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舰队尝试了多种破解方法想要针对星之眷族强大的数据计算能力来进行干扰与破坏。
释放大范围电子病毒干扰(无效,对方是生物神经网络)、进行超高速不规则机动(被精准预判)、甚至试图用强大的能量爆发扰乱其力场连接(力场韧性超乎想象)。
几轮交锋下来,人类舰队虽然凭借宇宙弦技术勉强支撑,未遭受毁灭性打击,但明显处于下风,阵线被迫缓慢后撤,损失开始累积。
星之眷族那基于生物神经网络的集体计算能力,如同一个无法逾越的智障屏障,让人类引以为傲的技术优势难以完全发挥。
S-01前线防御区的战况,通过量子通讯实时传递回人类议会和后方指挥中心。
巨大的全息星图上,代表人类舰队的蓝色光点正在节节后退。
而代表星之眷族的红色光点则如同拥有生命般,不断延伸、包抄、切割,攻势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议会大厅内气氛凝重。前线传回的数据分析显示,星之眷族舰队的“神经矩阵”计算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它不仅能精准预测人类舰队宏观的战术走向,甚至能模拟到单艘战舰在特定情况下的可能反应,以及不同武器系统之间的能量干涉效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战术预判了,”一位顶尖的AI科学家沉声道,
“这是一种近乎‘全知’的战场洞察力。它们的神经网络,相当于在瞬间完成了我们对整个战场未来数分钟、甚至更长时间的无数种可能性的推演,并选择了最优解。”
“我们的宇宙弦武器威力足够,但打不中就没有意义。”军方高层眉头紧锁,
“常规的战术欺骗、佯动、电子战,对它们的效果微乎其微。这个‘神经矩阵’就像一层粘稠的、无所不在的蛛网,我们的一切行动都被粘附、被计算。”
张波的意志投影凝视着星图,禁忌尸帝法相赋予他的高维视角,能更清晰地“看”到那片战场上的异常。
那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舰队阵型,而是一个庞大、活跃、散发着冰冷计算光辉的意识聚合体。
每一个章鱼战舰节点,都在贡献着自己的计算单元,通过那生物能量力场,汇集成一个恐怖的分布式超级大脑。
“集中力量,攻击其关键节点呢?”有人提议。
“试过了。”前线指挥官疲惫地回应,“我们集中了最强大的弦切炮阵列,试图摧毁几艘明显的指挥节点战舰。”
“但它们的矩阵具有极高的冗余度,一个节点被毁,其计算任务会瞬间被邻近节点分担,整个系统的计算效率几乎不受影响。而且,它们对关键节点的保护极其严密。”
“能否干扰甚至切断它们的力场连接?”
“难度极大。那种生物能量力场的性质非常特殊,与我们已知的任何能量形式都不同,稳定性极高。我们的能量干扰武器如同泥牛入海。”
一时间,会议陷入了僵局。人类文明技术爆发带来的优势,似乎被星之眷族这种独特的、基于生命本质的集体智慧模式所克制。
这仿佛是一场钢铁与血肉、秩序与混沌、个体智慧与集体意识的终极对决。
“或许……我们方向错了。”一直沉默的韩筝忽然开口。她转职“收尸人”后,对“死亡”、“终结”、“异常状态”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
“我感受到,那个矩阵虽然强大,但它本质上……是‘活’的。是活物,就有其生命的规律,有生,就必然有死,有强盛,也必然有衰败和……‘病灶’。”
她的话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张波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
“没错,”张波缓缓道,“我们一直在用对付机器、对付死物的方法去对付一个活着的‘大脑’。试图用更强的算力压倒它,用更锋利的刀切断它。”
“但也许,我们需要的是……一剂‘病毒’,一场针对其意识本身的‘疾病’。”
他的目光投向了时间守护阵线的方向,投向了那位拥有“铁血战史”天赋的周墨,也投向了刚刚与人类建立联系、对星之眷族知根知底的古老者联盟即将到来的使者。
“神经矩阵再强,也是意识的集合。而意识……是可以被影响的。”张波若有所思,“无论是通过信息层面的模因污染,还是通过更直接的……精神攻击。”
……
就在人类高层苦苦思索破局之道时,前线再次传来紧急战报:
星之眷族舰队似乎适应了人类宇宙弦武器的节奏,开始采取一种新的战术!
它们将神经矩阵的计算力部分用于模拟宇宙弦的振动频率,竟开始尝试制造小范围的“反弦场”。
虽然还不成熟,但已经对人类的弦切炮和维度武器产生了明显的干扰效果!
战争的天平,正在进一步向星之眷族倾斜。人类文明,必须尽快找到撕开这层“智障壁垒”的方法。
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漫长的消耗战和巨大的损失。
星海战局持续胶着,人类舰队在星之眷族那宛若活体超级大脑的“神经矩阵”面前,如同陷入了一张无形而粘稠的巨网。
每一次战术机动、每一次能量齐射,似乎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甚至被提前反制。
伤亡数字虽未失控,但战略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星之眷族手中,人类防线被一步步压缩,士气承受着巨大压力。
然而,人类文明最可怕的力量之一,便是在绝境中学习和进化的能力。
前线每一秒的海量战斗数据,都被实时传回《寰宇》主脑的深层分析网络。
人类议会也启动了最高级别的战略分析项目,集合了文明内最顶尖的科学家、战术家、心理学家。
包括对意识形态有独特理解的幽灵人族学者乃至艺术家,试图从各个角度解读这个诡异的“神经矩阵”。
渐渐地,一个共识开始形成:这个矩阵并非纯粹的机械计算模型,它的运作模式带有强烈的“生物本能”特征。
它的决策并非完全基于冰冷的逻辑最优解,其中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于条件反射、趋利避害、甚至群体情绪共鸣的痕迹。
它就仿佛……在模拟某种特定生物的集体意识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