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阳城内,硝烟渐散,残垣断壁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激烈战斗。
张冬林率领的忠勇军攻下资阳后,部队便在城内就地休整。
他下令让投降的守军打扫战场,这些士兵们神情复杂,默默地收拾着满地的狼藉,破碎的兵器、染血的衣物,无不提醒着他们这场战败的残酷。
随行的军医们迅速在临时搭建的医帐内忙碌起来,他们熟练地为伤员们处理伤口,止血、包扎,有条不紊。
而城内的百姓们也被组织起来帮忙,端水送药,眼神中既有对战乱的恐惧,也有对伤员的怜悯。
张冬林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切,心中思索着如何处置今日被俘和投降的大西军。
他决定用之前同样的方法,把这些大西军编入赎罪营,去攻打成都,不知道到时候张献忠会是什么表情呢?
张冬林想到这,嘴角情不自禁的翘起。
于是,他让人将投降和俘虏的大西军集中到一处开阔地,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开始兑现对赎罪营的承诺。
那些赎罪营的士兵们,如今个个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着一丝自豪。
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的命运即将改变。张冬林高声宣布:“诸位,之前承诺你们的,今日便要兑现。你们帮助忠勇军攻下资阳,现在赎罪营全体将士身份转换为中华明国百姓!”
人群中一阵轻微的骚动,不少人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愿意继续从军且符合忠勇军参军标准的,加入忠勇军,每月军饷两个银元,由银行直接发放,绝无拖欠!再次立功后,还会分田!”
张冬林的声音坚定有力,在空气中回荡,“不愿意继续从军的,我们发放路费,让你们回原籍!”
此话一出,赎罪营的士兵彻底沸腾了。
今日被俘和投降的资阳城内的大西军们,纷纷围向这些过去的同袍,急切地打听着具体情况。
“兄弟,这忠勇军真给两个银元军饷?还分田?”一个满脸胡茬的大西军士兵拉着赎罪营的人问道。
“那还有假!”赎罪营的士兵得意地说道,“你是没瞧见,忠勇军说话算话,咱们这心里头踏实。”
“那要是加入忠勇军,都有啥标准啊?”另一个年轻的大西军士兵凑过来问道。
“也不难,只要身体没啥大毛病,身高在一米六以上,岁数在十六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听指挥就行。”
赎罪营的士兵耐心解释着,“你想啊,有这稳定军饷,还有分田的盼头,可比跟着张献忠强多了。”
“真能发路费让咱回家?”又有人将信将疑地问。
“当然能!张将军都说了,忠勇军不骗人。”赎罪营的士兵肯定地回答。
一时间,人群中议论纷纷,这些大西军士兵们的眼神中,开始燃起了新的希望。
有胆大的大西军俘虏向张冬林问道:“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向他们一样呢?”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赎罪营士兵,眼神中满是羡慕与期待。
张冬林目光平和地扫过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想和他们一样,其实不难,帮助我军攻打下成都!”
听到张冬林说出“帮助我军攻打下成都!”
这句话,那些大西军俘虏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被震惊、纠结与挣扎填满。
攻打成都,意味着要与曾经的大帅张献忠兵戎相见,这对他们来说,犹如一道难以跨越的心理鸿沟。
一位年纪稍长的俘虏,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
他想起多年来跟随张献忠南征北战,虽历经风雨,却也有着袍泽之情。
如今要他调转矛头,去攻打自己曾经效命的主公,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又欲言又止。
几个年轻些的俘虏,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烁着犹豫。
他们入伍时间不长,对张献忠的感情不像老兵那般深厚,但即便如此,背叛旧主的念头还是让他们内心充满了不安。
其中一个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这……这怎么行,大帅待我们不薄啊……”
然而,也有一些俘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们或许是对当前局势有着更清醒的认识,明白继续跟着张献忠与大势已去无异。
但即便如此,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也绝非易事。他们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沉重的叹息。
这些大西军俘虏们,在这一瞬间,仿佛置身于命运的十字路口,不知该何去何从,攻打成都这个要求,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们的内心。
张冬林见众人一脸纠结,毫无决断之意,脸色陡然一沉,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面前的大西军俘虏。
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要么随我军攻打成都,要么死!”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
话音刚落,“哗啦——哗啦——”忠勇军士兵们整齐划一地举起汉阳造,熟练地拉动枪栓。
那子弹上膛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死神的脚步,一下下踏在大西军俘虏们的心上。
俘虏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惨白,不少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刚刚还在纠结犹豫的他们,此刻被这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彻底击垮了心理防线。
一些胆小的俘虏,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裤裆处瞬间洇出一片深色,嘴里不住地求饶:“别杀我,我愿意去,我愿意去攻打成都!”
几个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年轻俘虏,此时也吓得面无人色,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们惊恐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仿佛看到了自己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的惨状。
“我们去,我们去还不行吗!求你们别开枪!”其中一个俘虏带着哭腔喊道。
那位年纪稍长的俘虏,虽然心中依旧满是痛苦与挣扎,但在死亡的逼迫下,也只能无奈地闭上双眼,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罢了,罢了,我去……”
他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其余的俘虏们见状,也纷纷在恐惧中屈服,七嘴八舌地喊道:“我们都去,别杀我们!”
“我们愿意跟着攻打成都!”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慌乱,在这略带血腥气息的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