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刚应下粮食价格,还没来得及细谈交割时间,就见对面的“关兄弟”身子微微后靠,目光在棚屋内扫了一圈,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六爷,除了粮食交易,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哦?关兄弟但说无妨。”六爷重新端起茶碗,眼底多了几分探究!能拿出百吨粮食的人,所求绝不可能简单。
何雨柱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斟酌措辞:“这批粮出手后,我需要一笔硬通货。六爷在鸽子市根基深,门路广,我想跟你换一笔黄金或者美金,折合下来,大概三十万龙国币的样子。”
“三十万龙国币?”六爷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又喷出来,这次的惊讶比听到百吨粮食时更甚。他放下茶碗,身体前倾,山羊胡都绷直了:“关兄弟,你知道这可不是小数目。黄金按眼下的行情,一两兑一百八龙国币,三十万就得一千六百多两;美金更不用说,黑市上一美元兑四块二龙国币,三十万就是七万多美元,这么大的量,我得动用所有渠道才能凑齐,中间还要打点不少人。”
何雨柱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我知道为难六爷。但这笔钱对我用处极大!死去兄弟的安家费、后续运粮的本钱,都指着它。兑换的手续费我按规矩来,给你5个点,这钱足够你跑门路、打点关系了。”
他这话算是说到了六爷心坎里。5个点的手续费不算低,更重要的是,能和“关兄弟”这样的“大货主”搭上线,拿到长期稳定的粮食货源,在灾荒年里就是攥住了命脉。六爷捻着山羊胡沉吟半晌,目光在何雨柱露在外面的眼睛上反复打量,试图看清他的底细,可那双眼眸里只有平静,看不出半分急切或心虚。
“5个点手续费没问题,但我得加个条件。”六爷突然开口,“你后续的粮食必须优先供给我,而且价格得按这次谈好的标准来——棒子面八毛五,白面一块七,大米一块八,不能随便涨价。三十万龙国币的黄金或美金,给我十天时间,我分三次给你交齐,每次对应十万龙国币的量,交割地点就定在城外的破窑厂,那里人少眼杂,安全。”
何雨柱心里盘算了一下,优先供货的条件虽有约束,但5个点的手续费在合理范围内,换来了稳定的交易渠道和急需的硬通货,并不算亏。他点头应下:“可以。但我也有个要求,黄金要足赤的,美金要新钞,要是掺了假,咱们的生意就到此为止,后续的粮食供应也免谈。”
“放心。”六爷拍着胸脯保证,“我六爷在鸽子市混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信誉。”
何雨柱接口道:“交割方式我来安排。三天后,我会在破窑厂附近找个僻静院子,把第一批粮食运过去放好。到时候我把院子钥匙交给你,你带人去验粮、拉货,验完没问题,再把对应十万龙国币的黄金给我,这样两边都省心。”
六爷闻言眼睛一亮,这方式既避免了公开运粮的风险,又能让自己安心验粮,当即点头:“好主意!就按关兄弟说的来。”
“成交。”何雨柱起身,没再多说废话。他知道,在黑市上,说得越多,暴露的风险越大,眼下这样把交粮细节敲定,刚刚好。
“成交。”何雨柱起身,没再多说废话,转身掀开门帘便消失在棚屋外的夜色中。他的脚步轻快而沉稳,帽檐和面罩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穿过喧闹的摊位区时,没引起任何人的特别注意。
何雨柱刚走出鸽子市的范围,棚屋内的六爷便靠回了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碗边缘。这时,之前守在收费口的矮壮汉子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狠厉:“六爷,这姓关的手里有这么多粮和钱,咱们不如……”他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找几个人跟着他摸清底细,到时候把粮和钱都黑下来,够咱们快活好几年了!”
六爷猛地睁开眼,狠狠瞪了他一眼,将茶碗重重顿在桌上:“糊涂!”他捻着山羊胡,语气沉了下来,“你以为他能拿出百吨粮食,还敢孤身来鸽子市谈生意,是寻常角色?这种人要么是上面有人罩着,要么就是不要命的亡命徒,咱们动他,无异于引火烧身。”
见汉子还想辩解,六爷抬手打断他:“咱们在这鸽子市立足,靠的是安分守己做买卖,不是打家劫舍。他给咱们送来了稳赚的生意,咱们接好就是,别去招惹这些惹不起的人,免得节外生枝,把自己搭进去。”矮壮汉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低头应了声“是,六爷”,悻悻地退了出去。
另一边,何雨柱走出鸽子市没多远,就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他快速脱下深色短褂,换上了一件半旧的青布衫,摘下宽檐毡帽和面罩,露出了原本的面容,又从布包里掏出一顶瓜皮帽戴上,腰间别上一个不起眼的布囊,瞬间换了一副走街串巷淘货的寻常商贩模样。他之所以折返,是想趁着夜色在鸽子市淘些古董!系统空间里虽有不少物资,但古董这类能保值的物件,遇上好货绝不能错过。
重新走进鸽子市,煤油灯的光晕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空气中混杂着粮食的霉味、布料的浆味和人的汗味。何雨柱放慢脚步,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一个个摊位仔细扫过。街口第一个摊位摆着些铜制烟嘴、旧铜钱,摊主是个络腮胡大汉,见他过来便吆喝:“小伙子,看看?正经老物件,便宜卖!”何雨柱拿起一枚“康熙通宝”,指尖一捻就辨出是高仿,淡淡笑了笑放下,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