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城的夜色渐浓,教皇殿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千寻疾身着教皇长袍,站在窗前,目光透过窗棂,落在远处图书馆的方向,眼底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早在比比东和玉小刚偷偷潜入武魂城时,他就已通过武魂殿的眼线知晓了两人的踪迹,并非不想阻拦,而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比比东彻底看清现实。
“教皇冕下,按您的吩咐,已经给玉小刚和圣女设了‘麻烦’。”一名执事躬身禀报,“先是在茶馆给圣女下了禁魂散,圣女暂时一段时间动用不了魂力,后又让一些小学院的学员‘偶遇’挑衅,将玉小刚吓的抛弃圣女而逃,估计圣女应该对他失望了。”
千寻疾缓缓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知道了。让下面的人别再盯着玉小刚,把注意力放在比比东身上。”
他要的,从来不是玉小刚的命,而是让这个连三十级都突破不了的废物,自己知难而退;更要让比比东看清,她所执着的“爱情”,在现实的磨难面前,不过是一触即碎的泡影。
可他没想到,比比东在得知玉小刚“退缩”后,非但没有醒悟,反而很快猜到了真相。
第二日清晨,比比东便直接闯到了教皇殿,一身淡红色长裙沾着晨露,眼神里满是倔强与愤怒:“老师,路上挑衅的学员,都是您安排的,对不对?您就是想拆散我和小刚!”
千寻疾看着眼前的弟子,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本以为比比东聪明通透,能明白他的苦心,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固执:“比比东,我是为了你好。玉小刚是什么人?一个卡在二十九级的废武魂魂师,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配得上你?怎么配得上武魂殿圣女的身份?”
“配不配,不是您说了算!”比比东反驳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刚有才华,他懂武魂理论,他对我好!这些就够了!您就是看不起他,就是想让我按照您的安排走,您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千寻疾猛地提高声音,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我想要你成为大陆最顶尖的魂师!想要你继承我的衣钵,甚至超越我!成为武魂殿的教皇,带着武魂殿走向辉煌。
而不是跟着一个废物,浪费你的天赋,让整个大陆看武魂殿的笑话!你知不知道,现在蓝电的人都在私下议论,说我千寻疾,说我教出来的弟子是一个傻b,没有半点大局观!在说我教导无方,武魂殿的脸都被丢尽了。”
“大局观?”比比东冷笑一声,“在您眼里,所谓的大局观,就是牺牲个人的意愿,为武魂殿的威严服务吗?我不管蓝电怎么说,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想和小刚在一起!您要是真为我好,就该祝福我们,而不是用这些手段逼我们分开!”
看着比比东油盐不进的模样,千寻疾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压了压火气,试图最后一次劝说:“比比东,你醒醒!你是武魂殿费尽资源心血培养出来的圣女,奉献武魂殿是你的责任,你长大了啊,不是当年我抱你回来的小姑娘了。
现在武魂殿和蓝电的矛盾越来越深,玉小刚是蓝电的人,你和他在一起,只会让矛盾激化,甚至可能引发两派的战争!
到时候,不仅是你和玉小刚,无数魂师都会因为你们的‘爱情’丧命,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不会的!”比比东固执地摇头,“我会说服小刚,让他远离蓝电的纷争;我也会说服您,让您放下对蓝电的忌惮!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化解这些矛盾!”
千寻疾看着她天真的模样,终于彻底失望。他知道,再多的劝说都是徒劳,眼前的少女,早已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看不到眼前的凶险,更看不到未来的危机。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冰冷:“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只能用我的方式,让你清醒过来。来人!”
两名武魂殿护卫应声而入,躬身待命。
千寻疾目光落在比比东身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将圣女殿下带回密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密室一步。另外,告诉蓝电,若是玉小刚再敢见比比东,别怪我武魂殿不客气,我不介意,让蓝电少一个‘天才理论家’。”
“老师!你不能这样!”比比东脸色骤变,想要反抗,却被护卫牢牢按住。她看着千寻疾冰冷的眼神,终于意识到,她的老师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也是真的要彻底拆散她和玉小刚。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却依旧倔强地喊道:“我不会放弃的!就算被软禁,就算你威胁小刚,我也不会放弃我们的爱情!”
千寻疾没有再看她,只是挥了挥手,让护卫将她带走。教皇殿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千寻疾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蓝电宗的方向,眼底满是疲惫,失望,无奈。
他本想让比比东在磨难中醒悟,却没想到,反而将她推得更远。
千寻疾不禁思考,该用什么方法能让他的弟子回到正轨呢?
武魂城的暮色裹着微凉的风,吹在凌云和水寒身上。
从图书馆回酒店的路上,水寒的抱怨就没停过,脚下的青石板被他踩得咚咚响:“那比比东简直是疯了!玉小刚一个连三十级都摸不到的废物,她到底看上他哪点?千寻疾冕下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她还不醒悟,真等武魂殿和蓝电大战,玉小刚被人杀了,有她哭的!”
凌云走在一旁,他没接水寒的话,比比东的固执,比他预想的更甚。
她看似在对抗千寻疾的安排,实则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也在一点点激化武魂殿与蓝电的矛盾。
“行了,别骂了。”走到酒店门口,凌云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她自己要撞南墙,咱们拦不住,也没必要拦。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水寒撇了撇嘴,还是有些不甘心:“我就是气不过!那么好的天赋,可是能和未来的天水学院院长比肩的人,偏偏栽在‘爱情’上,还一个废物身上,太不值了!”
两人走进酒店,水寒还在絮絮叨叨地吐槽着,凌云应付了几句,便以“累了想休息”为由,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凌云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灯笼,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比比东的事再离谱,也是她的选择;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七十级的十万年魂环,不能再拖了。
这几日在武魂城,他私下打听了不少关于十万年魂兽的消息,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目标。极北太危险,星斗大森林的泰坦巨猿和天青牛蟒一直在一块,也不好拿。
想来想去,他得找一些帮手,灵鸢就行,毕竟她在武魂殿任职,还是一个掌管情报的主教,接触到的情报远比他多,说不定除了原着中的十万年魂兽还有别的呢。
“得去找灵鸢一趟。”凌云打定主意,从魂导器里翻出一件深色的外袍披上,又将修罗召唤器藏进怀里,轻轻推开房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水寒的房间门紧闭着,想来还在为比比东的事气闷。他放轻脚步,顺着楼梯下楼,悄无声息地走出了酒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去找灵鸢要跟做贼一样,凌云自己也想不明白。
夜色渐深,武魂城的街道上行人渐少,只有巡逻的武魂殿护卫时不时走过。凌云按照之前灵鸢给的地址,朝着城南的一处宅院走去。那是灵鸢在武魂城的私人住处,上次她曾提过一句。
走到宅院门口,凌云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灵鸢给的令牌,轻轻放在门环上。令牌刚触到门环,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灵鸢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凌云推门走进院子,只见灵鸢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淡紫色的长袍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姐姐怎么知道是我?”凌云有些惊讶。
灵鸢笑了笑,指了指他手里的令牌:“这令牌是我亲手制的,只有你和水寒有。这个点来找我,总不会是为了跟我聊比比东的事吧?”
凌云在石凳上坐下,也不绕圈子,直接开口:“阿姐,我想向您打听一下,哪里能找到适合七十级吸收的十万年魂兽?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线索。”
灵鸢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你要找十万年魂兽?你才七十级,就算有修罗铠甲,吸收十万年魂环也有风险吧?”
“我太有把握了。”凌云语气坚定,“而且,现在大陆局势越来越复杂,我需要更强的实力。”
灵鸢沉默了片刻,放下茶杯,这个小孩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了,起身在架子上找了一张泛黄的地图,铺在桌上:“这是武魂殿内部的魂兽分布图,上面标注了几处可能有十万年魂兽出没的地方。
星斗大森林深处的‘生命之湖’,据说有十万年的柔骨兔还有泰坦巨猿等魂兽;
极北冰原的‘冰封谷’,有着一头十万年的冰封鹿,武魂殿对它的记载是最详细的,最高权限图书室有相关资料,不过我查不到,要花不少贡献点,我的贡献点还不够。
这两处都极其危险,就算是封号斗罗,也不敢轻易涉足。
死亡峡谷有一只死亡蛛皇,跟你的武魂不匹配;落日森林有一头九万年的蛇,不知道到十万年没,西边的沙漠不确定是什么魂兽,地图上只有标记,没有具体物种,再就是海洋了,那边危险程度更大。”
“你要十万年魂环,这次我跟你一起去,不必告诉水无涯了。”灵鸢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叮嘱,“十万年魂兽的智慧不亚于人类,你就算有修罗铠甲,也得小心应对。”
凌云点头应下,刚准备走,结果灵鸢给他按住了,要留他住几日,到时候等她请假完后一块出发。
凌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无奈笑了笑,告知她自己要留信水无涯和水寒。
灵鸢盯着他看了看,笑声清脆:小孩,写完信记得回来。
她都这么说了凌云有什么办法,只能答应了。
走出宅院时,月光正好。
回到酒店时,已是深夜。凌云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在房内书信两封,第二天水寒等不到他自然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