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笑道:刘邦倒是个明白人,知道只有利益才能驱使这群亡命之徒。
难怪中丞大人说,其他人可以饶恕,唯独刘邦必须除掉。
萧何点点头,跟着那人下了城楼。
穿过街道来到另一处城门,只见守城的郡兵早已把叛军捆得结结实实。
弟兄们,这仗打不赢。
萧何苦笑着挥手示意,对面是神兽军团的精锐,刘邦非要送死,咱们不陪他玩了。
大家放心,这事与你们无关,我会向中丞请罪。
有萧何作保,郡兵们纷纷放下武器。
五千精兵不费一兵一卒就控制了沛县。
此时的刘邦还蒙在鼓里,正带着他那支乱糟糟的队伍往天门方向行进。
除了原沛县郡兵勉强保持队形,其他人就像赶集的羊群般散漫。
中丞大人果然神机妙算。
韩信指着远处的队伍大笑,就这德行,别说五万,五十万也是乌合之众。
扶苏站在柴髙身旁点头附和。
柴髙却正色道:别高兴太早。
真要来五十万,量变引起质变,光靠精兵可不够。
咱们的军队还得继续扩编。
柴髙微微一笑,心想前日刚被自家百姓的气势所震撼,如今面对这群乌合之众反倒镇定自若,难怪当时表现得那般谦逊。
这样也好,自己的好名声算是彻底传开了,日后行事必然更加顺利。
他沉声下令:“韩信,即刻整顿左翼重骑,以红旗为号;曹参率右翼轻骑,见黄旗行动;周勃护住中军,李戡弓骑兵下马备战,霹雳车就位,黑旗为令。
各部校准射击参数,随时待命。
”
一道道军令传下,对面刘邦望着秦军肃然无声的方阵,五个整齐的方块如石雕般矗立,心中隐隐不安。
“大哥,情况不对,这帮人怎么像是早有准备?咱们出发可没多久。
”
“少废话!”刘邦咬牙道,“既然到了这一步,就算拿人命填,也得给我冲开!”
“得嘞!大哥您瞧好吧,咱可不是软柿子!”樊哙抡起盾牌,冲着手下大吼一声,随即朝秦军阵前叫阵:“对面的秦军听着!你樊哙爷爷在此,有种的出来单挑!敢不敢?来!”
他并非无谋之辈,想借自己的悍勇提振士气。
这群乌合之众一旦杀红了眼,便无所畏惧。
前几场胜仗,正是靠他与夏侯婴带头冲锋,才击溃郡兵,二人也因此得了“猛将”之名。
夏侯婴也跟着高声喝骂。
他们算准了秦军投石车的射程——最多五百步,而此刻他们站在五百五十步外,绝对安全。
柴髙嗤笑一声:“这群泼皮倒有点意思……扶苏,去报上名号,记住军令,一旦他们冲过来,立刻撤回。
”
“太傅放心,末将遵命!”扶苏一挥手,九骑如风掠出,在二百步外勒马。
“反贼刘邦听好!我乃大秦太子扶苏,奉皇命擒拿尔等,速速跪降!”
刘邦瞬间愣住,后面的话全然未闻,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若能生擒扶苏,便是捏住了天大的筹码!
“樊哙!夏侯婴!”他急吼道,“看见那自称扶苏的和后面白马将领没?务必活捉!这回咱们要发横财了!”
“老大,这消息靠谱吗?**太子怎么会逃到这种地方?”
“怎么不可能?别忘了柴髙可是太傅!别废话了,给我冲!”
刘邦扯着嗓子怒吼,樊哙和夏侯婴也跟着嚎叫起来,带着人马疯狂向前扑去。
“弟兄们听着!骑白马的就是柴髙,活捉他赏两千金!拿下太子的赏万金!”
吼声一落,所有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往前冲。
“效果不错嘛。
”柴髙咧嘴一笑,冲扶苏喊道,“回来吧,别逞能了。
”
扶苏啐了一口,虽然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他只能带着八名亲兵调转马头撤回。
“先撤,待会儿再收拾他们。
”
扶苏很清楚,这群人一旦冲起来根本刹不住。
“弓箭准备——”
柴髙黑旗一挥,身后的弓骑兵齐刷刷举起长弓,但并未搭箭。
他眯眼盯着逼近的敌军,直到对方进入三百步范围,才暴喝一声:“上弦!”
**柴髙的部队兵种不全,只能让弓骑兵下马暂代步兵弓箭手。
骑弓虽比步弓射程稍短,好在副将李戡精通战阵,早按作战计划标定好射击参数——这些细节哪是刘邦那群乌合之众能懂的。
步兵冲锋绝非一窝蜂乱冲,否则与送死无异。
这些战术要领经李戡点拨,柴髙这个现代人茅塞顿开,连其他将领也围着李戡追问不停。
“先回各自岗位!”李戡挥手驱散众人,“战后我再补课。
这些基础战术,将来交给副将处理就行。
”
众人这才明白,有些战术并非兵书所能传授。
除了宏观战局需要运筹帷幄,小规模交锋同样暗藏玄机。
刘邦率领的民兵队伍在李戡眼中犹如惊惶的羊群。
尤其当他看见队伍在五百步外就停下时,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正是正规军与乌合之众的差别——若遇敌军缺乏重型器械,正规军必定推进至三百步内。
这样步兵冲锋时就能保留足够体力厮杀。
可惜此时的樊哙、夏侯婴尚未通晓军阵之道,仍是只知蛮勇的莽夫。
当冲锋队伍行进至三百步时速度已明显减缓,到二百步时更是锐减过半,冲锋势头大不如前。
张弓。
柴髙麾下的禁军本就是军中精锐。
虽不及蒙恬的百战雄师,却也是训练有素的尖兵。
这样的战士稍加磨砺便能成为军队脊梁。
柴髙要的正是这样的种子——一旦播撒,便能催生整支劲旅。
特别是日后对抗匈奴时,这些骨干必将发挥关键作用。
这种培养模式,正是后世教导队的雏形。
这般练兵之法令李戡钦佩不已。
在如此训练下,新兵能迅速蜕变为精锐,真正发挥禁军的示范作用。
四十五度抛射,放!
这批弓骑兵每日都要完成两千到三千次拉弦训练。
扳指已成标配装备,每个弓骑兵都随身携带。
五百支利箭破空而出,弓弦震响划破天际。
夏侯婴与樊哙立即察觉危险,急忙呼喊部众防御。
可惜这些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根本不懂如何应对——这些本该在预备役就学会的战术动作,此刻提醒也是徒劳。
索性冲过去!樊哙暗自盘算,顶多挨几轮箭雨,五万大军光声势就够吓破敌胆。
他却忘了,恐惧早已在军中蔓延。
除了少数亡命之徒,多数人都是被后方人潮推搡着前进——若不向前,只怕要被同伴活活踩死。
刘邦的军队并非因恐惧而退缩,真正令他们胆寒的是前方森然林立的盾墙与如林长枪折射出的凛冽寒光。
阳光照耀下,这些金属兵器泛起的死亡气息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斗志。
第二轮箭雨接踵而至——这要归功于柴髙曾观摩过的速射竞技影像。
传统秦军射手每分钟最多只能射出六至十箭,但柴髙改良的取箭手法使射速激增至三十箭以上。
当刘邦的步兵冲锋至二百步距离时,至少要承受十五轮箭雨洗礼。
更致命的是,最后一百五十步才是真正的杀戮地带:柴髙部署的百辆武侯战车已展开死亡之翼,这种能 ** 十五支弩箭的杀器虽射程稍逊,却有着远超普通弓箭手的射击频率。
即便面对骑兵冲锋,敌军在这段距离也要承受十至十五轮打击。
当冲锋者抵达一百五十步界限时,生还几率已趋近于零。
匈奴骑兵尚有一线突破可能,但刘邦的步兵注定无法跨越这道死亡屏障。
柴髙计算过,只要秦军后勤充足,凭借这些克制骑兵与轻步兵的武侯战车,几乎可以做到零伤亡作战。
大人真乃神机妙算!李戡望着战场惊叹,难怪敢向陛下立下军令状。
若将武侯战车增至百辆为编组,乃至与匈奴决战时动用上千辆......他仿佛看见匈奴骑兵倒在自己最擅长的冲锋战术之下。
当前战车只是临时版本。
柴髙凝视着远方,待炼钢工艺突破后,射程可达五百步。
届时我要让匈奴人跪伏在大秦铁骑之前!
中丞大人快看!副将突然指向战场,敌军开始溃逃了,要出动重骑兵吗?柴髙微微颔首——这最后一击,必须给刘邦留下永不磨灭的失败印记。
弃械蹲地者不杀!的呼喝声如雷贯耳,在战场上回荡三遍。
刘邦率领的五万大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不堪一击。
这些乌合之众打顺风仗时凶猛异常,但一旦遭遇生死危机,立刻作鸟兽散。
他们心里明白:抢来的钱财也得有命享用。
面对柴髙麾下精锐之师的钢铁洪流,这些连轻步兵都算不上的民兵瞬间崩溃。
就连猛将樊哙也不得不后撤——血肉之躯岂能抗衡钢铁洪流?唯有重装步兵才能抵御如此攻势。
就在刘邦军阵脚大乱之际,大地突然震颤。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如惊雷炸响,由远及近席卷而来。
柴髙的骑兵军团分两路出击:左翼重装铁骑,右翼轻装弓骑。
与现代影视作品不同,这些重骑兵并非直线冲锋,而是划出致命弧线——唯有最外侧的十夫长才能驾驭这种战术。
重骑兵配备六米骑枪,远超步兵三米龙枪。
这要归功于马鞍的革新,使骑士能在冲锋时保持稳定。
五百铁骑如绞肉机般碾过敌阵,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轻骑兵则发挥机动优势,先以箭雨覆盖,再策马冲杀。
但真正瓦解敌人士气的,是此起彼伏的弃械免死呐喊——柴髙早有严令:此战旨在平叛,非为屠戮。
起初这些人并不明白其中利害,如今他们全都醒悟了,这些人在权势面前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一旦被驱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先生,请准许我出征!我要向父皇证明,我绝非懦弱无能之辈,而是大秦铮铮铁骨的勇士。
扶苏双目赤红,望着柴髙闪烁的目光仍带迟疑——他毕竟是始皇帝仅存的 ** ,若有闪失,柴髙难辞其咎。
太傅,师父!您曾教导男儿当征战沙场,哪怕仅此一次,我……死而无憾!
胯下战马感应到主人的激昂,早已焦躁不安。
此刻柴髙身侧仅剩一名副将,韩信、曹参、李戡皆已冲入敌阵,唯周勃如磐石般静候军令。
柴髙暗自莞尔:此人虽勇猛却难建奇功,正因这份过分的沉稳。
他比谁都清楚,周勃的功绩将在平定吕氏叛乱时达到顶峰。
但在这个时空,那位野心勃勃的 ** 恐怕再无机会崭露头角——只需防着有人将她塞进扶苏的帷帐便是。
想到此处柴髙险些失笑。
刘邦那位夫人本是绝世佳人,若非虞姬与霸王的故事太过凄美,她的艳名未必逊色。
此刻吕雉应当已嫁作刘家妇,谁料日后会蜕变成那般狠毒模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吕雉注定与深宫无缘,这位传奇 ** 终将闲置。
但柴髙要做的并非防范,而是彻底抹除这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