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亮了,早晨的阳光的透过窗户射进来,昏暗的屋子里有了一丝温暖。
外面传来劈柴的声音,原来是乔木又在劈柴。
他手里拿着斧子,高高的举起对准木头,用力落下,那很粗的木头就被劈成了两半。
劈好的木头放进灶膛,里面的火苗一点点变大,锅里已经放好了玉米糊。
米糊沸腾着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发出淡淡的米香。
陆嫣拉开窗帘,正打算用清水洗脸,乔木却端进屋一盆热乎乎的热水,“小姐,你用热水洗脸吧。
以前在陆府的时候,你洗脸都是由小玉打好水,现在小玉不在身边,我就帮你端来了。”
“好。”
陆嫣洗好脸后,又用木梳沾了一点水,把头发梳的很光滑,虽然头上没有任何的首饰,但整个人依然很精神。
乔木又忙着熬玉米粥,玉米粥熟了,把玉米粥盛到碗里。
夫人也从屋里出来了,她看着在东厢房忙碌的乔木,叹息道:“陆府落魄了,不离不弃的只有乔木了。”
乔木憨憨的说道:“夫人,你醒了,来喝点玉米粥吧。”
“好!嫣儿!来吃饭啦!”
陆嫣从正房出来,来到厢房。
“乔木,你起的真早呀,我很早就听见你劈柴的声音。”
乔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我多劈一些柴,免得咱们走了。夫人没有柴烧,况且这木头都非常的硬,夫人一定劈不开。”
夫人看着一大堆的干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唉,乔木细心,还惦记着我。”
陆嫣坐到桌子旁,乔木端过来一碗玉米粥放到她面前,米粥有些烫,她用勺子轻轻搅拌着。
陆嫣轻轻吹着米粥,“是呀,乔木比小玉强多了,以前小玉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对她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和她分享,可现在咱们落难了,她却走了,根本不管咱们,真是自私。”
陆夫人通情达理,一点都没有埋怨她。
“小玉出来做工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她家里一个病重的母亲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全凭着她养活呢,咱们给她开不出来工资,她拿什么养家人啊。”
乔木又盛了一碗粥,放到夫人面前,自己也盛了一碗。
他缓缓说道:“小玉确实很缺钱,有一次我亲眼看见宋远给小玉一个金耳坠,我问她,她还不承认。”
陆嫣忽然想起,有一次宋远要送给她金耳坠,她没有收,难道宋远送给小玉了?
可小玉为什么敢收下他的金耳坠呢?难道宋远对小玉也不怀好意?
小玉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难道小玉有事瞒着自己吗?
陆嫣忽然想起来,自己每次上街都能偶遇宋远,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难道都是小玉通风报信儿的?
陆嫣有一种预感,小玉一定是被人利用了,她低头吃着饭沉默不语。
乔木看出陆嫣有心事,说道:“小姐,你想什么呢?”
陆嫣喝了一口粥,放下碗,“哦,我觉得,小玉想改变家庭境况,有些着急。”
乔木直言道:“难道小玉想高攀宋远?看人家有钱就想攀附人家?”
陆嫣又低着头继续喝粥,她不想提小玉的事。
“不知道。”
他们吃过早饭,就准备出发了,乔木带陆嫣骑上了马。
陆夫人实在没有什么东西送给女儿了,只给她拿了一个水囊,里面装满了水。
她站在门口,热泪盈眶,心中十分不舍。
“嫣儿!遇到事情不要冲动,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母亲才能放心呀。”
“嗯!母亲,我记下了!”
陆嫣从小到大没和母亲分离过,她不敢看母亲,她坐在乔木的身后泪水悄然滑落。
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把她的眼睛挡住,她侧着头看向母亲。
“母亲保重!”
陆夫人热泪盈眶。
“哎!保重!”
乔木猛的用双腿夹紧马腹,马蹄飞扬,加快脚步,“哒哒”的脚步声掀起地上的稀泥……
陆夫人踮着脚张望,她黑白相间的头发在风中凌乱,看着乔木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转角处。
知州很快给上川县派了新的知县,毕竟这里灾民横生,总要有人管理这些事情。
乔木带陆嫣骑着马,与新上任知县的八抬大轿相迎。
前面有一些官差敲锣打鼓,轿子上的知县穿着蓝袍。
他居高临下的藐视着街边的人,嘴角上扬,眼眉挑的高高的。
随行的人跟在轿子身后,还有一些拿着礼盒的仆役跟在最后面。
乔木下马,把马牵到一旁,陆嫣看着这八抬大轿缓缓而过,心里一阵酸涩……
中午,燕无缺率领一帮人来山里抓兔子,看见了这堆熄灭的火堆,还有一些兔骨头。
燕无缺生气的说:“哼!咱们的兔子被大水冲的到处都是,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抓咱们兔子,吃剩下这么多的兔骨头。”
她的父亲的——燕南飞却显得不以为然,叉着腰望向高山远处。
“今天发了水灾,许多人都没有吃的,抓兔子也正常。”
燕无缺眨着眼说道:“我怀疑,吃兔肉的人是不是来调查粮船的人?”
燕南飞居高远眺。
“你告诉咱们的人,把粮食全都藏好了,最近风声有些紧。千万别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燕无缺点点头。
“父亲,我已经叮嘱过他们,让他们全都隐藏起来了,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燕无缺用脚踢了一下那熄灭的火堆,忽然发现一柄短刀。
她蹲下身,惊讶的说:“父亲!你看这一把短刀,看刀柄上刻着鹰的图案,鹰是我们匈奴人的吉祥物吗?难道是我们人吃的兔肉?”
她父亲过来捡起地上的刀,发现这边刀虽然短,但是刀柄上刻的鹰栩栩如生。
尤其老鹰的眼睛,眼睛里面还刻着“匈奴”两个字,这字刻的非常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燕无缺的父亲皱着眉头。
“凡是鹰眼睛里刻“匈奴”二字的,都是皇宫里的刀,难道我们匈奴皇宫有人来这里了?”
燕无缺小声说:“父亲,会和我们接头的人吗?怎么办?”
燕无缺的父亲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人。
“咱们两个赶紧隐藏起来,丢刀的人很也许会过来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