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轨中学的午休铃声悠扬地响起时,整个校园都被这清脆的声音所笼罩。学生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开始享受这短暂的休息时光。
然而,在香樟林的一角,有一个身影却与这热闹的场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陈念正静静地蹲在那里,专注地盯着面前的邮箱。
这个邮箱并不是普通的邮箱,而是一个被香樟树的枝叶遮掩着的、略显神秘的邮箱。陈念手中紧握着一枚萌芽徽章,这是他开启这个邮箱秘密的关键。
他小心翼翼地将萌芽徽章贴近邮箱,心中默念着激活初代守时者的“时间邮戳”的咒语。就在他念完最后一个字的瞬间,邮箱突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紧接着,邮箱的盖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推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封信。这封信看上去有些泛黄,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陈念好奇地拿起信封,看到邮戳的日期竟然是 1956 年 6 月 15 日!这个日期让他不禁有些惊讶,这封信已经在这个邮箱里沉睡了这么久。
他再看向收信人栏,上面赫然写着:“致所有在雨天迷路的人”。这行字让陈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仿佛这封信是专门为他而准备的。”。
“是溯洄者的字迹!”她的徽章突然发烫,信封上的墨迹开始浮现出银色的星轨纹路,“李明老师,快用相机拍!这封信在自我销毁!”
李明举着相机冲进香樟林时,信纸已经开始燃烧,火焰是淡紫色的,与记忆孢子的颜色相同。照片洗出来时,火焰中浮现出段影像:溯洄者站在疗养院的废墟里,将信塞进邮箱,背后的墙壁上,用焦痕写着“时间会风化所有谎言”。
“他在暗示疗养院的真相。”刘守义的摇光徽章贴近照片,火焰中的影像突然变得清晰,“1956年的火灾不是意外,是司南和他故意制造的,为了销毁无法控制的记忆水晶。”
林宛如抱着本《守时者通讯集》跑来,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传单,标题是“时间邮局今日停业”,落款是溯洄者。“苏奶奶说,这是他失踪前印发的最后一批传单,背面可能有隐藏信息。”
孙浩用紫外线灯照射传单背面,果然浮现出串星轨坐标,与钟楼机械室的齿轮参数完全一致。“坐标指向钟楼的‘时间钟摆’。”他掏出钟楼模型,“周老说那是初代守时者用归墟碎片打造的,能稳定时空裂隙。”
赵强扛着消防斧冲过来,斧刃上还沾着昨天疏通下水道的污泥:“实验室的时间锚点在倒流!孙浩说这是‘时间钟摆’被篡改的前兆。”他突然指向香樟林的深处,那里有个穿蓝布衫的身影一闪而过,竹篮里露出半截金属管,与周明宇留下的矫正仪相同。
“是苏奶奶!”陈念追过去时,蓝布衫身影已经消失,地上留下片紫叶李,叶脉里嵌着个微型芯片。李明的相机拍下芯片的瞬间,镜头里浮现出1956年的苏晚,她正将芯片埋进树洞里,背后站着个戴摇光徽章的年轻人,左眉骨的疤痕与刘守义完全一致。
“是刘老师的爷爷!”陈念的声音发颤,“他当年和苏奶奶一起藏了芯片!”
芯片插入电脑的瞬间,屏幕突然弹出段加密视频,是周明宇的影像:“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时间钟摆已经被疗养院的余党篡改。他们想通过钟摆回到1956年,阻止司南销毁记忆水晶。”
视频的背景音里,能听到司南的声音:“时间钟摆的核心是归墟碎片,要阻止他们,必须用七枚徽章重新校准星轨。”
当七人(算上赶来的周明远和苏晚)冲进钟楼机械室时,时间钟摆正在逆向摆动,钟摆表面的归墟碎片泛着诡异的黑光。周明远突然跪在地上,拐杖顿地的声音里混着钟摆的咔嗒声:“这是我当年埋下的‘时间炸弹’,原本想和疗养院同归于尽……”
苏晚从竹篮里掏出个青铜盒,里面装着七枚初代徽章的复刻版:“用这些代替真徽章,真的在钟楼的地基下。”她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沾着银色的粉末,“我撑不了多久了,周明宇的时间献祭在反噬。”
刘守义将复刻徽章按星轨顺序嵌进钟摆,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初代守时者的全息投影。司南的影像悬浮在半空,手里捧着的《时间简史》书页自动翻开,露出夹层里的星轨校准图:“周明远的炸弹需要归墟碎片引爆,但真正的碎片在陈念那里。”
“在紫叶李的年轮里!”陈念突然想起香樟树下的光点,“周明宇的时间锚点碎片!”
当陈念将碎片嵌入钟摆的瞬间,机械室的齿轮组开始正向转动,周明远的炸弹影像逐渐消散。苏晚的咳嗽声突然停止,她微笑着指向窗外,香樟林里的蓝布衫身影正朝他们挥手,竹篮里的紫叶李新鲜得像刚摘的。
“是过去的我。”苏晚的声音带着释然,“时间钟摆修正了时空裂隙,我终于能和他说再见了。”
钟摆停止摆动的刹那,周明远突然剧烈抽搐,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与1956年的自己重叠。“告诉周明宇……”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当年的齿轮,我一直留着。”
刘守义从周明远的口袋里掏出个铁盒,里面装着个生锈的齿轮,齿轮边缘刻着“给弟弟”。当齿轮接触周明宇的时间锚点碎片时,两者突然融合,化作道银光飞向香樟林,在苏晚的蓝布衫身影旁,浮现出周明宇的透明轮廓。
“他们团聚了。”林宛如的天权钥匙悬浮在钟摆上方,钥匙柄上的星轨纹路与钟摆的刻度完美重合,“时间钟摆修正了所有错误,包括周老的遗憾。”
李明的相机里,最后一张照片是钟摆停止的瞬间,初代守时者的影像在光华中牵手,背后是正在消散的疗养院余党。照片洗出来时,周明远和苏晚的身影已经消失,只留下个半透明的蓝布衫影子,正往香樟林的深处走,竹篮里的紫叶李闪烁着微光。
陈念将周明远的齿轮放进初代守时者的《时间简史》,书页间突然飘落片干枯的紫叶李,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时间邮局重新营业,所有未寄出的信,都会找到收件人。”
钟楼的《星轨谣》响起时,陈念仿佛听见无数封信被拆开的声音,像无数颗心在时光里轻轻共鸣。她知道,这些信会继续被写下,被传递,被珍藏——因为每个守时者都需要知道,自己走过的路,早有人为你铺过;自己纠结的选择,早有人替你想过。
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终将在星轨的照耀下,找到属于它们的收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