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世子妃也很欣赏申怀安的诗词,席间还大大赞扬了一番。
听说申怀安还会唱歌,可惜没有耳福。
聊完了诗词,为表示欣赏,世子妃莫绮彤还特意上前敬了申怀安一杯酒。
看着天生丽质的世子妃莫绮彤,申怀安眼神变得很是猥琐,这样的美女可真是少见啊。
他也乐得笑呵呵的喝了一杯,期间还差点拉住莫绮彤的衣袖。
要不是明镜在一旁“吭”了一声,还不知申怀安会作出什么不雅的行为来。
今天的宴会气氛一直很好,申怀安也很是开心。
不久,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夏景恒屏退了左右。
申怀安知道这是要聊正事了。
夏景恒:“申大人,你代表朝廷前来潼州巡查推恩令,不知你是何打算?”
申怀安:“推恩令是朝廷旨意,有些事我得面见王爷。”
夏景恒:“父王已不问世事,现在潼州由我代行职权,有些话和我说也一样。”
申怀安:“不知世子对于对推恩令有何感想?”
夏景恒:“如今我已是辰王府世子,潼州刚有些起色,后面还得兴修水利等一系列改革。
烦请申大人转告朝廷,能否先宽限一二,待一切走上正轨了,潼州保证执行朝廷的推恩令。”
申怀安:“潼州在辰王及世子的治理下,很有起色,可见辰王和世子是用了心的。
但陛下恐辰王太过劳累,才提出推恩令,还请世子不要错会了陛下的恩典。
再说朝廷也不会亏待了潼州百姓,还请世子不要担心。”
夏景恒:“申大人的意思,是推恩令必须执行了?”
申怀安:“本官奉旨进驻潼州就是巡查推恩令的执行情况,烦请世子让本官面见辰王。”
夏景恒:“本世子说过,父王早已不问世事,潼州现在是本世子说了算。
如今潼州刚有起色,如果一旦实施推恩令,好多政令将执行受阻。
到时原本的规划将政令不通,受苦的还是潼州百姓。
本世子还是想请申大人向朝廷进言,推恩令先缓和一段时间。”
申怀安:“世子,推恩令是陛下的国策,岂能说推迟就推迟?
再说潼州这些年在王爷和世子你的治理下,政通人和,足以证明王父和世子功劳卓着。
如今陛下只是怕王爷和世子操劳过度,到时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所以才让世子你的几位兄弟共同治理潼州,这也足显圣上皇恩浩荡。
还请世子理解陛下的一番心意。”
夏景恒:“这么说申大人是决意要执行推恩令了?”
申怀安:“景恒世子,本官奉陛下旨意,前来潼州,目的就是巡查推恩令的执行情况。
本官自离京开始,就一路走走停停,而且还在清源又拖了几天。
如今到了潼州,本官又假意体察民情,又误了几日。
本官念你辰王一脉乃是太后膝下这最为孝顺之人,这才给了足够的时间让王爷和世子去执行推恩令。
现在世子这么说,这是拿本官的诚意当作是驴粪了?
景恒世子,本官已诚意满满了,还请世子不要让本官难做。”
夏景恒:“申怀安,你越说越离谱了。
本世子不是不执行推恩令,而是要缓和些时日,这点面子申大人就不给?”
申怀安:“世子,推恩令执不执行那是王爷和世子你的事,本官只是奉旨巡查。
如果世子一味找借口,拒不不执行朝廷旨意,那本官就准备回京,如实向朝廷禀告。
虽然到时陛下虽然会责罚本官,本官也就认了。
谁让本官只是一个新进小吏,能力不足呢?
而王爷和世子就不好说了,这完全是抗旨不尊。
到时连太后他老人家都不好为王爷和世子说请,还请世子三思。”
夏景恒:“申怀安,你……”
申怀安:“世子息怒,本官是直言相告。
再说我只是一个区区四品,在世子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为我这个小官生气不值当,世子还是想想如何向朝廷禀告才是要事。
多谢世子和世子妃今天的款待。”
夏景恒:“如果申大人执意如此,那就不送。
潼州民风彪悍,请还保重身体,送客。”
申怀安:“世子,你觉得我现在还走得了吗?
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府中一定还埋伏了刀斧手。
世子,我虽然只是一个新进的小吏,但好歹也是代表朝廷办差。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天下人会如何说王爷和世子。
现在下官还在这里,如果世子能立即醒悟,大家各自安好。
如果世子执意要我申怀安的小命,那下官就认了。”
夏景恒:“申怀安,你竟敢诬陷我?”
申怀安:“那么说今天的事世子是不知情了?”
申怀安说完朝明镜使了一个眼色,明镜抄起饭桌上的几个碗盘就扔向了门外。
碗盘摔碎的声音还没有落下,门外就冲进几十人。
手中拿着兵器,将屋子围了起来。
申怀安身后的明镜、荀无常和几名兄弟立即准备防御。
这时荀无常道:“景恒世子,吾乃天子御林军,世子这么做,这是想造反吗?”
夏景恒还在纳闷是谁安排的人手时,莫世瑾背着手缓缓的走了进来道:
“申怀安,你果然不好对付,这么隐蔽的事你都发现了。”
还没等申怀安开口,夏景恒先大声道:“莫家主,你这是何意?”
莫世瑾:“世子,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我们拿下了申怀安,就表明了立场。
再说就算你执行了推恩令,以后朝廷也不会放过你辰王府一脉。”
夏景恒:“莫家主,你这是在陷我以不义啊……,你们还不退下。”
刚冲进来的人刚准备退出,莫世瑾却道:
“慢着,世子,你还看不明白吗,朝廷这是让申怀安打前站。
先稳住你,等推恩令实施以后,他们肯定还有后手。
与其一直受制于人,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夏景恒:“可是你也得先和我商量,谁让你自做主张的,潼州到底是谁说了算。来人……”
夏景恒刚喊完,门外又冲进了一批人,护在他的身后。
莫世瑾:“世子,潼州自然是世子与王爷说了算。
只是现在我们已是骑虎难下,我只能出此下策,还请世子见谅。”
夏景恒:“莫家主,我和父王好在也是皇室血脉,皇室自有皇室的傲气。
如此小人之举,不是我夏氏的风骨,你还不带人速速退下?”
莫世瑾:“世子三思,如今如果放申怀安等人离去,无异于是放虎归山。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先抓住他们,封锁消息。
如果一旦大事可定,吾自当领命受罚。”
夏景恒:“莫家主,你……”
莫世瑾:“世子,先下手为强,还请世子不可失了先机。”
申怀安听完夏景恒和莫世瑾的对话,将孟青等人的信息稍作整合一下,才大致明白目前的情形。
原来潼州莫家才是整个事情的推动者。
还有这个莫世瑾真是深藏不露,竟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事情搞到现在这个局面,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看来朝廷一直错怪辰王了,原来所有一切都是莫世瑾在后面搞得鬼。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他开口道:
“莫家主果然好手段,本官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原来一直是你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莫世瑾:“申怀安,你好生待在京城不好吗,非要来趟这个浑水,你现在知道一切都晚了。”
申怀安:“京城强闯申宅、指使清源莫家背后搞鬼、蛊惑景恒世子拥兵自重。
还有把于勇绍逼到上山落草、设计迫害平阳县令童知俊,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操控的吧。”
莫世瑾:“我莫家自打先帝起,为保大梁江山,不惜倾尽家才,到后来得的是什么。
太后老人家被禁闭后宫,莫家生意一落千丈。
我们都退到潼州了,你们还是不放过我们,又整出一个推恩令。
一旦潼州没了藩王,你们下一步就是我莫家了吧,我不得不自保。”
夏景恒:“可是父王和本世子都待你莫家不薄,没想到你竟在后面做了这么多的动作。
而且你莫家还是皇亲国戚,你将皇祖母置于何地?”
莫世瑾:“世子,请恕老朽无礼。
原以为辰王能在潼州有一番作为,可以反攻京城,没想到王爷只想偏安一隅。
后见世子你还有些英雄之气,这才全力辅佐。
世子,你和王爷有你们的皇室风骨,可是皇帝老儿阴险狡诈。
长此下去,朝廷一旦腾出手来,你辰王一脉和我莫家将万劫不复。
想当初太后她老人家也曾母仪天下,现在却只能困在宫中。
我这才挺而走险,想救她老人家于水火之中。
如今局势已是如此,这一切都是申怀安的推恩令才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还请世子早作打算,不要误了先机。”
夏景恒:“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我私自行动,你应该与我商量的。”
莫世瑾:“世子,太后当初母仪天下,王爷当年也被封为太子,我莫家也能重返当年的辉煌。
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先帝竟然废了太子,改立夏弘睿为太子,把我们赶到这荒凉的潼州。
当时我莫家也没有退缩,先是辅佐王爷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不出十年,潼州已富甲一方,连朝廷都得向潼州借款。
本想王爷可以重振雄风,剑指京城,可王爷却只想偏安一隅。
我见世子你有雄心壮志,这才改为辅佐世子你。
可惜了太后老人家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常年幽闭宫中。
这一切的罪过都是皇帝老儿,如果当初不是他设计陷害王爷,你辰王一脉也不至于远离京城。
我莫家也不至于落寞,这一切本应都是属于王爷和世子你的。
难道世子甘心一直这样被朝廷宰割吗?”