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公主房里只余下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光晕，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房间。
空气里还残留着些许旖旎的气息，混合着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温暖而安宁。
方一凡侧躺着，结实的手臂将乔英子整个人圈在怀里，让她光滑的脊背紧贴着自己温热的胸膛。
乔英子像只慵懒的猫咪，微微蜷缩着，脸颊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动人红晕，长发有些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和方一凡的手臂上。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稳下来的心跳和呼吸。
方一凡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极其轻柔地缠绕着乔英子散落在他臂弯的发丝，偶尔低头，将吻印在她光滑的肩头或后颈，引来她细微的、满足的颤栗。
“英子……”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饱食饕餮后的慵懒，热气拂过她的耳廓。
“嗯？”乔英子闭着眼，鼻音软糯地应了一声，往他怀里更深处缩了缩，寻找着最舒适的位置。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横亘在自己腰间的那条坚实手臂上轻轻划着圈。
“今天……我二十二岁了。”方一凡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
“知道呀，”乔英子轻笑，带着点调侃，“收了那么多礼物，吃了那么大蛋糕，方大寿星。”
方一凡也笑了，胸腔传来低低的震动，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是啊，二十二岁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却慢慢变得有些不同，少了几分玩笑，多了几分郑重。
他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词语，然后，用那低沉而认真的声音，缓缓地、清晰地说道：“也就是说……我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轻轻投入了乔英子慵懒平静的心湖，漾开了一圈涟漪。她原本有些迷蒙的神经瞬间被触动，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僵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要转头看他，却被他搂得更紧，无法动弹。
方一凡感受到了她细微的变化，他没有让她转身，而是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继续用那种能让耳朵怀孕的磁性嗓音，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英子，我们……选个好日子，去把证领了吧？”
“领证？！”乔英子终于忍不住，猛地在他怀里转过了身，动作大得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她仰起头，在昏黄的灯光下，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方一凡，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你……你说什么？领……结婚证？”
她的心跳骤然失序，砰砰直跳，比刚才亲密时还要剧烈。
虽然他们早已亲密无间，双方家长也默认了他们的关系，甚至连“爸妈”都叫得无比自然，但“结婚”这两个字，如此直接、如此正式地从方一凡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瞬间懵了。
“对，结婚证。”方一凡看着她震惊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抚上她因惊讶而微热的脸颊，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和笃定，“怎么？吓到了？”
乔英子的大脑还在嗡嗡作响，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试图找回自己的逻辑：“不……不是……方猴儿，我……我就是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她组织着语言，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咱们……咱们现在这样，跟真正的夫妻……好像……好像也没啥太大区别吧？住在一起，爸妈们也认可，我们……我们也……”
她没好意思说下去，脸颊更红了，眼神闪烁着不敢看他，“不是挺好的吗？”
她说的也是实话。
他们共享着最私密的空间和生活，拥有着彼此的身体和灵魂，经济上也开始紧密相连，双方家庭早已融为一体。
那一纸证书，在她看来，似乎更像是一个形式。
“有区别，英子。”方一凡却摇了摇头，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漩涡，要将她吸进去，“区别大了。”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赤裸的、还在沉稳跳动的心脏上，让她感受那份炽热的温度和有力的节奏。
“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是恋人，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但‘丈夫’和‘妻子’，是不一样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想成为你的丈夫，法律承认的，社会认可的，唯一的，合法的丈夫。”
他一字一顿地说，眼神专注得让她心颤，“我想让我们的关系，受到最正式的保护。我想在任何需要填表的‘配偶’那一栏，理直气壮地写上你的名字。我想在未来，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户口本上，我们是名正言顺的父母。”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骨，沿着鼻梁，最后停留在她微张的唇瓣上，带着无限的眷恋。
“而且，英子，”他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更深的情愫，“我不想只是‘像’夫妻，我想‘是’夫妻。刚才……我们那么亲密，毫无保留，可在外人看来，我们可能还只是同居的恋人。我想要一个名分，一个能堂堂正正告诉全世界，乔英子是我方一凡的妻子的名分。”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融，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嫁给我，英子。不是现在举行盛大婚礼的那种，那个我们可以慢慢筹备。我们先去把那个小红本领了，好吗？让我早点安心，让我早点……彻底地、完全地拥有你，也从法律上，属于你。”
乔英子听着他这番不是求婚胜似求婚的深情告白，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和急促起来的心跳，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爱意和期盼，之前的那点犹豫和羞涩，如同春雪般迅速消融。
她何尝不想完全地拥有他？何尝不渴望那份最坚实的法律纽带？
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眼眶也有些发热。
她看着他，看了很久，仿佛要将他此刻无比认真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终于，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软软地靠回他怀里，将发烫的脸埋进他的颈窝，用细若蚊蚋、却清晰无比的声音，羞涩地应了一声：
“……好。”
方一凡狂喜，几乎要跳起来，他紧紧抱住她，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真的？英子！你答应了？！”
“嗯……”乔英子在他怀里点头，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甜意，“明天……明天我们就看看，选个……黄道吉日。”
“不用看！”方一凡兴奋地打断她，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只要是你点头的日子，每一天都是黄道吉日！就明天！明天下午我没课，我们去民政局！”
“哪……哪有那么快的！”乔英子被他逗笑，轻轻捶了他一下，“总得……总得准备一下照片什么的吧……”
“照片简单！我们明天上午就去拍！最美证件照！”
方一凡迫不及待地规划起来，抱着她，在她脸上、唇上落下无数个带着喜悦和爱意的吻，“英子，我的英子，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方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