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那张面具，侧头低声问她：“霜霜还有几条规矩要同我提？”
虞卿霜转头，恶狠狠地瞪他，“多着呢，你这就不想听了？”
燕澜景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见她不开心就立刻低了头，“是我说错了，霜霜再接着说吧……”
心里头却是痒痒的。
她就算是瞪人，也好可爱……
虞卿霜抱着手臂，自顾自道：“我当然要接着说，这几条规矩哪够？”
燕澜景悄悄把手放在她肩头，认真道：“那霜霜尽管说，我都听你的。”
其实虞卿霜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还能扯什么，因为剧情里就这么几段，也足够让这位感到屈辱了，谁想到她照着来，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而且怎么感觉他还挺享受的样子？
虞卿霜也不喜欢为难自己，一时半会想不到，那就暂且算了，日后想起来一条规矩就给他添了便是。
反正在她没给休书前，他都得做到。
能任意使唤，还不用考虑后果，这样一想，她心里就舒服了。
“日后再说，待我想到就给你添上。”她眯着眼睛看他，想着他敢说不她就让他不好受。
燕澜景低低应声：“好，霜霜说什么都好。”
虞卿霜满意了，慢悠悠起身，转过来吩咐他：“给我解开这喜服，穿久了好不舒服。”
燕澜景呼吸一滞，伸手，停在了她的腰间。
虞卿霜嫌他动作又笨又慢，干脆自个转了个圈，“笨死了，在这呢！快给我解开！”
燕澜景眸光稍动，声音低低地“嗯”了声，总算上手替她解开腰间的带子。
虞卿霜搞不懂他嗯的这一声，难道就这么认了她说他笨？
说什么天之骄子，真没搞错人吗？
脱下来的嫁衣放在了屏风架子上，明日银宁她们会来收走。现在她身上只穿着浅色的里衣，倒是把身形显出来了。
随后，虞卿霜便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目光灼灼，似乎不眨一下。
“看什么？”她斜过来一眼，在烛光的映衬下，这一眼无端多了几分风情妩媚。
又或许是他心中猛兽作祟。
叫他生出许多疯狂的想法，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挑起他的侵占欲望。
他动了动唇，“……看你，霜霜很漂亮，像花一样。”
虞卿霜眼睛亮亮地看他，“真的？像什么花？”
其实人间应该没她这品种的花，但听听他的想法也无妨。
燕澜景不动声色上前，贴近她身侧，“……我对花没什么了解，不过我想应该是最漂亮的花。”
虞卿霜一被夸就开心，她的真身就是特别漂亮的花啊。
燕澜景似乎瞧出来了，便再顺着夸了几句，也都是他的真心话。
原本考虑到自己那或许复杂的身世，不会与谁谈婚论嫁的，可见了她之后，却是忍不住有了私心，想将她拉过来，想她和自己在一处。
他一面怀着愧疚，一面却是极为满足现在的状况……
烛影绰绰，朦胧的光影叫人愈发意识到今夜是洞房花烛夜，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燕澜景悄悄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腰间，“霜霜，是不是该……休息了？”
这话委婉地暗示他们该进行这婚礼的最后一步了。
虞卿霜没有要拒绝的想法，这种事，只要她快乐就可以。但也不想让他先得了好。
心念一转，故意羞涩一笑，对他道：“抱我到床榻上。”
燕澜景差点被她这么一笑晃开了本就激荡的心神，垂眸，佯装冷静，轻松将她抱起送到了床榻上。
然而一转眼她就命他半跪在床榻前了。
不过这回却不是屈辱了，更多的是暧昧。
少女轻轻笑了声，“我想到了，这第四条规矩嘛，是我快乐，你才能快乐。”
这潜台词意味着什么，燕澜景很快意识到了。
甚至因为想到接下来的事，心口突然发痛，并忍不住急促呼吸了几下。
“……好。”
他微微低下头，束起的头发刚刚就被她手指扯落，此时长长地披在肩上，还有几缕从额前垂落。
她就故意伸手揪着绕着玩。
但很快就没了心思。
……
他把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深嗅了下她身上的味道，先前说她像花倒也没错，果真是一股浓郁的花香。
“手拿开，硌得我发疼！”
“好……枕头？”
“不要！”
守夜的银宁和金筱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好像是……小姐的声音。
明日小姐若问起，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吧……
虽然她们有心装傻，但后来新姑爷叫了几次热水，她们也都送进去了，总不能装没听见了……
将近中午，这对新人才从床榻上起来。
银宁和金筱只把洗漱用具送进房里，就默默退了出去，昨日小姐特意跟她们说了，穿衣这种小事就交给她们姑爷来做。
这是完全把姑爷当下人来使了。
她们俩没劝，小姐决定的事一向不会改。
虞卿霜半倚在床榻上，瞥了眼已经洗漱好的燕澜景，他连衣服都换好了，正自觉走过来要帮她打理。
“先给你梳头？”
她“嗯”了一声，他便俯身将她抱起，来到梳妆台前。
昨夜已先熟悉了一遍，如今倒是熟练了许多，也没有扯到她的头发，很是顺滑。
很想借此找茬的虞卿霜：“…………”
但谁说没扯着就不能找茬？
她抬手拍了下他的手，假意生气道：“你扯到我了！连头发都不会梳吗？”
燕澜景还真低头道歉了，当真是以为自己失手了，一点糊弄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虞卿霜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燕澜景更为小心地梳起她的头发，每一下都极为谨慎。
.
另一边，方府。
碧心端着点心走过来，“小姐，夫人说你今日可以解禁了。”
这几日方明芸一直被方夫人关在家中，虽强烈抗拒了几次，却都没有用。
方明芸转头，“他们是不是……”
碧心踌躇道：“林公子并没有改主意，前几日你让我送过去的信，他都没收，还让人退了回来。”
方明芸将点心推倒，“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碧心张了张嘴，“是夫人不让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