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会旗下的精神病院坐落在郊外,数公里内荒无人烟,周遭绿树环绕,环境倒是清幽。
白色的建筑群整洁如新,乍一看像座高档疗养院。
可墙头密布的铁丝网却透着森严——除了正门,再无其他出入途径。
夏天望着这处院落,瞳孔骤缩。
一年前父亲曾提过,夏家偶尔会将“内贼”或“叛徒”送到这里,还因此得了些合作收益……
车子驶入停车场,两人刚走进大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就带着两名护士迎上来,正是院长。
“九少好,天少好。”院长笑得恭敬。
“你好。”吴小九伸手与他相握,夏天也礼貌性地抬手回握。
“带我们去看看吴悦悦。”吴小九开门见山。
“好的,九少。”
院长拿出磁卡刷开通道,几人走进楼梯间,从一楼往下,直到地下一层。
这里的药剂和消毒水味浓烈得呛人,比楼上浓重数倍。
“这两天,四姐的治疗情况如何?”吴小九状似随意地问。
院长躬身回话:“病人刚送来时极为狂暴,我们给她注射了两针镇静剂。
吴小姐的精神症状很罕见,疑似多种问题并发,我们只能尝试多种药剂组合治疗。有时她大脑亢奋难以抑制,用‘肌肉收缩剂’让肢体冷静也是必要的。电疗也试过不同的电压……
毕竟这里几乎没有女性患者,治疗经验确实欠缺。”
夏天听得心头一沉。
这番话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吴悦悦被当成了罕见的实验体,这两天所受的折磨,简直不敢想象。
吴小九却只是淡淡一笑:“辛苦了。”
走到最里侧的病房,院长停下脚步:“到了。”
吴小九推门而入,病房内侧还有一层玻璃隔断。
透过玻璃,能看到一个护士正将装有红色液体的试管插进吴悦悦胳膊里。
随着液体注入,吴悦悦四肢青筋暴起,浑身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嚎叫,表情扭曲得吓人。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对吴小九点头:
“吴董,您来了。托您的福,这是用大模型调配的新型血管收缩剂,还在临床试验阶段。”
此前吴小九联系医院时,就明确要求给予吴悦悦“最高待遇”。
而这所谓的“待遇”,其实就是那些大家族用来“处理”叛徒的手段。
“天哥,你在外面等着吧。”吴小九回头对夏天说。
夏天:……
他本就没打算进去。
吴小九推开玻璃门走进里间。红色液体的药效渐渐减退,吴悦悦的痛苦稍缓,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这一天一夜里,她被注射了多种药剂,还经历了数次电疗,处境堪比地狱。
就在这时,那个让她憎恶到骨髓的声音响起:
“两天不见,四姐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
吴悦悦的身体猛地一僵,空洞的眼神骤然聚焦,死死盯住门口的吴小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濒死野兽的哀鸣。
她想挣扎着扑过去,但身体被束缚带死死锁住,连抬起手都做不到。
“你……你这个魔鬼……”她的声音嘶哑破碎,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喉咙的剧痛。
吴小九走到病床边,俯身看着她,笑容灿烂,眼神却冷得像冰:
“魔鬼?四姐,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把我推下楼梯,用开水烫我的手,还在学校到处散播我的谣言……
那些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是魔鬼?”
吴悦悦目眦欲裂,嘶哑的声音里淬着恨:
“你早就知道!是你设计的!故意告诉我真相,就是为了把我送进这里!”
“我只是说了真相而已。”吴小九的嘲讽像冰锥扎人,
“可发疯到差点掐死吴小宇、跳河威胁的,不都是你自己做的?”
他俯身,语气带着刺骨的玩味:“就像从前,你动辄用尖指甲抓我,拿东西砸我,把我打得浑身是伤……难道也是我逼你的?”
“你……”吴悦悦脸色惨白。
“想说因为我针对小宇弟弟?”吴小九打断她,眼神冷得像刀,
“从我回吴家那天起,你的凌辱就没断过。认定吴小宇是恩人后,不过是给你找了更多借口,变本加厉地殴打我、羞辱我人格罢了。”
“吴小宇,从来只是你霸凌的遮羞布。”
他轻笑一声,“那么这些‘好滋味’,自然该让四姐也好好尝尝啊~”
说着,他解开了束缚带。
重获自由的吴悦悦瞬间暴起,尖利的指甲直扑吴小九的脸。
她要他死!她要杀了他!!
吴小九早有防备,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真气灌注。
啪!
清脆又沉重的耳光响起,吴悦悦像被重锤击中,脑袋嗡鸣作响,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脑震荡的眩晕感铺天盖地袭来。
但吴小九随即攥住她的头发,狠狠将她的脑袋提了起来。
咚!
猛地一按,吴悦悦的脸重重磕在地板上,鼻血瞬间涌了出来。
吴小九再次将她拎起。
吴悦悦含糊嘶吼:“爸妈和大姐她们……不会放过你!”
“放心。”吴小九声音冰冷,“你们对我的,我会加倍奉还。”
咚!咚!咚!
他不断提起来,再狠狠按下去,如此循环往复……
脸与地面的撞击声沉闷刺耳却又富有节奏。鲜血溅在白色地板上,触目惊心。
吴悦悦的挣扎越来越弱,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