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北境军情急报
就在嬴政对着那只只会喊“陛下万岁”和“求投喂”、食量却堪比三个壮汉的粉红“万岁球”暗自神伤,开始深刻反思自己与仙机那脆弱的“信任关系”之际,一封印着北疆军府火漆的紧急军情奏报,如同一声真正的惊雷,打破了咸阳宫近来略显荒诞和沉闷的氛围。
奏报是蒙恬亲笔所书,字迹遒劲,甚至能透过绢帛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信中称,边境斥候发现,匈奴各部近来异动频繁,大批骑兵在阴山以北集结,狼烟四起,似乎有大规模南侵的迹象。蒙恬判断,匈奴人可能是得知了大秦内部正忙于各种“修仙”事务,以为有机可乘。
在奏报的末尾,蒙恬一改往日请求增援粮草军械的措辞,笔锋陡然变得昂扬激烈,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陛下!臣蒙恬谨奏:匈奴蛮夷,不识天威,竟敢趁我仙秦革新之际,蠢蠢欲动!此实乃天赐良机,正可检验我北疆新练仙军之锋芒!臣愿亲率麾下儿郎,以《九转金身诀》之气血,辅以‘仙术滑翔翼’之奇袭,定要让那匈奴单于,见识见识何为仙武之威!恳请陛下准臣出战,必当斩将搴旗,扬我仙秦国威于漠北!”
这封奏报,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嬴政心头因“万岁球”和种种修仙不顺而积郁的阴霾。
好!好啊!
炼丹炸炉?飞剑变摇摇乐?通天塔是空中楼阁?灵兽是个饭桶?这些都没关系!至少,他蒙恬练出的兵,是实实在在能打仗的!匈奴人这个时候撞上来,简直是自寻死路!正好用他们的血,来祭奠大秦的仙武新政!
嬴政猛地从龙椅上站起,周身那层因修炼而愈发明显的微光都似乎炽盛了几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北疆仙军如同天兵下凡,将匈奴骑兵冲得七零八落的壮观景象。
“准!蒙恬所请,一概照准!”嬴政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朕旨意!北疆军府,可相机行事,主动出击!务必要打出我仙秦的威风!”
然而,激动过后,嬴政很快冷静下来。他虽然对蒙恬的仙军有信心,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匈奴骑兵来去如风,亦不可小觑。蒙恬在信中提到“仙术滑翔翼”和炼体诀,但这些毕竟还是偏重近战和奇袭,缺乏一种能够一锤定音、大规模杀伤的远程手段。
他想到了“手雷符”。此物威力巨大,正是对付密集骑兵阵型的利器。但“手雷符”需要投掷,射程有限,且在高速移动的马背上使用颇为不便。
就在他沉吟之际,目光无意间扫过了龙案一角——那里除了堆积如山的奏章和那只偶尔怪笑的“警堕碑”外,还放着徐福前几日进献的、符箓院的最新研究成果:一批改良版的“微缩爆炎符”。
这种“微缩爆炎符”,是徐福在“手雷符”的基础上,进一步压缩灵力和符文结构制成的,体积只有铜钱大小,威力自然也小了很多,大概也就能炸伤个把人或者惊扰一下马匹。但其优点在于,可以像暗器一样用机括发射,或者…直接用手甩出去,射程和精准度都比需要大力投掷的手雷符要强一些。徐福将其命名为“掌心雷符箓”,意思是其发动如掌心雷震,虽威力稍逊,但胜在迅捷隐蔽。
当时嬴政觉得这东西威力太小,有些鸡肋,便没有太在意。但此刻,结合北疆军情,他忽然觉得,此物或许正合用!
想象一下,两军对阵,秦军骑兵不与匈奴硬碰硬,而是凭借炼体诀带来的强健体魄和速度,迂回接近,在短距离内,突然甩出大片这种“掌心雷符箓”!虽然单个威力不大,但数量多了,足以在匈奴骑兵阵中制造巨大的混乱,惊扰战马,打乱其冲锋节奏!这简直就是为骑兵量身定做的“仙道手榴弹”!
“妙啊!”嬴政一拍龙案,把那“警堕碑”震得“嘎”了一声。
“赵高!李斯!”嬴政立刻下令,“传朕旨意,将符箓院库存的所有‘掌心雷符箓’,不,是全部产能,即刻转向,优先供应北疆军!首批,先调拨一百箱!命蒙恬善加利用,给朕狠狠地打!”
“一百箱?!”李斯闻言,心中快速计算了一下。一箱掌心雷符箓约莫五百枚,一百箱就是五万枚!这几乎掏空了符箓院近期的所有库存和产能!陛下这是要对匈奴下死手啊!
“陛下,”李斯出于谨慎,还是提醒道,“此‘掌心雷符箓’威力有限,且需近身使用,是否…”
“李卿多虑了!”嬴政大手一挥,信心满满,“此物正合骑兵游击之用!威力小?数量凑!朕就是要用这漫天花雨般的‘掌心雷’,告诉匈奴人,我大秦的仙道,不是摆着看的!蒙恬不是要试锋芒吗?朕就给他这锋芒!”
圣旨迅速下达。符箓院上下在徐福的督促下,日夜赶工,将一箱箱贴着“掌心雷符箓 - 北疆军专用”封条的木箱,由精锐锐士押送,火速运往边境。
与此同时,接到陛下准战旨意和“掌心雷”即将到位消息的蒙恬,更是兴奋不已。他立刻召集众将,进行战前部署。
“儿郎们!陛下的恩典到了!”蒙恬指着校场上堆积如山的符箓箱,声如洪钟,“此乃符箓院最新研制的仙家利器——‘掌心雷’!体积小,出手快,专治匈奴骑兵的密集冲锋!”
他拿起一枚铜钱大小、闪烁着不稳定红光的符箓,演示道:“看见没有?就这么大!揣怀里,挂腰上都行!接敌之时,看准了,运起你们的气血之力,这么一甩!噼里啪啦!保管让匈奴人人仰马翻!”
下方的将领和精锐士卒们,看着那小小的符箓,眼神热切。他们可是见识过“手雷符”威力的,对这同样会爆炸的“掌心雷”充满了期待。
“大将军!这玩意儿,怎么个用法?有啥讲究?”一名校尉大声问道。
蒙恬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讲究?没啥大讲究!就一条——给老子往人堆里、马群里,可劲儿地扔!陛下说了,威力不够,数量来凑!咱们别的没有,就是这‘掌心雷’管够!”
“吼!”校场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接下来的日子,北疆军开始了紧张的适应性训练。骑兵们练习在奔驰的马背上,如何稳定身形,如何运用巧劲将“掌心雷”准确地甩向目标。一时间,边境线上爆炸声此起彼伏,虽然威力不大,但声势倒也惊人,把对面匈奴的斥候吓得够呛,还以为秦军又在搞什么新的恐怖武器。
而匈奴单于那边,在确认了秦军似乎真的被内部事务牵制,并且边境守军开始“胡乱”扔些只会冒烟吓唬人的小玩意儿后,终于按捺不住,下达了全面南侵的命令!
数以万计的匈奴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越过阴山,向着大秦的边境堡垒汹涌而来!
大战,一触即发!
蒙恬站在长城之上,看着远方扬起的遮天蔽日的烟尘,感受着脚下城墙那新刻的聚灵阵纹传来的微弱波动,又摸了摸腰间皮囊里那沉甸甸的、装满“掌心雷符箓”的袋子,虎目之中,战意熊熊燃烧。
“仙秦的威风,就从今日,由我蒙恬,来打响第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