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秦天赐一打开屋门,见夏轼远远地站在了屋外,见他开门,忙迎了上来。
“夏轼,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早叫我?”
两人自从上次相见后就一直没再见过,秦天赐一眼瞥见夏轼手臂处隐隐可见的一条白色麻布,心中不禁一颤。
“斗……斗临!”
夏轼并没留意他的眼神,而是感受到他澎湃的灵势,既震惊又欣喜。
转而颇为恭敬和郑重地道:“天赐,我有一事相求,可否进去说。”
“当然,快进来。”
两人虽算不上至交,但彼此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发现性格心性都颇为相似,也算熟络。
夏轼没有走进里屋,而是站在院子中说着:“我母亲前些日子过世了……”
秦天赐心中凄然,果然如他所想。
“母亲一直对我要求严厉,希望我能有所作为,可是直到她走了,我也没能……”
说到这里,夏轼不禁话音哽咽,“我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教教我,我想快速提升自己,我不怕吃苦,也不怕死。”
秦天赐明白夏轼的意思,也许是听说了一些关于他实力突飞猛进的事情,所以也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
只是,“血炼”的方法根本没法告诉他,更何况,“息水”是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夏轼,并非我不愿告诉你,也不是怕你吃不了这个苦,而是我这方法确实有许多难言之处……”
夏轼眼神蓦地黯淡了下来,但立即又恢复了正常,微微笑道:
“不要紧,是我唐突了,这样吧,今后我来找你讨教,你可不能推脱。”
“那是……肯定的。”
说完,夏轼向他一抱拳,默默地离开了。
望着孤寂而远去的背影,秦天赐叹息一声,他明白,夏轼的处境比他当初好不到哪去。
自己后来还算有些奇遇,但他却什么都没有,唯有一腔孤勇的斗志……
不过,有此足矣。
“夏轼,我相信你一定能让你的母亲为你感到骄傲。”
……
吃过早食,莫岚子说起红门来了传讯,是锦飞羽派人来的。
“噢,他终于伤愈了!”
“锦统领受伤了吗?”
“听说出任务时受的伤,具体如何还不清楚。”
“嗯,红门都是些不要命的家伙,天赐你给我注意点,别蛮冲蛮撞的。”
秦天赐应付式地点了点头,随意扒了两口就匆匆离开,径直去向红门。
……
红门官邸。
“斗临!”锦飞羽感应到秦天赐的灵势,不禁大惊。
“呵呵……呵……侥幸突破了……”秦天赐随口糊弄了一句,这种事情还真难解释清楚。
锦飞羽心中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密码,也就不再多问。
“天赐,听说你来找过我两次,可是有什么发现了?”锦飞羽定了定神,重新将话题转了回来。
此时的他,右胸直至肩膀和手臂都缠着厚厚的纱带,脸色颇有些苍白,话音还略带着虚弱。
显然是此前受了不轻的伤。
“飞羽统领,你的伤?”
“不碍事,就是追捕那贼子时遇到点小麻烦,快说说你的事,那才是重要。”
秦天赐顿时心中生出一股敬意,转而说道:
“要培植‘一莲息’,现在还需要两样东西,我已经得知其中一样的所在,只是实力有限,所以才来求助统领。”
“但如今您受了伤……”
“不打紧,红门中人哪有不带伤的,快说,在哪里?是什么东西?”
“‘镔金湖’底的土壤。”
“‘镔金湖’!”锦飞羽感到有些诧异,但又属情理之中。
“嗯……的确,要取到那里的土壤就得‘水影’,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出发,过去看看再说。”
秦天赐不敢违拗,跟随着锦飞羽一同出了门。
红门一向轻车简行,出任务也没有势车或是月灌灵兽,都是自己前往。
锦飞羽一路当先,带着秦天赐直奔“黑蜂道”。
一路上他总是身先士卒,冲在前面帮秦天赐处理掉魂元的袭扰。
两人如此边行边谈,说起了这几日的事情来,秦天赐不禁问起那名破坏大阵的人。
锦飞羽气愤道:“哼,倒是没想到,那贼子竟是名‘魂侍’,亏得我们红门如此款待他,原来是混进来窃取我们的布防情况。”
“‘魂侍’?!”秦天赐一惊,洛宜城的“魂侍”并不多见,他所知道的就只有幽莹和林家那位。
“是林家的人?”
“不是他还会有谁!”说起此人,锦飞羽不禁恨得牙痒。
“此人心思狡诈,手段凶残,伤了我们好几位兄弟,若不是此次‘当关’伏在暗处,还真拿不下他。”
秦天赐心中恍然,原来封修刃也暗中参与了此事,难怪那几天也找不着人。
“那家伙承认了破坏大阵的事?”
“当然没有,一句话都不说,骨头倒算是硬,我最恨的就是这些与魂元勾勾搭搭的人,恨不得一刀宰了。”
秦天赐心知他以前的不幸遭遇,没再接话,毕竟幽莹也是一名“魂侍”。
二人一路赶去,没再遇到太多的阻碍,他们都是“斗临”,那些魂元也懂得避讳,不敢过分逼近。
不多时,来到了“镔金湖”边。
此处是林家的产业,每天都有人驻守,就像夏家驻守“漓渊”一样。
紧贴着湖边的一侧,建有一大片简易屋舍,周围做了些简单的布防,应对魂元的袭扰。
湖中港口处停泊有不少舟船,专门用于采集镔金。
锦飞羽带着秦天赐走向那片屋舍,在入口处遇到两人正在站哨。
“我是红门统领锦飞羽,有事要烦扰你们这里的管事人,请通禀一声。”
那人一听竟是红门的统领,立即态度恭敬起来,向内飞奔去传话。
不多时,一位青年公子哥模样的人快步走了出来。
“大人您好,我是林家林浩,是今日的当值管事。”
秦天赐仔细打量这林浩,见他脸上有几条深浅不一的红印,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抽打过,虽然印记不深,却十分清晰。
心中不禁思量,这人脸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抽成了这样,真是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