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凑到何雨柱身边,眼角瞥了眼那箱子,小声嘀咕:“柱子哥,你这箱子里装的是给李怀德的货吧?老周这十年居然一直帮着易中海扣信,也太缺德了!要是早知道当年的汇款单都被截了,咱早就能找易中海讨说法了,哪用等这么多年?”
何雨柱脚步没停,声音压得极低:“别瞎问,到了厂里先放我储物柜,等抓完易中海,我再拿去给李怀德。老周也是被易中海拿捏住了,怕丢了邮局的铁饭碗,才敢这么做。不过好在邮局赔了钱,也算是弥补了点损失。一会儿进厂里,咱别多说话,让民警先跟易中海对质,你到点就去办公室点名,别耽误了考勤。”
许大茂连忙点头:“我知道,我肯定不瞎掺和!等抓了易中海,咱再慢慢算以前的账。你这箱子一会儿放储物柜也安全,我帮你看着点。” 他说着,还下意识加快脚步,帮何雨柱在前面开路。
七点五十五分,一行人到了轧钢厂门口。门口的保卫科岗亭里,两个保安正低头核对上班人员的工牌,抬眼看见穿着制服的民警,立马站直了身子,脸上的散漫劲儿全没了。没等保安开口询问,民警亮了亮证件,语气简洁地说:“我们要去车间找易中海,配合调查案件。” 何雨柱趁机掏出自己的工牌,晃了晃说:“同志,我是食堂的何雨柱,这箱子里是私人物品,带进厂放储物柜,没问题吧?”
保安连忙点头,伸手拉开旁边的通行门,连眼角都没往何雨柱手里的箱子上多扫 。。。一边是民警办案,一边是厂里老员工,哪有阻拦的道理?何雨柱拎着箱子,跟在民警身后走进厂区,厂区里随处可见穿着工装的工人,有的推着物料车,有的快步往车间赶,脚步声、机器声混在一起,透着早间上班的忙碌劲儿。他特意放慢脚步,避开人流密集的区域,生怕箱子被碰撞。
八点整,一行人到了车间门口,机器的轰鸣声已经震得人耳朵发沉。何雨柱远远就看见易中海穿着蓝色工装,正站在车间主任身边,手里拿着生产报表指指点点,七点多的晨光落在他肩上,倒真像个尽职尽责的老工人,丝毫看不出私下截留信件的自私模样。他悄悄将帆布箱放在车间门口的储物柜旁 。。。这里离民警不远,既能看顾到箱子,又不影响后续抓人。
民警加快脚步上前,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亮在易中海面前,声音严肃:“易中海,有人举报你十年间私自扣押他人信件、骗取钱财,现在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生产报表 “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纸张被风吹得卷了边。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想往车间里躲,却被民警一把按住胳膊。慌乱间,他的目光扫过何雨柱和许大茂,瞥见何雨柱放在储物柜旁的帆布箱,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敢多问 。。。眼下他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琢磨别的?
民警的力气极大,牢牢攥着易中海的胳膊往厂外拖,易中海只能踉跄着跟着走,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辩解:“我没有…… 你们弄错了…… 老周跟你们说什么了?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何雨柱走上前拎起箱子,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易中海现在再怎么辩解也没用,老周已经承认,证据确凿,他想赖也赖不掉。许大茂跟在旁边,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何雨柱,眼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柱子哥,你看他那样,估计这会儿都慌糊涂了!早知道今天,当初就不该干那缺德事!”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心里却在盘算
易中海被民警架着推进公安局审讯室时,脚步还在踉跄,蓝色工装上沾了不少尘土。刚坐下,他就急着开口辩解,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同志,这里面真有误会!我哪是扣何大清的钱啊,我是帮雨柱保管!当年他才多大,毛孩子一个,手里拿着钱容易丢,我想着等他结婚的时候再原封不动交给他,这都是为他好!”
民警推过来一杯水,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为他好?那你说说,何雨柱现在多大了?”
易中海愣了愣,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二十、二十一了吧?”
“他今年二十六,早到了结婚的年纪,你保管的钱在哪?” 民警追问,又拿出笔录本翻了翻,“我们了解到,当年何雨柱兄妹俩靠捡垃圾为生,冬天冻得手都烂了,你既然‘保管’着钱,为啥不拿出来帮他们渡过难关?”
“我、我给过他们窝窝头啊!” 易中海急忙拍着大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时候粮食紧张,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省下来的窝窝头全给雨柱和雨水了,这还不算帮他们?”
“窝窝头值多少钱?” 民警的声音冷了下来,“何大清十年间寄来的钱,加起来有一千多,你用几个窝窝头就想抵了?还有,何雨水本来七岁就能上学,就因为你扣着钱,家里凑不出学费,推迟了一年才进学堂,这事你怎么说?”
易中海的脸瞬间白了几分,手指绞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辩解:“那、那是当年家里穷,跟我没关系啊!雨水上学的事,我还帮着去学校问过呢,是学校名额不够,跟钱没关系!”
“名额不够?” 民警把一份笔录推到他面前,上面是何雨水的证词,“何雨水说,当年你明明知道学校还有名额,却跟她说‘女孩子上学没用’,还说‘等家里有钱了再去’,可你手里攥着她爹寄来的钱,怎么就没钱了?”
易中海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刚想再说些什么,民警又开口了,语气更沉:“还有,我们查到,当年何大清托你安排的轧钢厂正式工位,你转头就卖给了厂长的远房侄子,收了人家两百块好处费。后来你又假惺惺借给何雨柱五十块,说‘这钱是我帮你找关系的打点费’,让他每个月还五块,还够一年才让他去厂里干杂活,这事你总不能不认吧?”
“我……” 易中海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他以为扣钱、骗窝窝头的事能蒙混过去,却没想到民警连卖工位、借五十块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那些他以为天衣无缝的算计,此刻全被摆到了明面上,每一条都戳破他 “为孩子好” 的伪装。
审讯室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易中海粗重的呼吸声。他垂着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心里清楚,再狡辩也没用了 。。。证据太多,他根本圆不上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我想见见报案人…… 我想跟何大清聊聊,这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民警看了他一眼,拿起笔录本站起身:“报案人愿不愿意见你,得看他的意思。你先把你做的事老实交代清楚,别再想着耍花样。” 说完,转身走出审讯室,径直往隔壁等候室走。
此时的等候室里,何大清正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当年的汇款单,指节泛得发白。听见民警进来的脚步声,他立马站起身:“同志,那老东西招了没?”
民警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把易中海想见他的事说了,又补充道:“他现在知道狡辩没用,想跟你谈条件,或许是想私了。”
何大清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压抑多年的怒火:“谈条件?他也配!想让我饶了他也行,要么把他在四合院的房子,还有他干娘聋老太太那套房子,都过户到我名下 。。。聋老太太无儿无女,这些年全靠雨柱照顾,本就该给雨柱;要么,他就拿五千块钱出来,赔偿我这十年的损失,还有雨柱兄妹俩受的苦!”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两条路,他选一条。要是敢不答应,就别想着私了,咱就按法律来,他扣钱、卖工位、骗钱,条条都够他蹲大牢!到时候牢饭吃够了,说不定还得等着吃花生米!我何大清这辈子没跟人这么横过,但他害我儿女太苦,这事没得商量!”
民警看着何大清激动的神情,也明白他这些年的委屈,点了点头:“你的要求我会转达给易中海。不过‘吃花生米’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咱们还是得依法办事,让他承担应有的责任。”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情绪,攥着汇款单的手松了些:“我知道依法办事,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您放心,只要他肯赔偿,我也不为难他;要是他还想耍滑头,我就算耗到底,也得让他付出代价!”
另一边,审讯室里的易中海还在焦躁地等着。当民警把何大清的要求转达给他时,他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两套房子是他的命根子,五千块更是一笔巨款,他根本拿不出来。可一想到何大清说的 “蹲大牢”“吃花生米”,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心里第一次生出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