带着一丝凉意。苏清鸢轻轻握紧手中的药箱,心中暗下决心: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她都会守住清鸢堂,守住 “惠民” 的初心,不让那些心怀恶意的人得逞。而一场围绕 “长生蛊” 的秘密调查,也即将在她与萧玦的会面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