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李秀梅眼睛一下子亮了,手里的衣裳都忘了晾,拉着秦月茹的胳膊追问,“那他人品咋样?你表姐没说他有啥坏毛病吧?比如懒啊、脾气不好啥的?”
“表姐倒没说他坏毛病,还说他人缘好,嘴甜会来事,院里老人小孩都喜欢他。” 秦月茹想起秦淮如说许大茂给棒梗买糖的事,虽然知道那是表姐为了撮合故意说的好话,但也侧面说明许大茂在院里不算招人烦,“而且许大茂常来咱村放电影,您和爹也见过他,他待人接物看着挺实在的,不是那种油滑的人。”
这时,秦守义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刚进院就听见娘俩的对话,放下锄头就问:“咋样?许大茂的底细摸清了?”
“摸清了爹!” 秦月茹迎上去,语气里满是笃定,“表姐说的跟许大茂自己说的一模一样,没掺假。他家条件确实好,工作也稳当,我觉得…… 咱可以跟许大茂家接触接触,好好聊聊。”
秦守义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他走到桌边坐下,摸出旱烟袋却没点,琢磨着说:“这么说,许大茂那孩子没骗咱?之前我还担心他说的是虚的,现在听你这么说,倒像是真的。不过,咱也不能光听你表姐和他自己说,还得再看看他的行事。”
“爹,我知道。” 秦月茹接过话头,“等会许大茂来咱村放电影,到时候您再跟他聊聊,看看他待人接物咋样;我也能再跟他说说话,看看他是不是真像表姐说的那样靠谱。要是聊下来觉得合适,咱再跟他提处对象的事,慢慢来,不着急。”
李秀梅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拍着大腿说:“这就对了!等会我多蒸两锅白面馒头,再煮点绿豆汤,让许放映员吃点热乎的。月茹啊,明天你穿那件蓝布褂子,再把头发梳得整齐点,跟许放映员说话别害羞,有啥想问的就问,咱心里也有底。”
秦守义看了眼娘俩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行,等会我跟许大茂好好聊聊,问问他家里的具体情况,再看看他对这事的态度。要是他人品靠谱,条件也真像说的那样,咱就好好跟他家接触,别错过了这机会。”
秦月茹点点头,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窗外的阳光正好,院里的鸡悠闲地啄着食,一家人围着桌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明天的事,气氛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以后还有很多事要聊,但至少现在,她看清了方向,也有了往前走的底气
另一边时针刚指向 9 点,村口的老槐树影还斜斜地铺在土路上,秦淮如就拽着秦京茹往公交站牌跑。秦京茹的花布褂子被风吹得飘起一角,手里紧紧攥着个皱巴巴的布包,里面装着她仅有的两件换洗衣裳,脸上满是又紧张又期待的红晕 —— 这是她第一次去四九城,去见那个 “能天天带肉菜” 的何雨柱。
“快点,别磨蹭!” 秦淮如回头催了一句,眼睛不停往路尽头瞟,“这趟车要是错过了,下趟得等半个钟头,别让傻柱等急了。” 其实她更怕的是夜长梦多,万一秦京茹在路上打了退堂鼓,自己算计何雨柱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说话间,一辆绿皮公交车 “哐当哐当” 地驶了过来,车身上的 “城郊线” 三个字被尘土盖得有些模糊。秦淮如赶紧拉着秦京茹挤上去,投了两毛钱车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秦京茹扒着窗户往外看,看着熟悉的村庄渐渐后退,心里既忐忑又兴奋,小声问:“表姐,何雨柱大哥真的会喜欢我吗?”
秦淮如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却有些飘忽:“放心,傻柱那人实诚,就喜欢你这样老实的乡下姑娘。到了四合院,你少说话多笑,他肯定待见你。”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只是嘴上不能露怯 —— 她得先稳住秦京茹,等见了何雨柱,再想办法撮合。
公交车缓缓驶离村口,朝着四九城的方向而去,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农田变成了低矮的平房,秦淮如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手指在膝盖上反复摩挲着 —— 她得赶紧让秦京茹和何雨柱见上面,拿到那 5 块钱介绍费,再把秦京茹安插进四合院,以后贾家的日子才能有个依靠。
刚过 10 点,秦家村村口那棵老槐树的影子刚挪到路中央,就传来自行车 “叮铃铃” 的清脆响声 —— 许大茂特意把车铃调得响亮些,既怕惊到村里的老人小孩,也想提前给秦家报个信,免得突然上门打扰。他推着的那辆半旧 “永久” 自行车,车身上的锈迹被砂纸细细打磨过,再用擦车布蘸着肥皂水擦得锃亮,连车辐条都透着光;车链上抹的新机油是托轧钢厂机修班的师傅给的上好货,转动时只听得见轻微的 “沙沙” 声,没有半点杂音。为了今天这趟,他昨天特意提前下班,把自行车推去修车铺保养,连脚蹬子上的胶皮都换了新的,就怕路上出岔子,更怕让秦家人觉得他敷衍。
后座上,那台比他还高的放映机被两层帆布紧紧裹着,外层是耐磨的粗帆布,内层是柔软的细棉布,边角还缝了厚布垫 —— 许大茂知道这机器是轧钢厂的宝贝,也是他今天来秦家的由头,要是磕了碰了,不仅没法给村里人放电影,更会让秦家人觉得他办事不靠谱。车把上挂得满满当当,却摆得整整齐齐:左边两袋水果糖用牛皮纸包得方方正正,袋口还用红绳系了个蝴蝶结,一袋橘子味、一袋草莓味,是他刚刚特意去隔壁村供销社问了售货员,挑的村里小孩最爱买的口味,甚至还多买了一小袋奶糖,想着秦家还有个年幼的秦建民;右边那包二级茉莉花茶用印有 “供销社专供” 的纸袋装着,外面又裹了层防潮的油纸,是他刚刚从遇到的轧钢厂采购员那边买来的,不算顶好,但在乡下已是稀罕物,他特意没买最贵的特级茶,怕显得刻意讨好,又没买普通的粗茶,怕委屈了秦守义老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