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巴赫攀城的骑兵仅仅死了三十人,基本上是混乱中被马踩死的,其余攀城之人有被烫伤的,也有被烫瞎的,折损不大。但在优势之下于孟凡固手中吃亏,奥尔巴赫不由咒骂起来。
孟凡固趁乌军混乱,赶紧带人下了城头,向关内撤退。
奥尔巴赫急令那些完好的乌人去攀城,又命一部分乌人去撞关门。
撞了好些下,关门岿然不动。 奥尔巴赫命人拿来斧头,去砍关门,砍破一个豁口后,门后堵的尽是结结实实的石块与固化的泥土,翻入关内的乌人也告知奥尔巴赫,关门后被石土堵的死死的,要想清理出去,怕是要一个时辰。
奥尔巴赫恨的牙根痒痒,孟凡固这是有所准备,早就知晓据马关守不住。
既然正面无路,只能绕了。士卒可以攀墙而过,战马又不能。无奈,奥尔巴赫只能让乌军上马,绕道关城最南,从冰上过去,如此,骑军才可绕过据马关。
孟凡固垫后的这批曌军刚走出关城三里路,图赖的两万骑便上了北岸,摸到了据马关最南端的关墙。
刚上岸不久,一万曌骑来了,开始拉弓放箭。图赖这两万骑中还有北地草原的一万骑。这三万骑兵便在北岸附近相互对射起来。
这两万乌骑中,那一万北地乌骑好似战心并不强,多数退到后方,稀稀拉拉射些箭矢出来,前面大部是图赖的士卒顶着。
曌骑将领也看出端倪,只去针对图赖的骑兵射箭,双方也并未直接进行白刃战,皆在相互放箭,去试探,去寻找对方的弱点与缺口。
两军一对射,孟凡固便有了撤退的时间,急令步军快速东撤,于两刻钟后,成功与唐镰汇合,四万步军结成密集军阵继续向后撤退。
当奥尔巴赫所部从冰面上绕过据马关后,北岸的乌军便成了四万,那一万曌骑便支撑不住了,一边射箭一边向后撤退。
据马关失守的消息传到了乌军本阵,乌军欢呼雷动。乌稚那邪的脸上,泛起几丝笑容,图赫尔、柯穆厄接连攻不下的据马关,在自己手里,一天便破了。达达尔果然老辣,冬日侵曌的计划,十分妥当。
随即,乌稚那邪命大军进驻据马关,追击曌军之事,交给图赖与奥尔巴赫足矣。
自己率领的这些军马,从路上到现在,于关外冻了数个时辰,正需要找个挡风的地方取取暖。只要据马关一破,西疆那数百里平原,还不是任自己驰骋。无需太过着急。
就在乌稚那邪大军叩关时,关碾也收到了消息。刘文达命文莺快速开始行动,待乌军突入西疆,再出发便出不去了。
文莺早就准备好了,刘文达一声令下,迅速集结那五百精锐,离城而去。
出发时,七百多人骑了五百匹马疾驰而去,很多战马皆是载着两名曌卒。
到了山下,文莺这五百精锐便拿了各种装备下了马匹,另外随行的两百多人一人双马,负责将这些马匹带回关碾。
众人来到登山口,文莺停下了脚步,望了望麾下将士,一个个身着甲胄,背着绳索与弓箭,腰悬兵刃,一副紧张神情。
尽管这些士卒苦训一年,到了真正要上战场时,还是九死一生,没有大后方没有辎重的异国他乡,就连文莺本人,也不禁心中绷起一根弦。
文莺呼出一口白气,缓缓道:“兄弟们都将家中安顿好了么?”
众人七嘴八舌附和着。
“既然都安顿好了,文某便说几句。”
将士们安静下来,静静听着文莺之言。
“文某一无家族二无妻子,唯有尔等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文某可是羡慕有家有室的兄弟们,出征时还可嘱咐一二,看着都眼馋啊。”
言罢,下面便传来了士卒的声音。
“我等全赖都尉辛劳,才娶上了婆娘。”
“都尉大人大可放心,弟兄们去东原挑了他东原王庭,将奥尔巴赫的婆娘抢来给大人做妻!”
“王二狗,放你娘的屁!蛮夷之妻怎配给咱大人做妻,做个婢女,暖个脚,倒个夜壶还差不多!”
随即,下面传来一阵笑声。
文莺就是要大伙儿放松一下,随即笑道,“好,如此甚好!文某答应大伙儿,只要战局形势许可,乌人的钱财女子,任你等品尝!”
此言一出,下面立马欢腾一片,文都尉在他们心中,从来对欺辱弱小反感至极,哪怕是敌人。但此番话语言从文莺口中说出,足以令将士们感到激动与振奋。
文莺也知,你跟这些大头兵谈国家大义,全无意义。本来此番行动便是在陌生之地作战,九死一生。总要用厚禄与欲望来刺激他们,至于鼓舞士气之言,多说无益,还不如来些实惠,接些地气。
文莺用双手向下压了压,场面安静下来后,文莺止住了脸上笑容,严肃起来。
“话虽这么讲,但何时才可放纵,一切听命令!大局为重!若你等时刻管不住裆下那条腿,本将必斩之!家人也要连坐!你等可知?”
下方将士齐齐应喏。
“如此便好!也许文某无法将你等一个不落的全部带回家,但文某必定尽我全力,待我等归曌后,我带大伙儿痛饮三日!”
言罢,下面又是一阵欢呼。
欢呼过后,文莺大喝一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