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南道:“自朕去年出使大梁后,一年多的时间天下发生了多少事啊。
自从申怀安到了大梁京城入朝为官后,天下原有的巴蜀、西域、匈奴、大梁、大宇和我荆楚,如今匈奴被灭、巴蜀亡国,西域也名存实亡,这一切都是申怀安的功劳。
如今天下只剩大宇、大梁和我荆楚,至于其它几个边陲小国,根本无足挂齿,这三国中,只有我荆楚势力最低。
原本状的计划是大兴强,我荆楚则和大宇结盟,大宇强,我荆楚就和大梁交好,可是现在申怀安出使荆楚,完全断了我们和大宇结盟的计划。
现在大梁如日中天,接下来就是我荆楚了,祖宗的江山不能毁了朕的手里,各位好好思虑一下吧,此次申怀安出使荆楚,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佑田道:“陛下,难道真到的如此局面吗?我们和申怀安面子上还过得去,他难道真想吞并我荆楚吗?”
楚若南道:“以前也许不会,等他们稳定了匈奴、巴蜀和西域后,他们一无外患,二无内乱,就算申怀安没有野心,大梁的朝廷也不会就此收手,他们肯定动心思折腾起来。
申怀安啊申怀安,你此次出使荆楚,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这么着急的来了荆楚,连京城都没回,直接从巴蜀过来了,看来你们是早有了计划啊。”
冷秋道:“陛下,臣今天和申怀安接触,此人才华横溢,有礼有节,并非世间所说性子偏激之人,他有如此学识,应该不会冒天下之大不帏吧?”
楚若南道:“哼,冷学士,你别被申怀安的表像给蒙蔽了,他这个人从不吃亏,而且心思狡诈,城府颇深,就算是他的错误,他也会说的天花乱坠。
说他厚颜无耻一点也不为过,此人行事做派很难让人琢磨,你们要小心应对。
各位爱卿,都先去忙吧,明天早朝朕会宣申怀安入宫觐见,到时看情况再说吧。”
“臣等告退。”
几人退朝后,楚若南看着书桌上的对联和诗词,很是享受,对联工整,特别是那首词,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真让人共情啊。
申怀安,一年多不见,你是否还是老样子,是否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年不长,可是物是人非,明天你进宫会不会对联行跪拜之礼呢?
楚若南想着想着,嘴角处不仅露出一丝微笑,还有让朕好奇的是,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陆香的女人,竟然能和李佑田过招而不落下风,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有时候朕甚至很羡慕陆香,她竟然能天天跟在你的身边,她一定不会感到寂寞吧。
楚若南边看着桌上的字,一边看一边沉思,有时还带着一丝笑意,这时一个女官过来道:“陛下,您今天是怎么了,好久没有见你这样笑了。”
楚若南道:“灵儿,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出使大梁,申怀安认你做妹妹的事吗?”
灵儿道:“陛下,那个申怀安就是个痞子,我才第一次见他,他就称呼我为这位妹妹,真不觉得羞耻。”
楚若南道:“他来荆州了。”
灵儿道:“什么,他来荆州了,他会不会向上次一样先是喝酒,然后唱歌,还吐了一地。
不过他醉酒后的那首诗写的确实不错,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楚若南道:“灵儿,明天我会宣申与安进宫,晚上会在宫里安排晚宴,你去安排吧。”
灵儿道:“奴婢遵旨。”
而申怀安当晚本想在驿馆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大学士冷秋借着感谢之名,特来上门拜访。
说是申怀安写了一首词,了却了他多年的心愿,今天特备上礼物上门道谢。
不仅冷秋来了,他还邀请了衡山书院院长温良,还有教授万方一起陪同。
只是申怀安刚安顿下来,只能略备些酒水前来招待。
冷秋道:“申公子初来荆州,今天晚上就由老夫做东,我们去望江楼,一边喝酒,一边欣赏一下荆江沿岸的灯火。”
申怀安道:“冷学士今天找本侯,不光是为了喝酒吧。”
冷秋道:“申公子老夫不为别的,就因为你今天的那首词,这首词足可以流传千古,来表示感谢。”
申怀安道:“本侯出使荆楚,人生地不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冷秋道:“好,哈哈哈,申公子真是给面子,老夫还以为申公子不会去,还特意请来了温院和和万教授,看来老夫是多虑了。”
申怀安道:“三位前辈在荆楚那可是响当当的,荆楚出了名了才子都曾拜在三位门下,包括陛下也曾在三位门下学习。
如今三位亲自前来,我申怀安就算是再混蛋,也不敢不给三位的面子。”
温良此时接过话题道:“哈哈哈,申公子真会说话,那我们就出发……”
申怀安道:“三位请……”
几人出了驿馆,坐上马车一路行去,到达酒楼后,申怀安一下车,就见数不清的年轻人夹道欢迎,都想一睹申怀安的风采。
甚至还有貌美的女子在一旁,激动的大声尖叫,这让申怀安很是尴尬,什么时候自己了成明星了。
而远处一辆马车内,楚若南掀开帘子看着申怀安还是老样子,不仅道:“果然没变,还是一副痞子样。”
李佑田道:“陛下,明天早朝不是会召见他吗,为何非要这个时候过来,要不我把申怀安叫过来。”
楚若南道:“还是算了,回宫去吧。”
申怀安并不知道楚若南在远方打量他,只是在在冷秋的带领下,登上望江楼。
四楼沿江包房内,申怀安望着窗外的荆江,由于天色已晚,看不见江水的滔滔不绝,但两岸的灯光沿着江堤一直伸向远方,好一幅壮观的景色。
申怀安不免随口来了个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冷秋一听,大吃一惊连忙道:“申公子果然好文才,随口一句上联,竟境悠远。”
申怀安道:“冷学士过奖了,素闻荆楚好风光,今夜一见,果然不错,只是由感而发罢了。”
冷秋打开包房的门,对四楼大厅道:“方才申公子出了个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各位学子,如果我们酒宴结束前,你们能对出来,本学士重重有奖。”
申怀安听后问道:“冷学士,这是为何,我们几个聚会还邀请了这么子才子过来?”
冷秋道:“哎呀申公子,你来荆楚轰动了整个荆州,今天午时只是书院的学子见过,现在有才子慕名而来,老夫也不能扫了他们的兴致。
申公子,你放心,他们只是在大厅,不会打扰你匀的雅兴,申公子,请上座。”
申怀安虽然觉得有点好奇,但还是遵从安排,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席间申怀安和几人从为天地立心聊到知行合一,从少年大梁说聊到《满江红》,从一将功成万骨枯聊到明月几时有,从千山鸟飞绝聊到应是绿肥红瘦。
这些都是申怀安的诗句,没想到在荆楚竟然也这么火。
后来冷秋道:“申公子,问句冒昧的话,不知申公子可否婚配?”
申怀安道:“冷学士,在下并未婚配,冷学士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冷秋道:“哦,只是好奇,按说公子博学多才,仰慕你的女子应该很多才是,难道公子就没有钟情之人吗?”
申怀安想了一下,本想说上官慕晴的事,但又恐冷秋有别的用意,只是答道:“冷学士,在下曾说过,匈奴不灭,何以家为。
后来灭了匈奴,又见天下百姓还有很多牌困苦之中,所以暂没有成婚的想法,只要协助吾皇治理好大梁,至于婚配的事,有缘再说吧。”
冷秋道:“哈哈哈,申公子果然仁义,老夫好奇的是想申公子如此才华之人,不知有了中情之人,思念之时,会有何等的诗句来表达思念之情?”
几人聊天时,申怀安也不免多喝了几杯,听到冷秋这样说,他也来了兴致,喝了一口酒道:
“原来冷学士是想问这个,那可多了,比如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又比如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还有晓看天色暮看去,行也思君,坐也思君。还有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地上心头。
诸如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还有雁字无多,写得相思几许。这些不都是吗?”
冷秋看着申怀安,其表情甚是丰富,就连陪坐的温良和万方也一脸惊叹,申怀安果真才思敏捷,随口吟诵就是千古名句。
可是不解渴啊,这些诗词好像申怀安只说了一半,并没有全部写出来,如果是一首完整的诗词,那不是更美?
申怀安喝了一口酒道:“冷学士、温院长、方教授,在下只是信口一说,没必要如此惊讶。
有道是相逢却曾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爱与不爱,她就在那里,何必自扰。
繁花落尽皆过客,菩提树下顿空门,像我申怀安这样血战沙场之人,哪还有资格谈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